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把她给本世子洗干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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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园”,伍墨疏正在打磨准备送给江心月的木头蝙蝠。

少年的双手已然沾满了木屑,覆着一层浅浅的白色,就连眉毛都沾上了。

伍鹤卿直接从屋檐上飞了下来,把伍墨疏吓了一跳。

“二哥,你能不能没事别飞来飞去的?走正门不好吗?”伍墨疏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还有你日后不许再给小月儿下毒,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二哥了!”

方才小月儿说她那碗燕窝里没有毒,伍墨疏却还是心里没有底。

只不过小月儿是和继母一块儿回的“揽月楼”,他没法跟着。

约摸着如果小月儿有事,继母一定会及时找郎中,伍墨疏这才放了心。

伍鹤卿热切地看着伍墨疏:“三弟,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你不是坏人。”

伍墨疏头也不抬。

“你如果不是坏人,这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伍鹤卿的表情由欣喜转为恼火,一张桃花似的妖冶面容也尽是愤愤之意。

他动了动手指,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毛茸茸的蜘蛛从他的袖子里爬出来,快速地爬上了伍墨疏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我,草,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滚啊啊啊啊啊!”

从“陶园”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伍墨疏的惨叫声。

“我的心真是太善了,只放了能让人小红去咬他……”

小红就是那只蜘蛛,产自赛寮,咬人一口,最多也只是脸肿的像个猪头而已,不会致命。

伍鹤卿一边走一边感慨地叹气:“唉,那个小丫头果然没说错,二郎我的好,怕是藏不住了……”

或许,考虑给那丫头试毒的剂量减少三成……

——

知道娘亲不放心,江心月假装自己没事儿了,起身将她送到了门口。

瞧着苏宛如的身影消失在穿花长廊,江心月方才一阵干呕。

糟糕,估计一会儿还得吐。

本想匆匆地跑回屋子,哪成想一转身,就险些撞在伍子隐的身上。

“世、世子?”江心月吓了一跳。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伍子隐缓缓地举起手,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粒丸药。

“解药?”江心月微微一怔,便伸手去拿。

伍子隐的手,向上举了一举。

江心月努力地向上伸了伸手。

够不着。

踮脚。

也够不着。

“世子想来根本不是诚心给我?”

眼前的小人儿歪着脑袋,负气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闪耀着灵气逼人。

伍子隐的黑眸波澜不惊:“答应某的问题,自然给你解药。”

江心月的眼睛闪了闪:“一粒解药,换一个问题。”

伍子隐的唇扬起了一个凉薄的弧度:“你在和某谈条件?”

江心月:“两个。”

伍子隐安静地看着她。

月色笼罩在他的身上,散发着荧荧的银辉。

“好吧,”江心月痛苦地忍耐着干呕的冲动,“三个。”

“第一,你如何知道天机阁会起火,还预先让人通知了官府?”伍子隐不急不缓地问道。

他竟然知道?!

江心月的心中暗暗一惊,脸上却是不显。

“梦里啥都有。”

又是梦?

伍子隐哂笑一声:“你以为某会信?”

“信不信在世子,我只能说,我告诉世子的,就是真相。”

这不算说谎,上一世的回忆,对于江心月来说,岂不就是场噩梦?

假若她真的说自己是重生而来,怕是所有人也只当她是痴人说梦罢了。

少女望着他的目光清澈,带着坚定神色。

伍子隐再一次张了口:“第二,你是否知晓三郎被下了药?”

江心月摇头:“不知。我是问了小二,才知道三哥在展机阁。当时我敲了很久的门,三哥向外面掷了玉佩,我才确定他在里面。”

这倒与伍墨疏所言一致。

“第三,江柔儿如何知晓三郎受伤一事?别告诉某你们江家人统统擅长做梦。”

说这句话的时候,伍子隐微微地向她迈近了一步。

这京都的暗卫,都在他的麾下。

表面上他是不染尘器的钦天监监正,私下里,他为了维护皇权,脚下不知踏过多少尸山血海。

身上的威压大开,竟将江心月压得透不过气来。

原本胃里就翻江倒海,如今又这么一紧张。

江心月胃中一阵痉挛,再也控制不住,张口“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江!心!月!”

明月皎皎,寂静的侯府上空,响彻世子爷怒不可遏的怒喝。

向来爱干净又冷静克制的伍子隐,生平第一次破了防。

他那件素净华美的袍子已然完全毁了,偏那惹祸的小人儿还在不断地呕着,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冷汗瞬间浸湿了娥黄色的百蝶穿花裙。

江心月只觉五脏六腑都随之绞痛起来,唇瓣瞬间失了血色,在即将跌倒在地的刹那,伍子隐像拎小猫儿似的将她拎了起来。

于是,秀灵和怜文便眼睁睁地瞧着世子爷拎着自家的小娘子闯进屋里,这两个人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还散发着异味儿。

“拿水和唾盂来!”伍子隐厉喝。

秀灵还从没见过世子爷这般凌厉的神色,赶紧倒了杯温水端过来,怜文则迅速端来了唾盂。

伍子隐捏着江心月的下巴,把水灌进去:“吐!”

江心月乖乖地张开嘴,把漱了口的水吐进了唾盂。

伍子隐直接将药丸丢进了江心月的嘴里,然后重新拎起她,直接丢进了浴桶。

“准备热水,把她给本世子洗干净了!否则,明日绝不允许她出现在‘松鹤轩’!”

江家。

江家三兄弟抱着唾盂,吐得哭爹喊娘。

江柔儿在房间里坐着,听着外面传进来的怒骂和哀号声,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如果不是看在日后这三个一个是状元,一个是者臣,另一个官拜镇国大将军的份上,她真想好好骂他们一顿。

没见识的东西,就那么贪嘴,竟然敢吃伍鹤卿那个毒物给的东西!

害得她现在洗了三遍澡,都还觉得浑身上下有那股子酸臭味儿,恶心死了!

江柔儿转头瞧向了坐在旁边旁边的江百川,呜咽一声,哭道:“爹爹,你若是再不管管姐姐,恐怕她就忘了爹对她的养育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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