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胎火灼身(1 / 1)
沙瓶秘境的青蚨木在正午时分绽放,花瓣上的金脉血痕与崇贤掌心的三脉印记产生共振,将五脉宿主吸入沙瓶深处的记忆幻境。庄思瑶的银簪刚触碰到沙面,整座绿洲便如镜像般碎裂,露出二十年前那座用三师伯心血浇筑的胎护阵。
“这是……护贤道的胎藏阵。”归藏的土行纹在龟裂的沙墙上游走,显形出复杂的五行脉络,“战师伯的水脉在中央,赵师伯的金脉在东,梅花师伯的木脉在西,成志师伯的煞脉在南——而你,崇贤哥哥,就在阵眼中心。”
崇贤的金刀突然发出蜂鸣,刀穗上的冰龙鳞碎片嵌入冰墙,显形出秦战与赵长卿的争吵。“长卿,素心的木脉本源已经枯竭,你还要用金脉血硬撑?”秦战的冰龙爪按在透明的胎护膜上,膜内蜷缩着不足月的胎儿,“你的金脉血再流下去,怕是要废了醉刀诀!”
赵长卿的断刀“当啷”落地,酒壶在沙地上滚出一串血痕:“战子,当年在血煞盟地牢,是素心替老子挡了三记煞毒掌——现在轮到老子护她的胎,天经地义!”他的指尖点在胎儿眉心,金脉血顺着胎膜流入,“贤侄的金脉若能成,老子的醉刀诀废了又如何?”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刺痛掌心,木行血珠滴在胎膜上,显形出梅花龙的药箱虚影。“素心姐,”老人的声音带着哽咽,“老夫的木髓只能保胎儿三月,三月后……”他的木针悬在胎儿头顶,青蚨木髓如细雨般落下,“思瑶这丫头,就劳烦长卿和战哥照看了。”
胎膜内的胎儿突然发出微光,金/木/水三色光芒在脐带上交织,形成微型的五行循环。崇贤认出那是自己的胎像,更看见脐带末端连着四股不同的血脉:赵长卿的金脉血如火焰,秦战的水脉精似冰晶,梅花龙的木髓像藤蔓,而李成志的煞脉气,则化作透明的护罩,将所有力量温柔包裹。
“成志师伯……”归藏的土行纹指向胎膜外的少年,李成志正用金鳞甲抵住阵眼,甲胄下的“贤”字刺青渗出黑血,“他在替胎儿承受正道的煞力反噬,每道‘煞’字诀入体,都会在甲胄内侧刻下‘贤’字,用自己的脉门当胎儿的缓冲带。”
崇贤忽然想起李成志临终前的残念,那半串糖葫芦的糖纸上,除了“贤弟别怕”,还有极小的“成志护脉”。原来从他未出生起,兄长就用自己的金煞功,在胎护阵外筑起了第二层护墙,将所有针对三脉胎儿的杀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素心师伯呢?”庄思瑶的银簪划过胎膜,显形出林素心的虚影,女子的指尖泛着木行毒雾,却温柔地抚摸胎儿的额头,“她的木脉本源……”
“在胎儿足月那日,”归藏的声音低沉,“她用最后的木髓点燃护贤灯,引开了正道的追兵。”沙墙显形出林素心被围的场景,她的银簪碎成三段,却在临终前将木脉精魄注入胎儿眉心,“思瑶,你的银簪能与崇贤的金刀共鸣,是因为你们的脉门,共享着素心师伯的木髓火种。”
赤焰女的火行剑突然斩向记忆幻境,火行精在胎膜上显形出赵长卿的醉刀诀:“臭丫头,当年老子抱着你冲进沙海时,你还在哭呢!”他指向庄思瑶,“素心师伯把木脉精魄分成两半,一半给了贤侄,一半给了你——所以你们的脉门,从落地起就是共生的双生花。”
秦晓云的水行盾突然震出冰龙啸,盾面显形出秦战的最后一道命令:“成志,带着贤侄突围,战伯伯替你们断后。”老人的冰龙角碎成十七片,每片都化作护心冰墙,“记住,贤侄的金脉血,要像冰龙鳞一样,能屈能伸。”
幻境突然剧烈震动,胎膜上的五行循环出现裂痕——那是正道高手攻破沙海结界的瞬间。李成志的金鳞甲在阵外发出巨响,十七道“煞”字诀同时入体,他却在笑:“贤侄,别怕,哥哥的甲,比沙海的城墙还硬。”
崇贤的金刀“当啷”落地,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金脉从无反噬,为何庄思瑶的毒雾总能在关键时刻护住心脉——因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三师伯们早已将自己的本命本源,织成了护贤的茧;而李成志,更是用自己的脉门,当了二十年的替劫茧衣。
“归藏,”他望向正在修补幻境裂痕的少年,“三师伯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血煞盟会用煞核引动我的金脉?”
归藏点头,土行纹在胎膜裂痕处聚成护贤阵图:“战师伯的冰龙鳞粉,梅花师伯的青蚨木髓,赵师伯的醉刀血,成志师伯的金煞功,在你体内形成了‘以煞养贤’的循环。”他指向阵眼中央的“成贤”二字,“煞核的煞力,其实是激活你三脉共鸣的钥匙。”
庄思瑶忽然轻笑,银簪在掌心聚成木行护心核:“所以思瑶的毒雾,不仅是解药,更是引子——就像赵师伯说的,毒金双生,缺一不可。”她望向崇贤,眼中映着胎膜内胎儿的金瞳,“贤哥哥,我们的脉门,从一开始就是护贤道的双刃剑。”
沙瓶幻境突然坍缩,五脉宿主回到现实中的绿洲。崇贤捡起金刀,发现刀柄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三道刻痕:赵长卿的醉刀、秦战的冰龙、梅花龙的木针。那是三师伯在胎护阵中,用本命功法刻下的护贤印记。
“晓云姐,”他望向正在安抚冰龙虚影的秦晓云,“战师伯的冰龙角,是不是早就算出我会在二十岁那年开启沙瓶?”
秦晓云点头,水纹玉佩与沙瓶中的冰龙鳞粉共振:“父亲的冰龙鳞,能看见三个月后的未来。”她的指尖划过冰龙虚影的逆鳞,“二十年前他就知道,只有你和成志哥哥的双生脉,能接住护贤道的传承。”
赤焰女忽然踢了踢沙瓶,火行精在瓶身映出李成志的笑脸:“本姑娘终于懂了!成志师伯的金煞功,根本就是赵师伯的醉刀诀改的——什么‘入魔’,分明是护贤道的煞中藏义!”她的火行剑突然指向东北方,“走啊!去血煞盟旧址,把成志师伯的甲胄碎片全找回来!”
归藏的土行纹在沙面刻下五方星图,将沙海与冰原、中原、东海、南疆连为一体:“崇贤哥哥,思瑶姐姐,晓云姐,赤焰姐姐,”他的掌心聚成五行护贤印,“三师伯们用命铸了我们的脉门,现在该我们用脉门,铸护贤道的未来了。”
崇贤望向绿洲中央的青蚨木,树叶正泛着金/木/水三色光芒,那是三师伯的本源在共生。他忽然想起赵长卿留在煞核的那句话:“护贤道的传承,不是单脉的孤勇,是五脉的共生。”
“思瑶,”他转头望向正在擦拭银簪的庄思瑶,簪头的青蚨木蝶翅膀上,清晰映着林素心与梅花龙的面容,“等护贤堡建成,我们在堡前种两棵青蚨木吧。”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护心印,“一棵替素心师伯看沙海,一棵替梅花师伯望冰原。”
庄思瑶点头,毒雾轻轻裹住他的手腕:“还要在树下摆三个酒坛,赵师伯的醉刀酒、战师伯的冰龙鳞、梅花师伯的青蚨露。”她忽然轻笑,“成志师伯的糖葫芦,就由我们替他尝——护贤道的甜,以后我们五个人分。”
沙海的夕阳为五脉宿主镀上金边,归藏的土行纹在沙面写下“五脉同根”,赤焰女的火行剑在旁画下糖葫芦,秦晓云的水行盾凝出冰制酒壶,庄思瑶的毒雾催开青蚨木的第二朵花。
崇贤忽然明白,三师伯们的秘辛,从来不是为了让他们沉湎过去,而是要让护贤道的火种,在五脉共生中永远燃烧。就像沙瓶中的三脉本源,看似早已干涸,却在二十年的沉淀后,酿成了护贤道最醇厚的传承酒。
当他的金刀再次斩向沙海时,刀穗上的冰龙鳞碎片与庄思瑶的银簪共鸣,在沙面显形出双生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