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恐吓（1 / 1）
“你嫁给我儿那么久，都没剩下一男半女，白白耽误那么久的时间，问你要点银钱怎么了?”
说罢，老妇人还装作十分大度的样子，一挥手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你给我拿个五千两就好了。”
五千两？
季锦眠被老妇人这般狮子大开口的勇气都给无语到笑了出来。
听到她的笑声，老妇人还以为是有戏，一双鼠眼精光绽放，直勾勾的盯着季锦眠，仿佛在看一块金疙瘩。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季锦眠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上下打量着老妇人，目光中隐隐透出嘲讽：“一男半女？我同你那儿子从未圆房，至于原因你心里清楚。”
“冲喜当夜，他就让我睡在了地上，第二天一早你冲进门看到了还说你儿子干得好，一个冲喜的物件就不配睡在床上。”
季锦眠一边说，一边绕着老妇人缓缓踱步，只是她的眼神并未落在其身上，而是用余光看着四周。
大厅内外，有着不少下人婢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季婳的手笔，故意叫人来看季锦眠的笑话。
季锦眠也想着趁机要将当年冲喜一事说个明白。
一来，省的来日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二来……
季锦眠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表情清冷的夜景渊。
“自从被卖到你家，你生怕我跟你儿子有什么亲密接触的机会，甚至连你儿子跟我说句话，你都要立刻打发我去挑水锄地，后来更是干不完活就打骂不止。”
“不知道还以为你家是招的长工，还是分文不给的那种。”
她的话，让夜景渊想起那日她衣衫下的那些累累伤痕，眼神也愈发深沉，整个人透出寒意。
老妇人一听季锦眠也算是承认曾经嫁到她家的事实，立即有了底气，端出一副长辈的派头。
“哼，若不是我家买你，你只怕饿死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能有今日这般好日子，回到季府享福？问你要五千两也是少的，赶紧给钱！”
季锦眠冷笑着站定在夜景渊身边。
她微微抬起下巴，老妇人本就佝偻身影，矮她一大截，如今被这样俯视，竟生出一股被毒蛇盯上的错觉，令人胆寒。
“当初季府找我回来，便已经给了你们银子，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想反悔？”
老妇人表情再坚持不住，闪过了惊慌。
是的，当时拿银子时，都是签字画押了的，若是被官府知道她再来闹腾，必然是要抓回去打板子的。
想到这儿，老妇人眼神闪了闪，露出讨好的笑，伸手便要去抓季锦眠的手。
“哎，你这孩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也是家里实在是出了点事儿……”
季锦眠轻轻一侧身，躲开了老妇人伸过来的手，眼神冷漠：“我刚才说的哪句话你听不懂？谁跟他是夫妻？”
老妇人急了，干脆开始耍无赖：“今日，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躺到季府门口去闹，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渊王要娶你这个破鞋！”
季锦眠静静的看着她撒泼，突兀的转头问夜景渊：“敢问王爷，买卖人口，虐待殴打，背弃契约，当众侮辱皇家之人，该是什么罪？”
夜景渊哪里不知道季锦眠对这些律法定然是字字相熟的，不过他乐得配合。
“买卖人口，杀。”
“虐待殴打，五十大板。”
“背弃契约，五十大板。”
“侮辱王妃，满门——抄斩。”
夜景渊一字一句的说着，特别是最后一项罪名，他看着老妇人逐渐失去所有血色的脸色，故意拖长了音调。
老妇人被吓得跌坐在地。
她慌张的摆手，几乎爬不起来，赶紧朝着季锦眠和夜景渊磕头：“我一个乡下的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么多，都是被人告诉我的，还请渊王和渊王妃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个村妇吧！”
老妇人磕得额头都红了，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好不可怜。
可季锦眠却冷冷的盯着她，微微俯身道：“若再有下次，就跟着你那有龙阳之好的儿子，一起流放边疆吧。”
她这话是吓唬老妇人的，暴露她儿子有断袖之癖，也是故意的。
毕竟单凭一张嘴去说她和男人没发生关系，没几个人会信。
她可不想浪费精力再去处理流言蜚语。
“滚！”夜景渊低声冷喝。
老妇人赶紧屁滚尿流的跑走了，那背影仿佛有什么恶鬼在后面等着抓她来吃掉。
季婳在刚才夜景渊帮腔背诵律法的时候，难得聪明了些，已经脚底抹油的溜了。
如今厅内只剩下季锦眠和夜景渊还有阿贵了。
阿贵忍不住感慨道：“王妃真是聪颖过人，几句话就打发了那个刁老婆子。”
“贪财必然怕死，我不过是对症下药。”季锦眠微笑看向夜景渊，“让王爷看笑话了。”
夜景渊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些许的玩味：“你那妹妹，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养在季府，有父母疼爱，难免骄纵些。”季锦眠没有说季婳的任何不是。
她的余光早就看到了季连山身边的人在厅外鬼鬼祟祟的探查着。
“本来是想请王爷用盏茶的，不过时间也不早了，王爷还要入宫，就不耽误了。”季锦眠倒是第一次对夜景渊说这种话。
夜景渊看着她眼底压着的冷意，知道她是想着去找季婳清算，笑了笑，便让阿贵推他离开了。
送走夜景渊，季锦眠立刻折返去了季婳的院子。
方才看到季连山的人，她就知道等会季连山夫妻肯定要去护着季婳，所以想着趁他们没来，找季婳算账。
没想到还是慢了些。
等她走进季婳院子时，她已经听到了尚书夫人安慰的声音：“本来就是发生过的事儿，就算她有渊王护着，难道还能仗势欺人不成？”
“既然知道我有渊王护着，妹妹今日做的事儿，你们二老可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吗？”
季锦眠的声音骤然传入尚书夫人的耳中。
尚书夫人怀抱季婳安慰的动作一顿。
对季锦眠这样不通传一声就进来的行为，季连山也有些不满的皱眉斥责：“谁准你就这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