第121章 护城河雾（1 / 1）
焚心城的护城河在子夜时分结出薄冰，秦晓云的水鳞甲映着城头灯火，冰龙纹在护腕处发出清鸣。
她望着河面腾起的毒雾，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护腕的“水府穴”——那里有道浅疤，是十五岁替庄思瑶挡煞箭留下的，此刻正与毒雾中的蜈形纹产生共振。
“晓云姐，别来无恙？”庄思瑶的身影从雾中浮现，银簪尾端的帕角染着煞血，却在冰面投出青蚨木的影子，“血煞盟的蜈形纹，可还合你的冰龙胃口？”
秦晓云的冰刃本能地出鞘，却在划向对方眉心时偏了三寸——那是秦战教的“护心式”，专门避开木行脉要害。
毒雾中传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摩尔斯电码，三声蝉鸣后，左三右五的轨迹，正是崇贤十六岁编刀穗时的错针频率。
“思瑶，你竟投靠血煞盟？”秦晓云的质问混着冰裂声，袖口的水纹玉佩却在震动，“你可知，贤弟的金脉，因你这一叛，乱了三处分寸？”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指向自己左腰，毒血滴在冰面，显形出半片泛着荧光的青蚨木碎片：“晓云姐，成志哥哥的金鳞甲弱点在左腰——那是义父替他挡煞刀的位置。”
话音未落，她突然哼起《小白菜》，调子跑调却带着熟悉的冰寒，“还记得吗？贤哥哥怕黑，义父就唱着这首歌，用冰龙纹给他暖被窝。”
秦晓云的水纹玉佩发出清越鸣响，冰面上显形出秦战的冰棺碎玉，碎玉内侧的“成志，护好贤儿”与毒雾轨迹完美重合。
她的冰刃骤然收势，看见庄思瑶袖口露出的蜈形纹，边缘竟缠着青蚨木的细根——那是梅花龙的木行印记，专门克制血煞盟的蜈毒。
“思瑶，你的银簪……”秦晓云的指尖掠过对方发间，簪头的蜈形纹下，隐约可见“成”字刻痕，“这是梅花师伯的护贤纹？”
庄思瑶的毒雾突然裹住她的手腕，冰龙纹与木行脉产生微妙共振，显形出梅花龙的药箱虚影：“晓云，思瑶的蜈形纹，是用青蚨木汁混着成志的血画的。”
老人的声音带着咳嗽，“煞雾里，它能护着成志的木行根，也能替贤儿指明煞门。”
护城河的冰面突然裂开，庄思瑶的毒雾在裂缝中织就青蚨木网，网眼处的冰龙纹与蜈形纹相互流转，竟形成三师兄弟的武学虚影：赵长卿的醉刀穗在网顶，秦战的冰龙纹在网底，梅花龙的木行针在网心。
“晓云姐，”庄思瑶的声音突然轻得像雾，“三天前，我在血煞盟地牢看见成志哥哥的甲胄内侧，绣着你的水行纹——义父说，你的水行盾，是他煞化后的第二道防线。”
她的银簪尾端，半片绣着“成”字的帕角轻轻摇曳，“这是成志哥哥十六岁送我的，说要系在毒针尾绳上，这样他的甲胄，就能感应到我的毒雾。”
秦晓云的视线落在帕角的针脚，确实是李成志笨拙的绣工，与崇贤刀穗上的“贤”字帕角如出一辙。
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李成志在破庙偷刻刀穗，被赵长卿抓包时，还嘴硬说“贤弟的刀穗太丑，哥哥替他改改”。
“思瑶，你哼的《小白菜》，是战伯伯哄贤弟的调子。”秦晓云的水行盾突然化作冰龙，绕着庄思瑶的毒雾游走，“你左腰的青蚨木碎片，是不是能感应成志的位置？”
庄思瑶点头，毒雾在冰面拼出煞海地图，某处暗礁的轮廓，正是李成志后颈的“贤”字刺青形状：“晓云姐，成志哥哥的甲胄碎片，每片都藏着煞海的坐标。”
她的银簪突然指向西北方，“三日后，血煞盟的蜈形煞雷会经此运输——成志哥哥说，炸了它，贤哥哥的金刀就能直取煞海总坛。”
秦晓云的冰刃在冰面划出三道冰痕，正是秦战教的“断恩三式”起手式，“思瑶，你我幼时练的合击术，还记得吗？”
冰龙纹与毒雾根系突然缠绕，显形出十二岁的场景：两人在竹林练刀，庄思瑶的毒针总比她的冰刃慢半拍，却在关键时刻，替她挡住背后的煞虫。
“晓云姐，当年你替我挨的煞掌，”庄思瑶的毒雾轻轻覆在秦晓云的护腕伤疤上，“现在我用毒雾替你温脉——梅花师伯说，毒水合流，能化煞为护。”
她的银簪在冰面刻出“护成”二字，正是梅花龙药箱底的印记，“成志哥哥的煞化，是明桩；我的投靠，是暗桩——我们的毒水双护，才是三师伯们的真局。”
护城河的雾，突然被冰龙纹吹散，露出庄思瑶后颈的木行纹刺青，与梅花龙药箱底的印记分毫不差。
秦晓云的水纹玉佩发出强光，显形出三师兄弟的血手印，“战哥、长卿、梅花，以血为契，护思瑶毒脉，护成志煞化。”
“原来如此……”秦晓云的冰刃终于入鞘，“成志的煞化，是饵；你的投靠，是钩——血煞盟的煞雾，早就在三师伯们的护贤网里。”
她望向毒雾深处，那里隐约传来崇贤的金刀清鸣，“思瑶，贤弟的刀穗，还系着成志的帕角吗？”
庄思瑶轻笑，毒雾化作蝴蝶，翅翼上显形出崇贤的刀穗：“晓云姐，贤哥哥的刀穗，现在系着成志哥哥的金鳞碎片、你的冰蚕丝，还有梅花师伯的青蚨木。”
蝴蝶落在秦晓云的水纹玉佩上，“三师伯们说，护贤道，要像这护城河——表面是冰，底下是暖流淌着。”
护城河的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融化，庄思瑶的毒雾与秦晓云的水行盾，在水面交织出护贤的波纹。
两人背靠背而立，银簪与冰刃的影子，在晨光中拉得老长，就像二十年前，三师兄弟在同泰寺刻下的护贤印，虽历经煞雾，却始终清晰。
“思瑶，”秦晓云突然握住她的手，冰龙纹与木行脉产生共振，“以后你的毒雾，就是我的眼睛；我的水行盾，就是你的退路。”
她的指尖划过庄思瑶的银簪，“就像成志哥哥说的，我们三人，是护贤的铁三角。”
庄思瑶点头，银簪尾的帕角轻轻扫过秦晓云的手腕：“晓云姐，等护贤事成，我们去同泰寺看银杏吧。”
她的毒雾在水面拼出三个糖葫芦，“成志哥哥说，那里的银杏叶，能编成世界上最结实的刀穗——就像我们的毒水合流，永远分不开。”
护城河的水，终于冲破薄冰，带着青蚨木的清香，向煞海流去。秦晓云的水行盾，庄思瑶的毒雾，在水面形成一道独特的护贤纹，那是三师兄弟用二十年光阴，在两个女子的脉门里，种下的护贤根。而她们的双面间谍局，才刚刚拉开序幕，就像这护城河的水，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护贤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