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消失的神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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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看我脸色煞白,状态很不对劲,关切地追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昨晚没休息好?”

我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地盯着他:“祠堂……你刚才说,我的背包在祠堂?”

“是啊,”徐文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脑子里全是那尊狰狞神像的影子。

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你在祠堂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徐文微微皱眉,脸上满是困惑,说,“具体是指哪方面的奇怪?祠堂那种地方,平时根本不让咱们年轻人进去,都是村里那帮老家伙们商量事才开门。我昨晚也是看到门怎么是开的,偷偷溜进去的。里面跟我小时候偷偷看过的样子,好像……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他的回答让我心头一沉。

我向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追问道:“那尊神像!祠堂里供奉的那尊神像,你看到了吗?”

听我提到神像,徐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歪着头,很认真地回想了半天,最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神像?没有啊。当时我看见里面有很多火把,然后拿了一把就出来了,根本没注意有没有什么神像。再说了,我记得祠堂里供奉的,不就是咱们村祖宗的牌位吗?什么时候有过神像了?”

“你再仔细想想?”我不信邪地继续追问。

“祠堂里……就一张长长的供桌,上面摆着些香炉牌位,黑乎乎的,桌子后面是空的。我当时急着找火把,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什么神像。”徐文茫然地看着我,语气肯定。

“没有?”我彻底傻了,“怎么可能没有?祠堂正中间,那么大一尊神像,你怎么会没看到?”

徐文也被我问得一头雾水,用力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常笙,我骗你干什么?我虽然没怎么进去过,但也知道祠堂是村里最要紧的地方,里面什么布局我还是清楚的。我从来不知道那有什么神像。”

难道有人搬走了那个神像?

可昨晚村里人几乎都在,除了徐文,心想他会不会是故意骗我的,我又看了看他,可他的表现又不像。

突然我想到还有一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让我忍不住全身发凉。

那就是除非这个神像是“活”的,它可以自己移动。

我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随即又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如果它是“活”的,当时为什么不袭击我们。

我感觉问题越来越复杂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略作思考后看着徐文,郑重地说道:“徐文,我想回祠堂一趟。”

“什么?你疯了!”徐文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现在村里人到处都在找你,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的背包还在里面,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而且……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我找了个理由,目光异常坚定。

我没有告诉他我对神像的猜测,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牵扯也太广,我怕他无法理解,甚至会觉得我真的疯了。

徐文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带你去!但是我们必须小心,天就快亮了,我们时间不多!你先把这些吃了垫垫肚子。”

他把手里的袋子塞给我,我狼吞虎咽地啃了两个馒头,又灌了几口水,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走吧。”我抹了把嘴,将剩下的食物塞进怀里。

徐文点了点头,领着我往村里去。

天色依旧是蒙蒙亮的灰,东方天际线上透着一丝鱼肚白,村里的大部分仍笼罩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但对我来说,这种寂静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暗藏杀机。

徐文走在前面,脚步轻盈,身形压得极低。

他没有选择走任何一条像样的路,而是领着我穿梭在各家各户的屋后,踩着那些长满青苔、散发着泥土和腐草气息的墙角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半点声响。

“嘘……”徐文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我拽到一垛干草堆后面。

我们俩紧紧贴着干草,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不远处,一户人家的院门“被推开,两个男人提着马灯和锄头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骂骂咧咧:“妈的,找了一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那小杂种是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小点声!你忘了吴志友对我们怎么样了吗?装装样子就行了。”另一个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那人的话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开。

吴志友!

那是我外公的名字!

外公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要装装样子?

我心里十分困惑,一旁的徐文也显然听到了,他身体微微一震,侧过头,疑惑地看向我。

我死死咬住嘴唇,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那两个男人并没有发现我们,一边走远,一边继续交谈。

先开口的那个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是可怜了鲍春花,当年也就是村里人心疼吴志友,不让也不会让傻子顶替常笙,导致村里发生那么多怪事。”

“哎,走吧走吧,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另一个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后怕和茫然,“你昨晚也看到了,浮山里面山神的使者看到常笙了也还是攻击其他人,说明根本就不是谁当祭品的问题,哎,要是那个谁在就好了……”

他们的声音和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只留下我和徐文,僵在原地。

刚才那短短几句对话,信息量大到让我脑子发懵。

村里人可怜我外公,才同意换人?

这和我之前想象的,用金钱或者权势威逼利诱,完全是两回事!

可怜我外公什么?

还有,鲍大娘的悲剧,似乎成了全村人一个心照不宣的亏欠。

最重要的是,那个村民也发现了昨晚鬼蝠攻击的疑点,这说明,所谓的“祭品论”,在村里人心中,已经开始动摇了。

那最后一句“要是那个谁在就好了”里的“那个谁”,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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