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地契（1 / 1）
沙海深处的归墟之眼在归藏的土行纹漫过时泛起涟漪，千万沙粒如银屑般上浮，显形出半幅染血的羊皮卷——那是李成志用煞血与青蚨木髓写就的“护贤地契”，边角处的金鳞甲纹路与崇贤刀穗的碎片严丝合缝，每道褶皱都浸着未干的煞血。
“成志师伯的地契！”归藏的声音发颤，土行纹如丝线般展开羊皮卷，“他把毕生煞功，都注入了沙海的每粒沙。”
崇贤的指尖刚触碰到地契，金刀突然发出蜂鸣，刀穗上的糖葫芦糖纸被煞血托起，显形出李成志的字迹：“贤弟，当你看见这地契时，哥哥的甲胄，怕是早已碎在血煞盟的蜈形煞里了。”字迹周围环绕着十七道煞功纹路，每道都对应着护贤堡的十七道护心墙，“沙海的每粒沙，都是哥哥的护贤盾——你的刀穗扫过之处，煞雾必散。”
庄思瑶的银簪轻轻点在地契边缘，毒雾顺着煞血蔓延，显形出十年前的地牢场景：李成志跪在寒铁锁链前，用冰龙鳞碎片在羊皮卷上刻字，每笔都蘸着自己的煞血，却在刻完后注入青蚨木髓。“成志哥哥，”她的声音哽咽，“你早就知道，自己的煞功，会成为护贤道的沙。”
归藏的土行纹在沙粒中发现李成志的手札残页，用煞血写着“贤弟稳刀”四字，字旁画着双生刀的简笔：“崇贤哥哥，这是成志师伯每次受伤后，偷偷埋进沙海的手札。”他的指尖抚过残页，沙粒聚成李成志的笑脸，“他说，你的刀穗稳了，护贤道的根，就稳了。”
崇贤的喉间发紧，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李成志从血煞盟归来，甲胄下的“贤”字刺青被煞雾灼得发黑，却仍笑着替他调整刀穗：“贤弟，刀穗歪了，刀就不稳。”此刻他终于明白，每句轻描淡写的叮嘱，都是兄长用煞功换来的护贤誓言。
“归藏，”他忽然转身，眼中泛起泪光，“对不起，以前总怀疑你的土行纹……”
归藏抬头，土行纹在眼中流转：“崇贤哥哥，沙海的每粒沙都记得，战师伯说过‘归藏这孩子，比冰原的雪还纯’。”他从沙瓶中倒出一把煞功沙粒，每粒都泛着金绿光芒，“成志师伯的煞血，早就和沙海的土行纹连成了一体——这些沙粒，能接住你刀穗扫过的所有煞雾。”
赤焰女忽然凑近，火行剑穗上的甲胄碎片与煞功沙粒共振：“本姑娘就说，成志师伯的甲，从来不是煞甲！”她的剑尖挑起一粒沙，“看！沙粒里的‘贤’字，是用青蚨木髓刻的护心印！”
秦晓云的冰龙盾凝出冰镜，映出冰原秘境的护贤堂，年轻弟子们正在用煞功沙粒堆砌护心墙：“成志师伯的煞功，”她低语，“原来早就成了护贤道的地基。”
崇贤的金刀“当啷”落地，刀刃插入沙粒的瞬间，显形出李成志的传承轨迹：十二岁替他挨断恩刀的血，十五岁在血煞盟受刑的煞，二十岁碎甲护胎的精魄，全部化作沙海的护贤沙，在他刀穗下静静流淌。
“成志哥哥，”他跪地捧起一把煞功沙，沙粒自动聚成兄长的笑脸，“弟子终于懂了，你的煞功，从来都是护贤的盾。”
归藏忽然从沙瓶中取出半片金鳞甲，正是李成志甲胄的核心碎片，甲胄内侧刻着极小的“贤弟”二字：“崇贤哥哥，成志师伯临终前，把这片甲胄埋在了护贤根的核心。”他的土行纹在甲胄上刻下“成贤”二字，“以后，你的刀鞘，就是护贤道的碑。”
庄思瑶的银簪发出金绿光芒，簪头木蝶落在甲胄碎片上，显形出“毒煞共生”的护贤阵：青蚨木髓顺着“贤”字刻痕生长，将煞血转化为护心养料。“思瑶的毒雾，”她轻笑，银簪在沙粒点出护心咒，“以后会跟着成志哥哥的煞功沙，护好每寸护贤土。”
赤焰女忽然跳上归墟之眼，火行剑斩出赤焰轨迹：“本姑娘的火行驿，就用成志师伯的煞功沙筑基！”她的剑穗系着李成志的甲胄碎片，“谁要是敢踩护贤道的沙，本姑娘就用火烧了他的鞋！”
秦晓云的冰龙盾震出冰龙角的清鸣，盾面显形出东海秘境的护贤港，渔民们正用煞功沙粒在船头刻“护贤”二字：“成志师伯，”她低语，“您的煞，终于成了护贤道的光。”
崇贤的视线落在归藏手中的护贤地契，发现地契的落款处，除了李成志的煞血手印，还有三师伯们的信物印记：赵长卿的酒壶印、秦战的冰龙爪印、梅花龙的木针印、林素心的蝎纹印。“原来，”他低语，“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用自己的血肉，给我们铺就护贤路。”
归藏的土行纹忽然在沙粒中显形出李成志的最后残念：“贤弟，别难过——哥哥的甲，碎在沙海，却能护着你的刀。”残念化作沙鹰，飞向五方秘境，“护贤道的路，你和思瑶、晓云、赤焰、归藏，要一起走下去。”
崇贤抬头，看见庄思瑶正用毒雾托着半颗糖葫芦，糖纸与煞功沙粒共鸣，显形出李成志的笑脸。他忽然轻笑，那笑声混着沙响与冰龙的低吟：“成志哥哥，你的糖葫芦，弟子替你留着——以后护贤道的甜，我们替你尝。”
归藏将金鳞甲碎片嵌入崇贤的刀鞘，土行纹在刀鞘刻下“成贤护心”四字：“崇贤哥哥，这是成志师伯的遗愿。”他的沙瓶发出微光，“现在，五脉宿主的脉门，终于和沙海的护贤根，连成了一体。”
沙海的夜风穿过归墟，带来同泰寺的晨钟。五脉宿主站在煞功沙粒中，看着李成志的护贤地契渐渐融入沙海，知道兄长的煞功，终将在他们的脉门共振中，化作护贤道最坚韧的地基。崇贤握紧金刀，感受着刀鞘上的甲胄温度，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刀不再是单脉的锐芒，而是承载着兄长心血的护贤刃。
“归藏，”他忽然伸手，与归藏的土行纹相握，“我们的护贤道，稳了。”
归藏点头，眼中闪着泪光：“崇贤哥哥，沙海的每粒沙，都是成志师伯的眼睛——他看着我们，看着护贤道的根，在五脉共生中，永远生长。”
当五脉宿主离开归墟时，煞功沙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显形出李成志的甲胄虚影，仿佛他从未离开，只是化作沙海的一部分，永远守护着护贤道的未来。崇贤望向庄思瑶，看见她发间的银簪正与煞功沙粒共鸣，忽然觉得，护贤道的羁绊，就像这沙海的沙——看似分散，却在土行纹的凝聚下，形成了永不崩塌的护贤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