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爷是祸水(1 / 1)
夜远泽心提到了嗓子眼。
身上冷汗紧贴着衣物,粘腻不堪,人比之前被夜景渊怀疑更紧张。
他确实没安排刺客行凶,但他真的对季锦眠心怀不轨。
夜远泽越想越心虚,头几乎埋到了地底下,全程不敢直视夜景渊的眼睛。
更不敢被他发觉心思。
夜远泽俯下身,一副诚惶诚恐模样,“侄儿不敢。”
“你有何不敢?”夜景渊危险地眯起眼,无形间透出的威压让夜远泽心头一阵阵发紧,冷汗涔涔,几欲昏厥。
但很快,那种无形的压力骤然收敛,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景渊突然一改口风,面上带了些许疑惑。
“你在想什么?本王是想问你喜欢哪个?”
“何小姐知书达理,有情有义,婳小姐……”夜景渊顿了下,嘴里带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轻哼,“两位美人在侧,你更心仪哪位呢?”
夜远泽好似从云端跌回地面,精神恍惚,人也发飘。原来只是想问他更看重何采薇,还是季婳吗?
他还以为……夜远泽心口一阵突突跳动,躁动不安。
不敢多想,下意识想要回答夜景渊的发问,话到嘴边后又没了声。
当着两人的面,他实在无法说出更心向于谁。
无论说哪个,都势必得罪另一个,这并不是夜远泽想要的。
他咬了下牙,顶着一张笑脸说:“薇薇和婳儿同为我妻室,在侄儿心中一样重要。”
“只是这样吗?”夜景渊作出一副惊诧模样,“怎么本王先前听说,你与季二小姐早有往来,情谊非凡?我还以为,你会更心仪她些。”
“莫不都是市井谣言?”
这个问题更叫夜远泽感到棘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即便没有回头,他也能隐隐感觉到背后那两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幽幽缠着他。
她们同样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夜远泽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同时让两人满意,索性双手一摊,另辟蹊径道:“皇叔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些情情爱爱的侍寝了?”
“本王一直关心。”
一句话瞬间把夜远泽噎的说不出来,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茶楼的掌柜跑了进来,为着闹刺客的事向二人请罪。
直言是他疏忽管理,才让贼人溜了进来。
“无妨不知者不罪,你先下去吧。”
掌柜千恩万谢,又命人送来了许多点心,好酒好茶招待。
这时,何采薇适时的提出自己身子有些不适,该回府中吃药了。
夜远泽心领神会,立马跟夜景渊表示:“皇叔,侄儿送薇薇回去,便先行一步了。”
“嗯。”夜景渊微微颔首,意味深长的又加了句,“二小姐也一并送送吧。”
季婳脸色难看,但碍于夜景渊的威势,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迫不及待的跟着他们走了。
唯有季锦眠留了下来。
她本来也是想跟着走的,却被夜景渊看出意图,悄悄按着她的腰动弹不得。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了,季锦眠这才忍无可忍的拿开夜景渊的手,冷着脸道:“王爷戏演完了,抱也该抱够了吧。”
夜景渊挑了挑眉,气性还挺大。
他屋子倒了杯茶,却先推到了季锦眠面前,似笑非笑道:“你是本王的人,难道还抱不得了?”
季锦眠没接话,这人总会占据道德最高点,说些于他有利的话来。
反正辨不过,不如不辩,也好省些口舌。
季锦眠喝起了茶水,先前经历了那么一遭,她正好需要喝点茶压压惊。
夜景渊却不喜欢她的沉默。
比起安静的季锦眠,还是能言巧辩的她更有意思。
“生气了?可是本王方才没有让你同他们回去的缘故?舍不得三皇子?”
季锦眠一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艰难吞下茶水后,她嘴角微微抽搐着,看了夜景渊一眼。
“王爷红口白牙一张,倒惯会冤枉人。”
舍不得夜远泽?磕碜谁呢?光是想到那张脸,已经是会忍不住晚上做噩梦的程度。
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下巴兀地被抬起,季锦眠被迫迎上了夜景渊的视线,男人眼神中带着打量,沁出丝丝冷意,钻进了季锦眠骨子里。
她心头微微发紧。
只见男人忽的轻哼了一声,语意不明道:“倒是生了张祸水的脸,难怪引得别人对你倾心。”
这话瞬间人季锦眠有了危机感,她可不想担上狐媚的名。
季锦眠索性照葫芦画瓢,手指搭上了夜景渊的脸。
男人眸色一暗,但到底没阻止她。
季锦眠这才大胆许多,戳了戳他的脸,“臣女倒是觉得,容貌是爹娘给的,天生如此臣女也无法改变。”
“臣女清清白白做人,人家自己心术不正,贪恋美色,与我何干?”
“若照王爷的说法,臣女也觉得王爷的脸生的极好,勾的人夜不能寐。所以,王爷也是祸水吗?”
夜景渊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的很。
她是头一个,敢说他是祸水的人。
也是头一个,敢这样没规矩,对他动手动脚的人。戳戳点点,像在拨弄什么有趣的物件,一点儿不知道男女大防怎么些。
柔嫩的指腹弄得他脸上发痒,夜景渊拿开了她作乱的手,同时也撤回了自己的手。
不过是看在先前紧要关头,她护着他的那点意图,否则早把她丢出去了。
见夜景渊不再搭理她,季锦眠也老实了许多。
虽说渊王长相不俗,但她也真非对那张脸心生倾慕,不过是不喜欢他拿自己长相说事罢了。
比起这些,倒一直有件事在季锦眠心里放了许久。
她偷偷看了一眼夜景渊,见他如迷雾一般捉摸不透,一时间,又犹豫起来。
突然,夜景渊看了过来,“有话便说。”
季锦眠立马接声,“王爷送我的那把凤头琴极好,不知王爷从何而来?”
意料之外的问题,夜景渊眼中多了一丝审视,“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季锦眠心头一紧,不过早有准备,“每次弹奏时总觉精妙,但实在太过精贵,怕弄坏了琴,折损王爷心意,不敢多弹。”
“若是能打听到造那把凤头琴的工匠或其后人,便不用再担心磨损,时时为王爷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