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1 / 1)
“江柔儿?她来干什么?”卫景玄的眉头皱了起来。
江柔儿对他的心思,他自然看得出来。
只不过他亲近江柔儿,多是在利用江家那三个兄弟。
江百川官职微小,这三兄弟以江书安为首,极是急功近利,正是他用起来最好用,最能替自己卖力的刀。
把江柔儿安抚住,江家就会像闻到肉味的狗,紧紧地粘着他,对他唯命是从。
但眼下他正值心烦之际,根本无暇搭理江柔儿,更没这个工夫看她对自己搔首弄,,姿。
金贵妃的心念却动了一动:“让她进来。”
“母妃,这时候您让她来干什么?”卫景玄不悦。
女人对于他来说,也只能是茶余饭后的点缀和喝酒时候的消遣,平时,他根本没有看一眼的心情。
虽然只有一个人除外……
可偏偏那个人将他算计至此!
这么一想,卫景玄的心情就更加烦闷。
小太监得令退下,金贵妃阴鸷地扫了眼卫景玄,冷笑:“你以为她这时候来干什么?这个江柔儿的心计颇多,手段虽低劣,但到底是个好掌握的。”
“可比你那个什么月亮好掌握得多!起码,她不会要你的命!”
此言一出,卫景玄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母子俩不再争执,小太监引着江柔儿走了进来。
江柔儿今日依旧是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打扮,仙气飘飘,我见犹怜。
“江柔儿见过贵妃娘娘,景王殿下。”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抬眼,关切地看向了卫景玄。
卫景玄饶是对她感觉平平,但眼下这诸多人都对他口诛笔伐之际,有这么一个人用这么担心和关切的眼神瞧着自己,心里也难免宽慰了些,当下便向她点了点头。
金贵妃的唇边绽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起来吧,坐下说话。”
太监端来椅子,江柔儿受宠若惊,却终是摇了摇头。
“贵妃娘娘,柔儿实在惦念殿下,如今流言绯语四起,对殿下很是不利,柔儿的心里,就如同被火烧了那般难过……”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簇簇地往下落:“柔儿无能,不能替殿下分忧,但……但柔儿今日想鼓起勇气做一件事!”
说着,她重新跪了下去:“求贵妃娘娘开恩,柔儿想嫁给殿下!”
“你说什么?!”卫景玄的脸色大变,金贵妃却显然并不意外。
“殿下,柔儿早就对殿下情根深种,深深地爱慕着殿下的英武。柔儿愿一生伴殿下左右,伺候殿下!”江柔儿的声音颤颤,泪水涟涟,哭得梨花带雨。
饶是卫景玄再没有心情谈论娶亲之事,都难免为她的爱意动容。
金贵妃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了宫女递过来的茶。
她慢悠悠地用杯盖拂了拂浮沫,目光扫过江柔儿那张挂满泪痕的脸,嘴角笑意更深了几分。
\"柔儿姑娘倒是一片痴心,只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景王殿下的婚事,更是关乎皇家颜面,本宫可做不了这个主。\"
话虽如此,她眼底却满是看好戏的神色,显然是乐见其成。
江柔儿闻言,哭声一顿,随即又伏在地上,哽咽道:\"贵妃娘娘宅心仁厚,定能体会柔儿的一片赤诚。殿下如今正是艰难之时,柔儿只想陪在他身边,为他分担一丝忧愁,绝无半句虚言。\"
“柔儿不在乎名分,哪怕为奴为妾,在所不惜,只想陪殿下将这风雨度过去!”
卫景玄看着眼前哭得不能自已的江柔儿,又看看一旁神色莫测的金贵妃,只觉得一个头三个大。
金贵妃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哦?你果真不在乎名分?”
江柔儿坚定地点头:“不在乎!”
金贵妃含笑看向了卫景玄:“景玄,你的意思呢?”
卫景玄的脸色阴沉。
江柔儿万万没有想到,卫景玄竟在这个时候连话都不说一句。
上一世,他明明那么爱自己,爱到不惜亲手杀了江心月,将凤位给她的!
她死死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满心的委屈与不解翻涌而上。
明明她已经放下所有身段,甚至甘愿为妾为奴,只求留在他身边,为何他却连一个回应都吝啬给予?
难道这一世的他,对自己竟已没有半分情意?
不,不可能的!
她特意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宫,就是为了给他一个跨越门第娶自己的机会和理由。
可他……
竟不发一言?!
江柔儿抬眼望向卫景玄,眼中满是希冀与哀求,盼着他能如从前那般,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肯定,也足以支撑她此刻的卑微。
“罢了。”
金贵妃已经没有了等待的耐性,她摆了摆手:“本宫念你一片痴情,又如此重情重义,自会禀告圣上,纳你为侧妃。”
江柔儿眼睛一亮。
她这次,赌对了!
“多谢贵妃娘娘!”江柔儿重重地磕了个头。
“起来吧。”金贵妃摆了摆手,“日后都是一家人,你早早过门,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和你们江家。”
江柔儿兴奋得一张脸都涨得通红:“多谢贵妃娘娘恩泽。”
金贵妃微微点了点头,太监福贵便立刻端了一个托盘过来。
“这是本宫赏你的,稍后让宫里再送些赏赐给你,既是侧妃,穿的用的自然也该体面些。”
江柔儿眼见那托盘里的是一套黄金缠丝头面,和一对翡翠镯子,眼睛都放了光。
“多谢母妃!”
还没过门,称呼就先变了。
果真是见钱眼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金贵妃心里鄙夷,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行了,天不早了,景玄,你送柔儿回去吧。”
金贵妃这样高傲的性子,竟能称呼她为“柔儿”,其中的倚重与亲近自然不言而喻。
江柔儿激动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卫景玄看着高兴得抖如筛子的江柔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产生了一股极为难言的感觉。
好像,他第一次看清这个女人竟是这副样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疑惑和扫兴。
还有一种……深深的懊悔之意。
好像他错过了什么东西,一个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得跟他向往的龙椅那般重要的东西。
可他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