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中毒(1 / 1)
一进屋子,季婳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季锦眠正好好的坐在主位上饮茶,身上没有一丝痕迹。
季婳的表情是不加掩饰的震惊,甚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没事儿?”
“哦?我应该有事?”季锦眠放下茶杯,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季婳赶紧闭嘴,惺惺作态道:“我也只是听说姐姐院里有人中毒,以为是姐姐你呢,赶紧来看看。”
季锦眠听完展颜一笑,说:“我看那送餐的丫头辛苦,便赏了她一碗汤喝,不承想那碗汤下肚,她居然浑身起了红疹子,浑身发痒,非要去挠,我这里的护院都摁不住她。”
说话间,季连山和尚书夫人已经来了。
他们在路上也听下人说了详情,生怕季锦眠也沾上了。
一进大厅,看见季锦眠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季连山也松了口气。
“中毒的丫鬟如何了?”季连山语气淡淡,仿佛对丫鬟的性命并不关心。
正巧这时,大夫匆匆走进来报告中毒丫鬟的情况。
“还好眠小姐没喝那汤,汤里被吓了蛤蟆草,若是眠小姐喝了汤,便会那丫鬟一般,浑身起红色的疹子,逐渐演变成脓包,且瘙痒难捱,但是一旦将脓包挠破,就会留下一个个的痘坑。”
大夫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头上的汗。
季锦眠闻言,立刻做出后怕的模样,转而看向了季连山。
从刚才季连山的话语间,她就知道他是想揭过此事,毕竟两个女儿都要成婚了,他不想节外生枝。
“父亲,这件事可是冲着你来的。”
季锦眠话音刚落,季婳便瞪大了眼睛,似乎要反驳,却被尚书夫人暗中扯了扯衣角。
尚书夫人到底是了解季婳的,方才一进来看到季婳的表情,就知道她与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冲着我来的?”季连山心生疑惑。
季锦眠若有其事的点头,说道:“父亲你想,这人下的毒,并非要我性命,而是冲着外貌来的,我马上就要嫁给渊王,若渊王看到我满身脓包的丑陋模样会如何?”
一瞬间,季连山就想到了夜景渊那阴沉充满杀意的眼眸,打了个寒颤。
“这话再传入陛下耳中,更是会觉得父亲作为季府的一家之主,连自家事情都解决不了,更会怀疑你在朝中的能力。”
季连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没错,只要季锦眠无事,他确实不想大费周章去彻查下毒的人。
但经过季锦眠这样一提醒,他顿时震怒,拍桌而起:“立刻给查清楚,那碗汤是怎么回事!”
命令刚传下去,羽涅便走上前来。
“小姐,那丫鬟醒了。”
羽涅守在丫鬟旁边,见大夫去了前厅,立刻便喂了她解毒丸,并且施针加以催化。
一听丫鬟醒了,季婳大惊失色。
怎么会醒呢?之前从小贩那里拿药的时候,那人说了中毒之后除了下意识的抓挠,起码会昏迷一日啊!
季锦眠不动声色的看着季婳的表情,嘴角一扬。
她这个便宜妹妹,还真是没有长进。
从她回到季府开始,季婳使了多少手段,都没讨着好,计谋没有精进就罢了,就连面对事情败露时的心态也还是稳不住。
要是小何真要针对季婳,只怕三个她都不够人家算计的。
季锦眠在心中摇头,又看向了羽涅。
“那丫鬟说,汤是婳小姐给的。”羽涅一副淡漠的模样,和季锦眠的气质倒有几分相似。
季连山闻言,眼神沉得可怕。
季婳立刻摇头,指着羽涅尖声道:“谁让你这奴才污蔑本小姐的?”
羽涅虽是垂首行礼,但是腰杆笔直,回话也不卑不亢:“这都是丫鬟亲口所言,若老爷夫人不信,可叫那丫鬟来对峙。”
“哼!她中了蛤蟆草的毒,怎么可能现在就能下床?”季婳不屑的嗤笑。
季锦眠意味深长的挑眉:“我记得,妹妹对药理一窍不通啊。”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下药之人是季婳。
就算她着急的想要解释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谁都知道季婳自从季锦眠回府开始就针对她,要说她会出此下策,都会觉得是真的。
“好在今天院里的都是家奴,若是此事外扬,尚书府两位小姐不睦,养女更是对嫡女下毒,全京城都会知道母亲教养无方,父亲后宅不宁。”
“到时候还会有谁看得起尚书府的人?”
季锦眠字字诛心,都敲打在季连山最在意的地方。
她对季婳的手段向来不放在眼里,大部分时间只要给了教训,季锦眠便不会赶尽杀绝。
只是今天这次,季婳是真的把她惹生气了。
季连山看向季婳的眼神甚至都染上恨意:“为父问心无愧,就算是眠儿回来,也不曾薄待你一分一毫,你却要拖着全家去死,你到底是何居心!”
说罢,季连山气得站起来便给了季婳一个耳光。
清脆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季婳的脸颊迅速红肿,眼泪如同断线珠子般簌簌落下。
就算是疼爱她的尚书夫人,在听了季锦眠的话后,也心生一丝不满,没有像以前一样阻拦。
要是知道这事若真如季锦眠所言,尚书夫人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看到这一幕季锦眠,眼里透出浅浅的嘲讽。
果然,刀子不挨到自己身上,是不觉得疼的。
季连山第一次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季婳。
不仅驱散她身边的那些心腹丫鬟,还罚她去祠堂每日跪上两个时辰,直到出嫁为止。
被家丁押走之前,季婳眼神冰冷恶毒如同毒蛇一般黏腻的粘在季锦眠的身上。
季锦眠对她微微点头示意。
——
渊王府内。
“她倒是聪明,将计就计。”夜景渊听了阿贵的禀报,嘴角扯出浅浅的笑意。
季锦眠这招让季连山夫妻对季婳彻底失望,她又即将出嫁,连打感情牌去修复这份嫌隙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还弄走了季婳身边的丫鬟,这样她嫁给三皇子那日,便是孤立无援之时。
他的王妃这般聪慧,他自然也不能差了。
“本王要东西呢。”夜景渊盯着眼前的烛火,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阿贵立刻点头:“按照王爷的意思,陛下已经准了。”
“那就好,本王这也算是给足了尚书府面子了,希望季连山别让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