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跟着我吧”（1 / 1）
风雪在永冬之地的荒原上嘶吼，如千百个亡魂的呜咽。
那些异种生物与一个更加高大的存在伫立于冰霜之中。
苍白的符文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容上流淌着远古的幽光。
覆满冰晶铠甲的躯体比后面的异种生物更高大，肩甲延伸出的冰刺如同寒神赐与的利齿。
领路的异鬼像冰雕般退至‘他’的身后，尼德饶有兴趣的站他的对面。
对方好像在欢迎他。
“会说话吗？”尼德的声音穿过冰冷的空气。
“你是谁？”他却问。
他的声音古老沉稳，仿佛从千年寒冰中刮出的风。
尼德咧开嘴，呵出的白雾迷跳动着：“可以叫我尼德，你呢？”
对方沉默，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回答，最终他说：“人类都叫我夜王。”
“夜王……”
尼德的目光扫过那些苍白如尸蜡的异种生物：“那你的这些手下叫异鬼了？”
“是的，但你是谁？”夜王又问。
“我的龙。”
尼德笑的很开心，因为他又来到了一个故事中。
冰与火之歌，或者叫权力的游戏。
“……”
夜王看着尼德依旧如同冻结的湖面，但眼睛里的冰蓝色却跳动起来。
会变成人的龙？
即使他活了几千年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
“不相信的话，看看这个。”
尼德手中燃起龙焰，炙热的温度让周围的冰雪都开始融化。
热浪扭曲了空气，让异鬼们像隔着沸腾的水帘般晃动。
“……”
夜王注视着尼德手中的龙焰，那是比他见过所有龙焰都炙热的火。
龙焰是他的克星。
“别担心，我可对你们没有兴趣。”尼德碾碎掌心的余火，“我只想知道阻挡你们的绝境长城还有多远？”
“很远。”夜王惜字如金。
“飞过去大概要多久？”
“龙的速度，三天三夜。”
“那有点远……”尼德叹息道。
知道这里是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龙妈’。
但距离实在有些远，而且也不知道时间线，说不定都来早了。
但……“龙妈”的魅力太大了啊！
“算了，还是先找找看吧。”
尼德想着又问夜王绝境长城的方向。
夜王骨节嶙峋的手指划破风雪指向南方。
“多谢。”
尼德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笑着问：“要捎你们越过长城吗？”
“长夜未至。”
夜王的回答似乎让四周温度骤降。
“……说话都这样装逼。”
尼德吐槽着直接离去，身影逐渐被雪幕吞噬。
异鬼们如冰雕阵列般沉默，唯有夜王眼中幽蓝的火焰倒映着尼德离去的方向。
……
在这块大陆的另一边，还有一块大陆。
潘托斯就位于这两块大陆，名为‘狭海’的海峡对岸。
它坐落于丘陵与海湾之间，白色城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远望如一块浮在海面上的象牙。
这座城是港口贸易城，它的总督也是位商人，香料、宝石又或者传说中的龙骨，
他什么都买卖，当然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
矗立在潘托斯最高处的府邸就是他的住所。
镀金的尖顶在阳光下刺目耀眼，而底部厚重的石墙上爬满紫藤。
镶嵌珍珠的拱门，昼夜不休地流淌玫瑰香水的喷泉，还有空气中飘着某种昂贵的熏香，甜腻却一丝腐朽。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也住在这里。
作为旧王的后代，她和他的哥哥已经漂泊许久。
而现在终于能稍微安息一下，而且是这样豪华的房间里。
丹妮摸着身上柔软如水的衣服，躺在宽大充满香气的床上，这样想。
她的胸部已经发育的有些样子，把平坦绸缎微微隆起。
不久前，侍女在帮她沐浴时还说：你已经可以享受到女人的快乐了。
丹妮虽然疑惑，但没有追问。因为她潜意识觉得那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想念布拉佛斯的那一栋有着红漆大门的房子。
丹妮回想起童年时唯一安定的日子，那时她什么也不用想，威廉爵士会帮她安排好一切。
她也有自己的房间，窗外还有棵柠檬树，她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被疾病缠身的威廉爵士死后，她和她的哥哥便被逐出那栋宽敞的红屋，然后流浪，流浪……
这间房间什么时候把她再次逐走，丹妮看着上方的天花般想。
伊利里欧总督把她和哥哥接过来，享受这种优渥的待遇。
在这漫长的流浪日子里，丹妮明白这不会凭空而来。
“我的好妹妹，快来看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一个高挑的男人闯了进来。
丹妮立马从床上下来，因为来的人是她的哥哥，韦赛里斯·坦格利安。
千万不能惹他生气，否则会“唤醒睡龙之怒”。
就是用掐胳膊，拽头发……那是非常的疼，丹妮不想再尝试。
韦赛里斯身材高挑，却又瘦削如竹竿，肩膀单薄的毫无战斗力的样子。
但他的腰间挂着佩剑，看上去非常的有威胁。
但丹妮却知道，那只是一把生锈的短剑，而且还是廉价的仿品。
韦赛里斯以前是有一个的，但早被卖了。
他有着坦格利安家族特有的银金色头发，但却干枯分叉，像褪色的稻草。
眼睛也是遗传的淡紫色瞳孔。
外表看韦赛里斯是高贵华丽的，毕竟他是旧王的儿子，现在也穿着伊利里欧总督赠送的奢华衣服。
不过丹妮却发现哥哥有些高兴的忘形了，以往他走路总是抬高下巴故作威严，但现在完全不顾了。
“是什么好事情？”丹妮下意识问。
但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声音太大了。
好在韦赛里斯已经兴奋过头了，他走到丹妮面前，又不停的走动。
“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好事情！”
他的双手也局促不安，泛白的淡紫色眼瞳里有种狂热的神色：“龙！我见到了龙！就在刚刚，它和画像上的，不，是更加的威严！”
“……”
丹妮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最好不要在兄长幻想时打扰到他。
最后一条龙在一百年多年前就死了，大陆上的每个人都知道。
“龙在一个男子手上，他已经答应我，要把龙给我，以此来帮助我从篡夺者手中夺回铁王座。”
韦赛里斯的手已经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些金银财宝，城堡，七大王国，全都从我们手中抢了过去，而我们通通会要回来的。”
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夺过铁王座。
“但他想要什么呢？”丹妮小声问。
任何东西都需要代价，她看着哥哥狂热的神情莫名有些缩缩身子。
韦赛里斯停了下来，仔细上下端详着丹妮：“你虽然太瘦了一点，但说不定对方就喜欢这样的。”
“还有你不要老是弯腰驼背，要抬头挺胸。”
他用手把丹妮的肩膀挺起来，发育起来的胸部隆起，“嗯，你现在不仅有了女人的样子，也有了公主的样子。”
“男人们都做梦想要上一位公主，他也不例外。”
他评判了一番笑了笑。
“……”
丹妮知道哥哥的意思，他要用她换取龙。
“怎么？你不愿意！”韦赛里斯淡紫色的眼瞳里闪现怒火。
“不……”
丹妮想要解释，但韦赛里斯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手臂，“你应该知道，你没有不同意的权力。如果你让那个男人不满意的话，我的睡龙之怒就要唤醒！”
他的手指越捏越紧，把丹妮手臂上的肉掐的疼痛难忍。
“说话！”韦赛里斯低吼。
“我会让那个男人对我满意。”丹妮怯怯的说。
韦赛里斯松开了她，脸上带着温和的面色，伸手抚摸着丹妮银色长发。
但和哥哥不同，她的长发到脚踝，银白的近乎透明。
“你知道吗？伊利里欧他也是这个打算，他已经联系好草原上的那群野蛮人。”
韦赛里斯挑着丹妮的长发爱怜的说：“你应该知道那群野蛮人，他们连小男孩、马和羊都能搞，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出现，你大概会嫁到那里。”
“所以你应该感到幸运，这个男人长的不错。”
“……”
丹妮默默听着。
嫁给草原上的野蛮人，大概是为了换取军队，那里的士兵战无不胜。
而送给突然出现的男人，是为了换取龙。
她的哥哥为了铁王座什么都能做。
“好了，到了晚上，我会偷偷带你出去，伊利里欧不希望我们走。”
韦赛里斯走了出去。
丹妮走到阳台上，在这里她能看到海湾，看到高墙外笑闹玩耍的孩童。
他们没有华丽的衣服，却是那么的开心。
在那栋红门的宅院，窗外那株柠檬树下，却没有她嬉闹的身影。
夜晚。
韦赛里斯带着丹妮莉丝悄悄的走出了总督府，来到了另一栋豪华的房子。
厅院之内，空气中弥漫着火的温度，韦赛里斯告诉丹妮说：“这是龙的气息，龙焰会摧毁一切。”
正厅的大门是敞开的，屋内灯火通明，把外面的黑暗照射出长长的‘灯路’。
那个男子就背对着站在大厅里。
“看好了，他就是有龙的人。”韦赛里斯把声音压低，“看到他高大的身材了吗？他称得上一位英俊的人。”
丹妮心中却害怕了，她现在要被送给一位陌生的男人。
“看着他！”韦赛里斯抓紧了她的手，“你必须让他满意，否则……”
否则又得唤醒睡龙之怒，丹妮紧张地去看大厅里的男人，怯生生地打量起这个哥哥希望她讨好的男人。
韦赛里斯说的没错，对方非常的高大，衣服下的肩膀也非常的宽大。
丹妮觉得对方能把她完全压在身下，然后……
“我想回家……”
她用最细小的声音哀求，“韦赛里斯，求求你，我真的想回家……”
“……”
韦赛里斯却是把指甲用力抠进她的手腕，强硬的拉着她进入了被光铺的地毯。
“你的家在哪里？”他说，“谁能帮我夺回铁王座，我就可以让谁上你，甚至是狗，马。本来是草原上的那些野蛮人，但他们的军队毕竟比不上龙，所以变成了这个男人。”
“你应该高兴的落泪，我的好妹妹，因为他可是个英俊的人。”
“所以赶快高兴起来！”
韦赛里斯的指甲越掐越深。
这时，里面的男人转过身，丹妮赶紧擦了擦未掉的眼泪。
“他要看你了。”
韦赛里斯的另一只手握住腰间的剑，“对他笑，挺起你那点胸部。”
丹妮莉丝照做了。
那个男人也露出了样子，黑色的头发，黄金的眼睛。
像黄金一样诱人，丹妮这样想。
但她还是害怕的往韦赛里斯的身后躲了躲，因为对方的眼睛是龙焰，要把她烧死。
“尼德阁下，晚上好。”韦赛里斯露出僵硬的笑。
国王要时刻充满威严。
“晚上好，韦赛里斯殿下。”尼德微笑道，他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少女。
“这位就是你的妹妹？”
“是的，我的妹妹，龙石岛公主，‘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韦赛里斯把丹妮推到尼德的面前，他已经有信心交换到龙了。
“你好，丹妮莉丝公主，你真是美丽。”
尼德牵起面前身材娇小，又美丽至极的丹妮莉丝的手，微微行礼。
不出所料，是一位气运公主。
“……”
丹妮看着尼德把他笼罩的身影紧张极了，韦赛里斯偷偷提醒了她，她才努力装作平静：
“你好，尼德阁下。”
“……
尼德看着小心翼翼的‘龙妈’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韦赛里斯怀里抱着一个铁笼从府邸跑了出来。
月光下，铁笼里是体型像小狗大小的生物。
它长着翅膀，全身是黑红的鳞片，竖瞳在黑暗中发光。
这是一头龙。
……
这是平安夜，天空下着雪。
永冻雪原边缘的那个普利亚小镇，小女孩在这马路上卖火柴了。
她比之前穿的更少，一双小手冻得红一块青一块。
天上的雪花落在她的金黄的长头发上，那头发打成卷儿披在肩上，看上去很美丽。
空气里飘着一股烤鹅的香味，钻进了小女孩的鼻子里。
但她没钱买，也没有家了，而且这天连一口吃的也没有吃。
天实在太冷了，她不得不迈着僵硬的双脚，找个温暖的地方。
可是在转角的地方，小女孩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她吓的想要跪在地上求饶，但被那人扶起。
“卖火柴的小女孩，跟着我吧。”
小女孩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是那么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