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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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说过,他身份高贵,不要和我比,以免闪失?”

“有没有说过,我这把剑,不见血不回鞘?”

清漪连声质问,气势逼人。

小厮额头冒汗,支支吾吾:

“公子他……年轻气盛……”

“年轻气盛?”清漪冷笑,“这与我何干?我该提醒的都提醒了。是他自己不听,一意孤行,现在出了事,倒怪起我来了?”

“你……你分明是蓄意为之!”小厮开始胡搅蛮缠。

“故意?”清漪反问,“我与平公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故意害他?我害他有什么好处?”

“说啊!”

小厮哑口无言。

他不敢说出实情。

“明明是他自己要比,竟自愿签下生死契约。现在出了事,你们却想耍赖,仗势欺人!”

“平公子若知道家人如此,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小厮只会重复这句话。

清漪不再理他,向皇帝叩首:

“皇上,民女已将经过陈述清楚,请皇上定夺。”

还需要如何定夺?

那生死状上,字字句句都是平明亲笔,还有手印。

霍辰上前,拱手:

“皇上,此事臣已查明,与茅清漪所言一致。按律,双方既立生死状,便互不追究。”

“哼,你是她姐夫,当然帮她!”平太师冷哼。

霍辰面不改色:“臣依律办事。若太师不信,皇上可另派他人查证。”

皇帝沉默地看着生死状。

大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等着皇帝的裁决。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神色慌张: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皇帝眉头一皱:“何事如此惊慌?”

内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回陛下,刚刚……刚刚有人在卫府门前,发现了一具……一具尸体!”

“什么?!”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平太师更是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来,却因情绪激动,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父亲!”平棠连忙扶住他。

皇帝也坐不住了,急声问道:

“尸体?是谁的尸体?!”

内侍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是……是平明公子的……贴身小厮,阿智……”

“什么?!”

这下,连清漪都愣住了。

阿智?

那个一直跟在平明身边,对她姐姐婉柔百般纠缠的小厮?

他怎么会死?

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这也太巧了吧?

平太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一把抓住内侍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再说一遍!是谁的尸体?!”

内侍被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是……是平明公子的……小厮,阿智……”

平太师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父亲!”

“太师!”

大殿之上,乱作一团。

清漪站在原地,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智死了,这绝不是巧合!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孟爱卿,这生死状上,可是贵公子亲笔?”

皇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像一记闷雷,砸在平太师头顶。

平太师眼皮一跳,余光瞥见皇帝似笑非笑的神情,心知这生死状若是认了,儿子这仇,怕是报不了啦。

可他,如何能否认?

大庭广众之下,平明亲手写下这状纸,多少双眼睛盯着,从围观百姓到比武管事,个个都是人证,铁证如山,无从抵赖。

“是……”平太师嘴唇哆嗦着,每一个音节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屈辱、悲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皇帝将那张轻飘飘的纸往前一推,没再多说一个字,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皇上!”平太师猛地挺直腰板,双膝一弯,重重跪倒,“老臣丧子之痛,老人痛失爱子,此等苦楚,皆因那场歹毒比试!皇上,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皇帝眉头紧锁,面露难色。他与平太师,君臣多年,更是儿女亲家,于情,他自然偏向苏家,可这事儿,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徇私枉法啊。

太子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扶住平太师,言辞恳切:

“太师的心情,孤与父皇都能理解。平明兄弟英年早逝,令人扼腕。然律法无情,法理昭昭,我等身为皇亲国戚,更应以身作则,秉公执法,方能服众,不至令天下人非议。”

这番话抑扬顿挫,掷地有声,看似在劝慰平太师,实则绵里藏针,把“规矩”二字牢牢钉在了平太师心上。

平太师身子一僵,哪能听不出太子话里的敲打?再纠缠,怕是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了。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皇帝缓缓开口,声线低沉而疲惫,“平明早逝,朕亦心痛。然木已成舟,朕也无力回天,太师……还请节哀。”

皇帝的视线落在茅清漪身上,语气陡然严厉:

“卢家丫头,律法上虽判你无罪,可到底是你惹出的祸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你让天下人怎么看皇家的法度?”

“好好的女儿家,不在闺阁里绣花,偏要学那些粗鄙武夫,动刀动枪!你小时候,朕还指望皇后能好好教导你,谁知你竟变本加厉!”

皇帝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是一沉:

“朕倒是忘了,你打小就是个泼猴儿!这么多年,非但没收敛,反倒越发放肆了!”

皇后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起身,福了一福: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教导无方,才纵得她这般目无王法。”

皇帝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罢了,此事与皇后无关。”

皇后谢恩后,又小心翼翼地开口:

“只是,老太师新丧,终究与这丫头有关。她年少轻狂,行事乖张,确实该严加管教。”

“皇上,不如将她交由臣妾?臣妾也算她半个养母,定当严加管束,让她收敛性子。”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也好,就让她在皇后宫里当个宫女,认真掌握礼仪,省得再出去惹是生非。”

圣意已决,苏家父女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低眉顺眼地应了。

……

霍辰从宫里出来,一眼就瞧见言悦、婉柔二人,正焦急地在宫门口张望。

两人见他安然无恙,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地,忙不迭地迎了上来。霍辰将宫中情形简略说了,二人这才彻底放下心。

返家的轿子里,言悦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这事儿,可算是尘埃落定了。唉,回回都让你操心,真真过意不去。”

霍辰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何况,我也没出什么力,都是小妹自己谋划,我不过是去露个面,走个过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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