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甲胄裂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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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青蚨木灯在血书隐去的瞬间突然暗下,归藏的土行纹却在石墙上扫出十七道金鳞甲裂痕——那些被赤焰沙掩盖的甲胄碎片,此刻正发出微弱的煞功共鸣,每道裂痕深处都嵌着半凝固的青蚨木髓,像被煞火烤焦的护心莲。

“是成志师伯的甲胄。”归藏的指尖抚过裂痕,沙粒自动聚成李成志的虚影,甲胄下的“贤”字刺青被蜈形煞雾灼得发黑,“这些裂痕,是他二十年前替素心师伯挡煞时留下的。”他忽然指向髓片中央的气泡,“看,里面还封着林素心师伯的木髓血。”

崇贤的金刀刚贴近甲胄碎片,刀穗上的金鳞甲突然发烫,与裂痕中的碎片产生共振,显形出二十年前的沙海战场——李成志背对着护胎阵,金鳞甲碎成十七片,却用身体挡住血煞盟的蜈形煞雾,每道煞雾划过甲胄,都带出青蚨木髓的荧光。

“素心师伯,”虚影中的李成志闷哼,煞血顺着嘴角滴落,“成志的甲胄,能挡十七道煞雾。”他的指尖划过护胎阵边缘的青蚨木,木髓自动流入阵中,“您别回头,贤弟的胎,不能沾到煞雾。”

林素心的虚影在阵中转身,银簪上的蝎纹帕角发出微光:“成志,你的煞功快反噬了!”她的木针悬在胎儿上方,青蚨木髓却在李成志的甲胄裂痕中凝结,“这些木髓,是梅花师姐最后的护心引。”

李成志的虚影摇头,煞功在沙面刻出“护贤”二字:“师伯,成志的煞功本就是替贤弟挡煞的。”他的视线扫过自己的甲胄,每道裂痕都对应着胎儿眉心的金脉印记,“等贤弟的刀能劈开蜈形煞,成志的甲,碎成沙也值了。”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发出共鸣,簪头木蝶落在甲胄裂痕上,显形出木髓血的流转轨迹:李成志故意引动煞雾灼伤甲胄,让青蚨木髓借煞力激活护胎阵的木行结界。“原来,”她低语,“成志师伯的伤,不是意外,是用煞功给木髓当引。”

归藏的土行纹在甲胄内侧发现极小的血誓,用木髓血写成:“贤弟,哥哥的甲胄裂痕,每道都通着你的脉门——煞雾来袭时,沙粒会替你挡第一波。”字迹旁画着半串糖葫芦,糖纸边缘的焦痕,正是当年蜈形煞雾灼烧的印记。

崇贤的喉间发紧,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李成志从血煞盟归来,甲胄下的伤口深可见骨,却笑着说“沙海的风,比江湖的刀还利”。此刻他终于看清,那些伤口不是伤,是李成志用煞功在甲胄上刻的护贤阵,每道裂痕都在替他的脉门挡住煞雾侵蚀。

“成志哥哥,”他的指尖抚过虚影的肩膀,那里的甲胄碎片正与他刀穗里的金鳞甲共振,“你早就知道,自己的煞功会被木髓血中和,所以故意让煞雾灼伤甲胄,对吗?”

李成志的虚影转头,眼中映着护胎阵中的双生胎儿:“贤弟,哥哥的煞功太烈,唯有青蚨木髓能化煞为护。”他的手掌按在甲胄裂痕上,青蚨木髓与煞血融合,在沙面织就十七道护心墙,“战师伯的冰龙鳞粉镇着你的水脉,赵师伯的醉刀血锻着你的金骨,梅花师伯的木髓润着思瑶的木脉,而哥哥的煞功,就该当这护胎阵的墙。”

密室的沙雾突然变得粘稠,显形出赵长卿与李成志的争吵:“臭小子!你的甲胄碎成这样,还护什么胎?”赵长卿的醉刀劈向虚空,金脉血溅在甲胄裂痕上,“老子的金脉血还能再续三片甲!”

李成志的虚影摇头,煞功在赵长卿掌心刻下“护贤”二字:“长卿师伯,您的金脉血得留着给贤弟铸刀。”他望向护胎阵中沉睡的胎儿,“成志的甲,本就是用您的醉刀血和战师伯的冰龙鳞炼成的——碎了,便化作沙海的护贤墙。”

归藏的土行纹在甲胄裂痕深处发现冰龙鳞粉,显形出秦战的冷脸虚影:“成志,你的煞功若入魔,老夫的冰龙鳞粉,只能镇住三成。”老人的冰龙爪按在李成志后心,“护胎阵的根基,还得靠你的甲胄。”

“战师伯,”李成志的虚影单膝跪地,甲胄裂痕中渗出的煞血被冰龙鳞粉冻成护心链,“成志的煞功,从认下贤弟那刻起,就不再是杀人的功,而是护贤的盾。”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胎儿眉心的金脉印记,“只要贤弟的脉门稳,成志的煞,入魔又如何?”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爆发出金绿双色光芒,簪头“护生”二字与甲胄裂痕中的“贤”字重合,显形出木脉与煞功的共生奇景——青蚨木髓在煞血中开出护心花,每片花瓣都映着李成志练刀的身影。“思瑶的毒雾,”她忽然轻笑,银簪在甲胄裂痕点出护心咒,“能净化成志师伯的煞血,是不是因为胎中就得了木髓的护心引?”

归藏点头,土行纹在甲胄碎片上刻下五脉宿主的名讳:“成志师伯的煞功,是连接金脉与木脉的桥。”他指向护胎阵中交缠的金绿双色光,“赵师伯的金脉血锻骨,战师伯的冰龙鳞固基,梅花师伯的木髓润魂,成志师伯的煞功化煞——你们的胎,是四脉共生的护贤种。”

崇贤的金刀发出清越鸣响,刀穗上的糖葫芦糖纸被木行毒雾托起,显形出李成志的残念:“贤弟,哥哥的甲胄碎片,都在沙海等着——等你的刀穗扫过,每粒沙都会替你喊‘护贤’。”糖纸落在甲胄裂痕上,与“贤”字血誓重合,发出微光。

当虚影渐渐消散时,崇贤发现甲胄裂痕中的青蚨木髓,正顺着他的脉门缓缓流入庄思瑶的银簪——那是李成志用煞功架起的双脉桥梁。他忽然明白,兄长的每次受伤、每次消失,都是在为他们的脉门铺路,就像这甲胄裂痕,看似破碎,却织就了最坚实的护贤网。

“归藏,”他望向正在解析甲胄裂痕的少年,“把这些裂痕的位置,都刻进护贤堡的地基吧。”金刀斩出护贤印,刀光所及,甲胄碎片、青蚨木髓、煞功残念,纷纷化作光点融入土行纹,“让每道砖缝,都记住成志哥哥的护贤心。”

归藏重重点头,土行纹如溪流般裹住甲胄裂痕,将李成志的心血、三师伯的遗物,还有他们的对话、笑骂、血誓,全部收进沙海的地基。当五脉宿主离开密室时,石墙上的甲胄裂痕突然亮起,与他们的脉门产生共振,显形出双生刀的虚影。

沙海的热风穿过密室,带来远处赤焰女的笑骂:“归藏!本姑娘的火行剑快被沙鼠啃了,你们在密室里藏了多少甲胄碎片?”庄思瑶擦去眼泪,银簪在掌心画出木脉剑诀:“走吗?赤焰姐姐说沙堡的青蚨木,因为成志师伯的煞血,长出了带金纹的叶子。”

崇贤点头,金刀与银簪同时出鞘,刀刃相交处,青蚨木髓的荧光与煞血的赤光交织,显形出二十年前的护胎阵——李成志的甲胄碎在阵前,赵长卿的醉刀血洒在阵中,秦战的冰龙鳞粉护着阵眼,梅花龙的木针引动阵心。

他忽然明白,自己与庄思瑶的存在,从来不是偶然,而是四位护贤者用甲胄、醉刀、冰鳞、木髓,在沙海深处铸下的护贤种。那些藏在甲胄裂痕里的煞功,不是诅咒,而是兄长用生命写下的护贤诗,每道裂痕都是韵脚,每滴血都是平仄,共同吟唱出护贤道最悲壮的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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