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闲暇时光(马上要飞升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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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大厅内,南宫婉拉着凌玉灵的手,与元瑶、卓如婷亲热地说着话,气氛温馨而热闹。江棣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并未加入其中。他悄然转身,朝着洞府深处更显清静的客厅走去。

步入这熟悉的客厅,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往日修炼、闲谈的气息。他走到惯常坐的那张由万年温玉雕琢的宽大座椅旁,指尖拂过光滑的扶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油然而生。

修炼至今,已逾四百载。从越国一隅的懵懂少年,到如今屹立人界之巅的化神中期修士,这一路走来,虽非坦途,却也未曾遭遇过真正危及道途根基的大挫折。机缘、悟性、谨慎,加上那么一点气运,让他得以顺风顺水地攀登至此,拥有了足以俯瞰整个人界的实力。这份成就,细细想来,江棣心中是颇为满意的。

他为自己沏了一杯清冽的灵茶,氤氲的热气带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他靠坐在温玉椅上,目光悠远,静静地品味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满足。

在接下来的数月时光里,江棣放下了所有修炼的念头,专心陪伴着每一位道侣。他深知,此番闭关冲击化神后期,时间必然漫长,离别在即,当珍惜此刻的相守。

他先是陪伴南宫婉。这位清冷如月的大夫人,在与他独处时,卸下了些许清冷,显露出深藏的依恋。一日,南宫婉依偎在他怀中,轻声提出:“夫君,许久未回掩月宗了。我想……回去看看,也看看霓凰师姐。”

江棣自然应允:“好,我陪你回去。”

两人随即动身,再次踏足掩月宗的山门。当守山弟子通报南宫婉与江棣连袂来访的消息传入宗门深处时,正在静修的霓凰仙子,心湖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泛起层层涟漪。期待?有之。毕竟那是她曾倾心托付、甚至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幽怨?亦难消。数百年了,他竟从未主动踏足掩月宗一步,仿佛那场露水情缘早已被他遗忘在岁月的尘埃里。这般“无情”,让她每每想起,心中便隐隐作痛。

然而,那份深埋心底的期待终究压倒了幽怨。霓凰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亲自来到山门相迎。

“婉儿师妹!江……江道友!稀客,真是稀客!”霓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雍容笑容,目光在与江棣接触的刹那,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滞,呼吸都仿佛停顿了一瞬。但她掩饰得极好,瞬间便恢复了常态,仿佛那瞬间的失神从未发生。

她亲热地上前,一把挽住了南宫婉的手臂,仿佛将江棣当作了背景板,只对着南宫婉笑语盈盈:“师妹一去经年,可想死师姐了!快随我进去,好好说说这些年的事!”她拉着南宫婉便往宗内走,绝口不提与江棣的往事,态度自然得如同只是接待一位久别重逢的同门师妹和她强大的道侣。

江棣跟在后面,看着霓凰那完美无缺的待客姿态,心中难免有些尴尬,一路沉默寡言。

当晚,江棣便想带着南宫婉告辞。霓凰却忽然开口挽留,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师妹,你我多年未见,这才半日功夫你就要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江道友,你说是也不是?无论如何,今晚定要留下,让师姐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我们姐妹也多说说话!”

南宫婉见师姐如此情真意切,又想到确实难得回来一次,便点头应允:“那就叨扰师姐一晚。”

江棣见此,也只能随南宫婉留下。

入夜,江棣被安排在南宫婉昔日在掩月宗时的洞府休息。南宫婉则被霓凰拉去了她的洞府,说是要彻夜长谈。

江棣独自待在略显清冷的洞府内,看着窗外掩月宗熟悉的月色,心知两位女子久别重逢,必有无数私密话要说,今夜恐怕不会回来了。他索性盘膝坐下,准备打坐入定,消磨这漫漫长夜。

时间悄然流逝,子夜时分。洞府门口,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徘徊不定。她时而驻足,时而踱步,似乎在经历着激烈的内心挣扎。月光勾勒出她绝美的轮廓,正是霓凰。

她看着紧闭的洞府石门,眼神复杂无比。最终,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一挥,解开了洞府禁制,莲步轻移,悄然走了进去。

洞府内,正在闭目调息的江棣猛地睁开了双眼!月光透过窗棂,恰好映照在刚刚步入洞府的霓凰身上。她一身素雅的宫装,发髻微松,卸去了白日里作为宗主的雍容端庄,在朦胧的月色下,竟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难以言喻的柔美。她站在那里,眼神复杂难明,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然。

江棣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霓凰仙子?你为何深夜来此?婉儿呢?”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不明白霓凰此举何意。

面对江棣直白的询问和那带着审视的目光,霓凰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江棣那张俊朗却写满疏离的脸庞,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压抑多年的颤抖和难以言说的委屈,问出了那句埋藏心底数百年的诘问:

“江棣……这些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来看看我吗?”

霓凰那句饱含委屈与幽怨的诘问,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洞府内激起无声的回响。

江棣被这个问题问得直接愣住了。

不是?

什么鬼?

这人没事儿吧,突然过来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该不会是因为那一次的双修,让这女人对我产生感情了吧?

一想到这里,江棣就有些无语,便十分正经的回答道:“霓凰仙子,你这是何意?夜深露重,你……不该来此的,万一让婉儿知道。”

听到这话,霓凰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瞬间爆发!

她向前踏出一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江棣,在你心里,真的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呃?

江棣眉头一皱。

他从未见过霓凰如此失态的模样。

“不是,当年不是说好了,只帮你突破后期以后,我们二人就没有其他的关系吗?你这是何意?”江棣不明所以。

霓凰听着江棣那近乎残忍的清醒剖析,心里免受极了。

可就这么放弃,她真的不甘心。想到这里,她抬眼看向江棣,刚想开口,就听到江棣的话语传来。

“霓凰道友,此事还是休要再提了,婉儿呢?!婉儿在哪里?!”

霓凰深夜能毫无顾忌地闯入他的洞府,并且开见他,南宫婉绝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霓凰被江棣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和冰冷的质问刺得浑身一颤。

看着他眼中瞬间升起的警惕和怀疑,她惨然一笑,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麻木:“呵……放心……你的婉儿师妹……好得很。我只是……只是在她喝的灵茶里,加了一点特制的‘安魂散’。此药无害,只会让她……安睡三日罢了。”

“安魂散?!”江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怒火夹杂着后怕瞬间涌上心头!霓凰竟敢对南宫婉下药!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霓凰!”江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化神修士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洞府,让霓凰如坠冰窟,几乎喘不过气来!“看在你是婉儿师姐的份上!也看在那一夜情分上!今夜之事,我江棣可以当作从未发生,亦不再追究!”

他目光如电,冰冷地扫过霓凰惨白绝望的脸,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但此等行径,绝无下次!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江棣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瞬间消失在洞府之内,只留下冰冷刺骨的余音回荡。他连一息都不愿再多待,目标直指霓凰的洞府!

霓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在地。

…………

霓凰洞府内。江棣轻易破开了禁制,看到南宫婉正安静地躺在云床上沉睡,呼吸平稳,并无异样。他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他立刻上前,运起一丝精纯法力,小心地探入南宫婉体内,将那安魂散的药力迅速化去。

“唔……”南宫婉睫毛颤动,悠悠转醒,看到江棣近在咫尺的脸,眼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夫君?我……我怎么睡着了?师姐呢?”

“无事。”江棣将她扶起,脸色依旧有些阴沉,但语气尽量放得柔和,“你师姐……有些宗门急务要处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即刻回天南。”

南宫婉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看到江棣神色不对,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听夫君的。”

江棣不再多言,揽住南宫婉,化作一道刺目的金光,直接冲破掩月宗的护山大阵,瞬间消失在天际!

霓凰站在自己的洞府门口,遥遥望着那道毫不留恋、破空而去的金光,感受着宗门大阵被强行突破的波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晚风吹拂着她的衣袂,身影显得无比孤寂。良久,她才缓缓转身,一步步走回冰冷的洞府深处,背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与落寞。

…………

回到天南洞府,江棣又分别陪伴了辛如音和温媛一段温馨时光。

轮到陈巧倩时,这位气质娴静的道侣,依偎在江棣怀中,轻声提出了一个心愿:“夫君,许久未曾回过九国盟了。我想……回去看看,看看如今的陈家……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江棣自然没有异议,温声道:“好,我陪你回去看看。”

两人随即隐匿了修为,化作一对看似普通的筑基期道侣,悄无声息地踏入了九国盟地界。他们没有直接前往陈家所在的灵脉,而是先来到了距离陈家最近的一处散修聚集、鱼龙混杂的坊市。

江棣随意地在坊市入口处拦住了一名看起来颇为机灵、炼气期五六层模样的年轻修士。

“这位小友,叨扰了。”江棣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递过去一小块低阶灵石,“向你打听个事,可知晓这附近,可有一个姓陈的修仙家族?”

那年轻修士接过灵石,先是一愣,随即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对看起来气度不凡、却又刻意收敛了气息的道侣。他眼珠转了转,脸上立刻堆起恭敬的笑容:“前辈您问陈家啊?那您可算问对人了!这九国盟地界,谁不知道溪国陈家啊!”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和羡慕说道:“陈家啊,如今可是了不得!是咱们九国盟,不,是整个天南都数得上号的顶尖修仙家族了!”

“哦?这么厉害?”江棣故作惊讶,配合地问道,“我记得百年前,陈家似乎……还只是中等家族吧?”

“嗨!那是老黄历了!”年轻修士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说道,“陈家能有今天,那全是因为他们祖坟冒青烟,出了位了不起的老祖姑奶奶啊!”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听说啊,陈家那位姑奶奶,名叫陈巧倩!那可是一位元婴期的天君老祖!这还不算!最最了不得的是……”他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无与伦比的敬畏,“这位陈老祖,她可是……可是咱们天南第一人,那位化神中期的江棣江前辈的道侣!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之一!”

“我的天爷!”他夸张地比划着,“有这两位大神在背后站着,陈家想不发达都难啊!这些年,陈家那是水涨船高!别说九国盟了,就是正道盟、魔道那些大宗门,见了陈家人也都客客气气的,谁敢不给面子?生怕得罪了陈家,惹恼了背后的江前辈!”

“听说啊,”他继续爆料,“陈家这些年光是结丹期的老祖,就一连出了三位!资源那是堆山填海地往里送!就连黄枫谷的令狐老祖,您知道吧?那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听说他老人家寿元将尽了,为了保住黄枫谷的道统,硬是破例,亲自收了陈家这一代的家主陈巧天做真传弟子!那可是关门弟子啊!啧啧啧,这待遇……真是羡煞旁人!”

年轻修士说得唾沫横飞,言语间充满了对陈家滔天权势的羡慕和敬畏。显然,陈巧倩和江棣的名头,早已成为陈家在这片地界横行无阻的最大依仗。

陈巧倩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神色复杂难明。欣慰?有之,毕竟家族兴旺。疏离?亦有之,这泼天的富贵权势,终究是借了她与江棣的道侣关系而来,并非陈家自身打拼所得。她轻轻握住了江棣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江棣则是对着年轻修士笑了笑:“原来如此,多谢小友解惑。”他拉着陈巧倩,悄然融入了坊市的人流之中,朝着陈家所在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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