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作孽,不可活!(1 / 1)
这些北凉人原本想着好好吃一顿人肉宴,再美美睡上一觉,第二天还要启程赶路。
万万没想到会被人突然袭击,何况这群人还穿着自己人的衣服?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有些混乱。
昭宁还是第一次跟人冷兵器近身肉搏,好在她前世的那位散打教练早年还干过武指,她跟着人家着实学了几招刀法剑法的,此时多少能派上些用场。
林勇是这些人里当之无愧的主力,只见他手中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顷刻间又撂倒三人。
但是,村民们毕竟没有受过专业军事训练,时间一久,慢慢落在下风。
昭宁喊了一声,“跑!回林子里!”
村民们绝不恋战,撒腿就往林子里跑去。
北凉人这次吃了大亏,哪里能轻易放过,在后面紧紧追着。
今夜无星无月,林子里昏暗得简直没有一丝光芒,北凉人刚进林子便扑通扑通地落入大家白天就挖好的大坑里。
那大坑里还有削好的木头尖,把落入陷阱的北凉人扎得千疮百孔。
侥幸躲过的也被昭宁的绊马索绊倒,接着就被一顿锄头镰刀剁得血肉横飞。
“还得是昭宁啊,造出这么多陷阱。”
谢二木精神亢奋。
“谢二叔,你带着方家叔叔们赶紧把尸体埋了,埋得深一点,万一再有北凉人来,可就不好办了。”
昭宁冷静指挥着,这个地方大概已经被北凉人占领了,以后恐怕还得跟这群野蛮人碰上,必须小心再小心才是。
“林大叔,咱们再回村里一趟,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没了北凉人的村子此刻恢复了平静,昭宁和林勇四处搜寻,没有活着的北凉人。
倒是发现了一个幸存的女人,以及摞成山的尸体。
那带路的青年抱着儿子,一见到那女人,立刻哭着握住她的手。
“娘子!我可算找着你了!”
说着又转身对着昭宁等人跪了下去,“你们救了我的老婆孩子,便是刘安的再生父母!刘安日后结草衔环,必报此大恩大德!”
刘安的妻子原是大户人家的粗使丫鬟,身子高大,浓眉大眼的。
那叫小虎的孩子细胳膊细腿,似是没从巨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看向众人的目光都是怯怯的。
昭宁想起五郎,动了恻隐之心,从空间里取出一颗水果糖给他。
“昭宁,你看这些尸体咋办?”
一个青年捏着鼻子指向院子角落里的尸体。
昭宁也皱皱眉,这个年代,讲究入土为安,可这些尸体不知已经被摆在这里多久了,隔着老远都能闻着味道,里面说不定有啥细菌,万一弄出瘟疫来,大伙儿就更别活了。
“火化了吧。”
众人虽然都面露不忍,但想到这是特殊时期也没办法。
只能将这些尸体一个个抬到外面空地上,准备点火火化了。
就在大家忙着搬运尸体时,突然,一声微弱的呻吟从尸堆里传来。
众人一惊,手里动作都停了,话说这还没亮天呢,别是要尸变吧。
林勇握紧弯刀,鼓足勇气走上前,掀开上面的尸体。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蜷缩在那里,一身衣衫破碎不堪,几乎不能庇体,头发散乱,满脸血污。
她费力地抬起头,看见昭宁那一刻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
“荆姑娘!救......救我......”
她挣扎着爬过来,死死抱住昭宁的腿,那是王玉枝。
她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此刻正在哗哗淌血,如果不救一定挺不过今晚。
“放开!”昭宁语气冰冷,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地怜悯。
王玉枝一双手却抱得更紧了,泪水合着血水流下来。
“求......求你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只要你救我,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昭宁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踢开,“我可不敢要王娘子当牛做马!”
昭宁看着脚下这个曾经刁难自己,虐待扣儿的女人,心中没有一点怜悯,只有一丝畅快。
她现在死都算晚的!
王玉枝见昭宁如此决绝,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声嘶力竭地求救。
“林大哥!救我啊。”
“谢大兄弟,你救我,我给你当媳妇!”
谢大柱只觉脚上挨了什么脏东西,一下把她踢到一边。
刘安不知内情,见一个妇道人家如此可怜,有些动容。
“这位刘大哥,可还记得那几位姓方的大叔为何会落到北凉人手里?今日你救了她,难保她日后不会恩将仇报!”
昭宁及时提醒。
刘安想了想,立马打消了伸出援手的念头。
王玉枝见求了一圈都没人救她,终于没了力气,嘴唇一张一合,好似一条濒死的鱼。
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昭宁不再看她,转身跟大伙儿打扫战场去了。
不得不说,这群北凉人身上挺有货的,每人一把弯刀,一张弓,数支箭,这些武器带回去,可以装备一支小队了。
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袱里还有不少牛肉干,昭宁老实不客气地把它们都装进口袋。
众人回到猎户村,已是第二天晌午时分。
他们去了一天一夜,全村人等得心焦,赵良实眼下一片乌青,一看就是一夜都没合过眼。
“怎么样了?”
老人急切地看向昭宁和林勇。
林勇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告诉岳父实话。
“那山下的确是北凉人,他们把村子烧了,我们救了几个被他们掳劫的百姓,这才回来。”
里正望了望跟在队伍最后的生面孔,又问:“北凉人到了这儿,可是洪州城已经……”
林勇沉痛地点点头。
赵玉儿想到哥哥大概凶多吉少,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爹,那云生哥哥……”春桃眼中含泪,一年前,她舅舅已经将她许给一个同袍的儿子。
如果没有这场风波,她现在大概已经出嫁了。
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兴许也不在了,春桃不禁痛哭失声。
老年丧子,无论在哪个年代都算得上是人间惨祸。
村民们望向里正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赵良实自己却没有丝毫悲凄的神色,反而厉声斥责女儿。
“你哭什么?莫说你哥哥不一定死了。就算真死了!那也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有什么好哭的?”
“都散散吧!既然北凉人一时打不上来,天就塌不了!”
老人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摇晃。
下一秒便跌进女儿怀里。
“不好了!里正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