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吃菌子中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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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你、大壮、二虎皆吃了蘑菇,大壮中毒症状是...在他眼里,家人全是妖精形状的,二虎和你的中毒症状是什么?”

“二虎...认为自己是刚学会走路的奶娃娃,见着人,就流口水,张开双手要抱抱。得亏年纪小,要是再大个几岁,保不齐就按流氓罪处理了。

我嘛...我...昏死过去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对,就是这样。”

李启的最后一句话,仿佛不是说给沈青听,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噗嗤---

王川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沈青狐疑地问道:“李启,你中毒后的反应,真的只有昏死过去这么简单,你没有说实话吧?!!”

李启扭头怒瞪王川,“你...拆我台?”

王川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他和李家是老相识了,李启有没有生气,他一眼就看的出来,“我可没有拆你的台,我只是...想到一个有趣的笑话,忍不出笑了一声而已。”

沈青看向南边,“李启,你不说实话的话,待会儿下班时,我就去问李叔。李叔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不会编瞎话骗人的。”

李启的表情裂开了,下班后,亲爸当着一众工人的面,说出儿子小时候干过的糗事,那么...自己明天还有脸过来嘛?

答案...当然是没有脸了。

“沈青,别...别问我爸,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李启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后,走到二八大杠旁小声说道:

“我呢,中毒之后,认为...自己是个...是个刚断奶的狗崽,双掌贴住地面,甩着‘四条腿’乱跑,见到主...见到见人就兴奋,见到外人就汪汪叫,夜里,不肯进屋睡觉,死皮赖脸,抱住院子里的大狗睡觉。

外人说我中邪,我妈却说...是护家神显灵,借住孩童身子传达信息,我康复后,她把村民喊到家中,称...护家神通过儿子的嘴告诉她,告诉她屋后菜园埋有宝贝,她挥动抓钩挖呀挖,挖了半个小时,挖到...一黄豆大的金疙瘩,把村民们震惊的不行,看我的眼神,也由畏惧、嫌弃、不解,变成了羡慕、欣赏、恍然大悟。

自此,他们都叫我小神童,说我身上有灵性,不然,护家神不会显灵的。其实,那块金疙瘩...是我妈前一天,拿着自己的嫁妆,一副超薄的金手钏,拿到镇上融成的。

我奶说...说我妈真够胆大的,金疙瘩埋进菜地,若是挖不到了,或者被别人挖走,那可就...事情没办成,反倒赔了嫁妆。

我妈说...她做了两手准备,除了金疙瘩外,还埋了一些老式铜钱,跟儿子被人嘲笑一辈子比起来,损失点财物算什么。”

沈青目露困惑,“结局不是挺好的嘛,这有啥不能说的?”

“因为---”

一道声音极低的男声,从二人身侧响起,二人一扭头,发现出声的人是王川。

王川是来搬沙子的,而沙子堆离二八大杠很近,恰巧,王川耳朵又灵,因此,李启的一番话,他听到了七七八八。

沈青追问道:“因为什么?”

王川看了一眼李启,见对方抬头望天,不打算阻拦后,道:

“后来,大壮、二虎,承认疯傻之前,和李启一起去树林、路边、田边采蘑菇,并烤熟吃了。

村民们便回过味来,哪有什么护家神附体,李启像狗崽子一样生活了两天,不过是...中毒之后出现幻觉罢了。得亏三个孩子身体皮实,换做旁人,中蘑菇毒之后,病症可不是只有脑子不清醒喽。”

李启挠了挠后脑勺,“尽管,村民们后来回过味来了,但也不敢当着我和我家人的面笑话我。毕竟,谁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我没有被护家神附身啊。逞口舌之快,却得罪了护家神,那还不如不说呢。欸,对了。除了蘑菇,你还采到了啥?”

“一些浆果,一些草药根,甘草根、葛根啥的,不打算卖,打算切片晒一晒,留着自己吃。来,帮我扶一下车子,我把里面的东西卸下来。”

此刻,大黄还在背篓里面呢,它牢记主人的叮嘱,哪怕到家了,也不闹着要跳出背篓,而是守着布袋。

“好嘞。”

李启左手握住车把,右手抓住车座,眼珠向两个背篓扫去,然后,震惊地大喊道:“猪...野猪...还是活的。”

“啥玩意?”王川惊讶到手滑,敞口的沙袋落到地上,沙子溢出袋口,流出一个扇形,“野...野猪,李启,是你看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李启两眼睁得溜圆,“王哥,我没看错,你也没听错。车后座的南边背篓里,的确有一只野猪。”

汪---

李启所说的背篓内,传出一记犬吠,王川笑出了声,“李启,你这孩子,野猪和土狗,都看不清楚,回头,我让媳妇去野地里采些决明子,晒干后,再给你送过去。”

决明子,别名草决子、野绿豆,是豆科植物,叶子的形状、颜色、脉络,皆和槐树叶、花生叶很像,开黄色小花。豆荚,则很像瘦小版的绿豆,因此,常被人们叫成野绿豆。

决明子,味苦,性微寒,入肝、肾、大肠经,有清肝明目、利水通便、安神降脂之效,一般用来炒黑泡水喝,或者晒干做成枕芯。

本地没人特意栽种决明子,但是,树林、沟坡、田间地头,时常能瞧见它的身影,老一辈人,会采一些决明子豆荚,晒干后剥出豆粒,塞入枕芯,做成安神、透气的决明子枕头。

李启撅了撅嘴,“王工,我视力好着呢,我没有看错,南边背篓内的确有一只野猪。”

王川摇头一笑,“我都听见犬吠了,这还叫没有撒谎...等等,也许...你在撒谎,想逗我玩。”

李启右手举到胸前,大拇指向下弯,其余四指向上伸,“王工,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撒谎。”

王工眼尾上扬,一副...你看我像是会被你骗到的表情。

“王工,李启没有撒谎。”沈青解开车后座铁棍上的麻绳,将两个背篓卸了下来,并从南边的背篓内,抱出大黄和一个布袋,他将袋沿往下压。

王川看清袋内的小家伙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圆柱形的鼻头、脑门上长黑毛、黑灰和棕黄相间的花纹、爱斜睨人的杏仁眼,可不就是野猪嘛。

“我滴个乖乖,真有野猪啊,还是活的。”

小野猪到了陌生环境,又见到了陌生人,当即受了惊,哼哼惨叫着,沈青连忙将袋沿往上提,并收紧了袋口。

“安静点,别叫了,这儿没人会伤害你。”

惨叫声越来越小,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嗐~”李启目露惊奇,“沈青,这头小野猪还挺听话的啊。”

“万物皆有灵性,这头小野猪,是我从溪流里救上来的,它右后腿受了伤,不能动了。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得去隔壁村一趟,找兽医给它治一治。”

“受伤了啊,一般来说,小野猪都是成群出没,且附近必有一头成年母野猪。估计,它受伤之后掉队了,母野猪不帮忙,大抵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认为受伤了没有救的必要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当时不救它的话,它大概率熬不过今晚。”说完,沈青放下布袋,将二八大杠’背篓,搬到紫藤萝棚架旁边,洗了洗手和脸,叮嘱大黄看好家后,抱着布袋离开了小院。

……

辛庄,位于安宁村的西侧,两村之间,仅隔了一条小路。

葛大杰家,紧挨着煤渣路而建,其西边就是小卖部,门口还挂着一个...刻有给猪打针的木牌,因此,他家还挺好认的。

沈青向北、再向西,来到了葛大杰家。

院门是敞开的,咚咚,沈青敲了敲院门,问道:“你好,有人在家呢?”

“有呢。”院子西区厨房门口,走出一位面相富态的妇女,“小伙子,你找谁?”

“我找葛医生,小猪大腿脱臼了,找他来治一治。”

妇人一边用胸前的围裙擦手,一边咧嘴大笑,“啥医生不医生的,他呀,喝了几年墨水,懂点给动物治病、打针的知识罢了,叫他大杰就成。”

自家人,想怎么称呼彼此,就怎么称呼彼此,外人,可不能如此随便。

“婶子,在我看来,能帮忙把病治好的人,就是医生。葛医生在家吗?”

“在呢,刚从营口镇回来,躺在东厢房睡大觉呢。”妇人双手插腰,冲着东厢房大喊,“大杰,醒一醒,有人找你给小猪看病,大杰,醒---”

沈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这妇人...嗓门够大的啊,喊声震得人耳膜疼。

“起...起来了,别...别喊了。”

东厢房内,传出一道浑厚的男声,紧接着,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双没有把后跟提上去的布鞋,急匆匆走出了堂屋。

“大凤,快...快别喊了,再喊下去,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那名中年男子,身高1米78,体格健硕,脸圆圆的,皮肤黑中透红,嘴周和脸颊,还布着一些胡茬。

男子和妇人说话时,脸上并没有焦急、厌烦、忿怒的神色,看来,一个睡-一个大声喊,早已是二人日常相处模式。

“大杰,你一沾床,就睡得死沉死沉的,我不喊大声一点,能把你喊醒了。这个小伙子,要找你给小猪看病,你看吧,我去团馒头。”

妇人走进厨房,葛大杰走向沈青。

“小伙子,你家小猪生病了?

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小猪身体弱,用猛药,它身体抗不住,用普通药,我不敢保证药效起来的速度,能追得上病情发展速度。

对了,你养了多少头猪?”

“不需要用药,我家没养猪。

今天,我到南边赶山,在溪流边走着走着,在溪流的深水区域,发现一只在水面上转圈游、右后腿受伤的小野猪,我寻一根长树枝,双手握住树枝末端,将树枝顶端伸进溪水里。

小野猪咬住树枝,然后,我把它拽上了岸,用毛巾擦干猪毛,检查一番后,发现它的右后腿脱臼了。

我又不懂这个,于是,我把它带到你家了。”

“小野猪?”葛大杰惊奇地挑了挑眉,“小野猪在哪呢?快让我看一看。”

“在我怀里呢。”沈青敞开袋口,露出丑萌丑萌的小野猪。

葛大杰望着小野猪那粉粉的嘴唇和黑灰、棕黄相间的花纹,兴奋道:“嚯,还真是一头小野猪,挺有灵性的嘛,知道你是在救它,在你怀里,居然不乱叫。等一下,我去拿点工具。”

说完,葛大杰回了正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卷绑带、几块木板、一把小剪刀、一块白布,他走上前,把白布摊开放在地上。

“小伙子,来,把小野猪放在地上,如果,只是简单的脱臼,我用手法帮其复位就行,如果,右后腿骨折了,复位之后,还得上木板、缠绷带,每隔两天,来辛庄找我重新编绷带。”

尽管,面前的小伙子称...小野猪只是大腿脱臼了,但是,对方毕竟不是兽医,是脱臼,还是骨折,需得上手摸一摸,才能够知道。

是脱臼,那就再好不过了,是骨折,需要用到的东西,已经提前拿过来了,无需再回屋一趟。

“好。”

沈青弯腰蹲下,大手托住小野猪的腹部,将其从布袋内端了出来,并放到了白布上。

小野猪蹬着三条腿,害怕地想要逃出白布,沈青急时按住它的后背,阻止其继续后退,“安静点,待在原地不动,我们是在救你,救治完,你就能跑能跳了。”

瞬间,小野猪不挣扎了,乌溜溜的小眼睛,斜向上看向沈青。

葛大杰掏出一块布帕,擦了擦双手,双手朝小野猪轻轻一推,便将其推倒了,而且,右后腿压在左后腿的上方。

“小伙子,按稳了,可别让它乱动,我怕检查右后腿时,会搞成二次伤害。”

沈青用意念操控体内绿流,让它们提高转速,瞬间,沈青身上原本自带的一种微妙气场变得强大起来,并且,这种气场只有动植物能够感觉得到。

这下子,小野猪别说胡乱挣扎了,耳朵都不带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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