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壁绘惊变(1 / 1)
密室的石墙在土金合流的余震中泛起涟漪,赤焰沙如液态金箔般在墙面上流淌,显形出一幅动态壁画——血煞盟的蜈形煞雾正从沙海四面八方涌来,李成志的金鳞甲在沙堡墙头被砍出十七道“煞”字伤,每道伤口都对应着崇贤童年的某个深夜。
“成志师伯!”归藏的土行纹在壁画前炸开,沙粒聚成李成志的残影,甲胄下的“贤”字刺青被煞雾灼得发黑,“这些煞雾,是冲着你的胎来的。”他指向壁画角落,赵长卿正用断刀替李成志挡住三道煞雾,酒壶里的金脉血不要钱似的泼洒,“赵师伯的醉刀血,当年全耗在护你和思瑶姐姐的胎上了。”
崇贤的金刀“当啷”落地,刀刃映着壁画中李成志的笑脸——即便甲胄碎成十七片,兄长依然在笑,仿佛那些砍在身上的煞雾,不过是沙海的热风。他看见幻影中赵长卿骂骂咧咧地撕开药包:“臭小子,甲胄碎了老子给你重铸,可别让贤侄看见你流血——他那刀穗,还等着你的煞血养呢!”
李成志的声音带着煞雾的沙哑:“长卿师伯,成志的煞功,本就是给贤弟的刀当养料的。”他的指尖划过甲胄裂痕,青蚨木髓从裂缝中渗出,与赵长卿的金脉血混合,在沙堡墙头织就护贤网,“等贤弟的刀能劈开蜈形煞,哥哥的甲,就算碎成沙,也值了。”
归藏的土行纹忽然扫过壁画边缘,那里藏着极小的冰龙鳞粉:“战师伯的冰龙鳞,早就在沙堡墙头布了十七道冰墙。”他指向李成志背后的虚影,秦战的冰龙爪按在他肩胛骨,“每道煞雾来袭,战师伯就碎一片冰龙鳞,替成志师伯挡下五成煞力。”
崇贤的视线落在李成志的手腕,那里系着与他刀穗相同的断恩穗,穗头的金鳞甲碎片与他刀穗里的完全一致。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的冬夜,李成志冒雪归来,断恩穗上结着冰龙鳞粉,却笑着说“江湖的雪,比沙海的沙还冷”,原来那不是抱怨,是在暗示冰龙鳞粉的护持。
“看这里。”归藏的土行纹引动沙粒,显形出李成志甲胄下的脊背——每道“煞”字伤的末端,都有个极小的“贤”字,用木髓血写成。“梅花师伯的木髓,当年全用在替成志师伯护脉上了。”归藏的声音发颤,“他怕煞功反噬,就用木脉毒雾,把每个‘煞’字伤,都修成了‘贤’字护心咒。”
崇贤的指尖抚过壁画中李成志的掌心,那里刻着与他刀穗相同的编织纹路——原来每次兄长替他系刀穗,都是在将甲胄碎片的护贤阵,一点点融入他的脉门。他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李成志的手掌在他刀穗上停留格外久,指尖的温度混着煞血的灼热,是在确认护贤阵是否稳固。
壁画突然震动,显形出赵长卿与秦战的争吵:“战子,成志的煞功再这么耗下去,迟早入魔!”“长卿,不入魔,如何替贤侄挡下正道的‘煞’字决?”秦战的冰龙爪按在李成志后心,将冰龙鳞粉注入他脉门,“成志这孩子,把自己当成了贤侄的替劫茧。”
归藏的土行纹在壁画底部发现半片青蚨木髓,表面凝着李成志的血:“这是梅花师伯给成志师伯的护心引。”木髓显形出梅花龙的药庐场景,老人将木髓塞进李成志掌心,“成志,带着我的木髓去血煞盟,若我死了,思瑶丫头就交给你和长卿了。”
崇贤的金刀突然发出蜂鸣,刀穗上的糖葫芦糖纸被壁画中的煞雾托起,显形出李成志的残念:“贤弟,哥哥的甲胄碎片,都在沙海等着——等你的刀稳了,就来接哥哥的护贤心。”糖纸落在壁画中李成志的掌心,与他手心里的“贤”字血誓重合。
“原来,”崇贤低语,“每次煞雾来袭,都是成志哥哥用甲胄挡在我前面。”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归寂居被正道围攻,李成志的甲胄碎在他眼前,鲜血溅在他刀穗上,却笑着说“贤弟,别怕”,原来那不是逞强,是护贤阵的最后一道防线。
归藏的土行纹在壁画中找到赵长卿的断刀穗,穗头的金脉血与崇贤腰间的酒壶共鸣:“赵师伯的醉刀穗,当年断在血煞盟地牢,却用金脉血,给成志师伯的甲胄续了最后一道护贤墙。”他指向断刀穗上的“成贤”二字,“这是赵师伯用自己的血,替成志师伯刻的护贤印记。”
密室的沙雾忽然变得粘稠,显形出李成志在血煞盟受刑的场景——他被吊在煞核中央,金鳞甲早已破碎,却用煞功在地面刻字,每笔都是“贤弟平安”。崇贤看见,每当煞刑落下,李成志的视线就会转向沙海方向,仿佛在确认他的刀穗是否还亮着护贤光。
“归藏,”他弯腰捡起金刀,刀刃在壁画前划出护贤印,“这些壁画,是三师伯们用血泪写的护贤史。”金刀映着李成志的笑脸,刀穗上的金鳞甲碎片与壁画中的甲胄共振,“成志哥哥的每道伤,都是护贤道的勋章。”
归藏点头,土行纹在壁画上刻下五脉宿主的名讳:“崇贤哥哥,思瑶姐姐,晓云姐,赤焰姐姐,还有我——我们的脉门,就是三师伯们用命换来的护贤盾。”他忽然指向壁画中赵长卿的酒壶,壶底刻着“成贤护心”,“赵师伯的醉刀诀,从来不是杀招,是护贤道的引路灯。”
沙海的热风穿过密室,带来远处庄思瑶的惊呼:“贤哥哥!沙堡外墙的青蚨木,开花了!”归藏笑着跑向门口,土行纹在脚下铺开沙路:“思瑶姐姐的毒雾,肯定是和壁画里的木髓共鸣了!”
崇贤却站在壁画前,凝视着李成志的笑脸。他忽然明白,兄长的每次转身、每次消失、每次承受误解,都是在践行护贤道的真义——用自己的血肉,为他铺就一条干净的护贤路。而他的刀穗,早已不是简单的兵器,是三师伯们的心血、李成志的牺牲、五脉宿主的羁绊,共同凝成的护贤印记。
他握紧金刀,刀穗上的金鳞甲碎片与壁画中的甲胄碎片共振,显形出双生刀的虚影。此刻,沙海的每粒沙都在轻颤,那是李成志的护贤心在跳动,是三师伯们的血在苏醒,更是属于他们的护贤道,在壁画的惊变中,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不是正邪不两立的孤勇,而是用误解与牺牲织就的共生之网。
当他转身离开密室时,壁画中的李成志忽然抬手,指尖划过他的刀穗方向,嘴角的笑意比赤焰沙更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