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易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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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奴才用姜黄做饭时不小心染上的。”黄师傅狡辩。

季锦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抬手:“那舔一口你的手指吧。”

黄师傅的面部肌肉猛地一抽,整个颓败了下去。

荨苓毒粉虽然不会通过皮肤被人身体吸收中毒,但是只要没洗干净那毒粉,只消舌尖沾上一点,就会立刻中毒而亡。

沈嬷嬷见情形不妙,立刻道:“就算下毒的人不是你,那女红的绣法你该如何解释?”

说着,她从怀中扔出一幅绣画。

按照婚俗,女方出嫁之前是要绣一些东西,来显示家中教养有方,是闺中贵女。

这幅绣画确实是季锦眠绣的,而且是用当年曹氏的独特技法绣出来的。

她本想着日后挂出来,夜景渊的府上难免会有不同的人出入,总能引来认得这种绣法的人。

却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季锦眠捡起绣画,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看向沈嬷嬷,嘴角噙着笑意。

“沈嬷嬷,你是如何知道敌国宫中绣法的?没记错的话,宫女需得八岁入宫培养,王爷说了你是一直跟在他母妃身边的。”

看着沈嬷嬷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季锦眠笑意更甚。

只是那嘴角弯弯的弧度,在沈嬷嬷眼中成了索命的勾魂索。

“沈嬷嬷见识不短,在深宫之中,还能知道别国的宫中绣法技巧,这些年还真的屈才了。”

夜景渊听到季锦眠的,整个人的气息顿时凌厉起来。

他冷眼看向沈嬷嬷。

片刻间,一个黑衣人闪身出现在沈嬷嬷的背后,暗器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你好大的胆子。”夜景渊被阿贵推着来到了沈嬷嬷的面前。

沈嬷嬷抖如筛糠,语气中带着哀求:“王爷,你难道要信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不相信老奴么?”

原来她也知道季锦眠有问题。

只是侧目看向季锦眠的时候,沈嬷嬷看到她居然还在笑,而且笑得风轻云淡。

季锦眠朱唇轻启,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蠢货。”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攀咬季锦眠。

“王爷,臣妾的绣法是从拓印古籍上学的,南星,去把那本书拿来。”

早有准备的南星立刻就呈上了书籍。

夜景渊略略翻看了一下,季锦眠趁机说道:“这本书是在京城中流传的,并非什么禁忌书一类的。”

确实如季锦眠所言,这些书籍是有官府允许售卖的印章。

“你还想说什么。”夜景渊沉着脸,将书扔在了沈嬷嬷的脸上。

沈嬷嬷吃痛,眼泪都飙了出来,本想反驳,被季锦眠截了话头:“沈嬷嬷,与其攀扯本妃,不如解释解释你的口音为何和西凉口音相似。”

闻言,沈嬷嬷浑身一颤。

她说话都开始发颤:“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面对沈嬷嬷这样的犯上之言,季锦眠也不恼,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你一开口,本妃便听出西凉的口音,不过你其实掩藏的很好,只是西凉话的尾音几乎都是上扬的,你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让本妃听出来。”

说着,季锦眠秀眉一挑,朝着面色惊恐的沈嬷嬷的道:“听说你幼年就入宫了,宫中不可能要异族的人服侍,或许……你不是真正的沈嬷嬷?”

话音刚落,沈嬷嬷方才恐惧一扫而空。

她露出了一个诡异又带着恨意的笑容,说:“你这贱人好本事。”

沈嬷嬷大吼一声,压着她的京墨都被震得往后一退。

季锦眠立刻后撤,护在了夜景渊身前,轻声喝道:“鬼卿,护着王爷。”

变故发生的太快,刚才还身形消瘦,佝偻着身子的沈嬷嬷,竟然手脚渐渐拉长,身子挺拔起来。

季锦眠眯起眼睛,听到身边的阿贵低呼:“缩骨术?”

沈嬷嬷看向了季锦眠的方向,她抬手呈鹰爪状袭来。

不过她明显错了主意。

看似弱不禁风的季锦眠,居然抬手一招便化解了她的突袭,还侧身一脚,踹在她的下肚子。

在沈嬷嬷躲避之际,羽涅又同时出手,直接用暗器扎穿了她的双手。

“啊——”

惨叫声响起,沈嬷嬷瘫倒在地。

她眼神愤恨的看着季锦眠,喃喃道:“你怎么会武功?我们查过你的,你怎么会武功。”

面对她的不可置信,季锦眠双手交叠,垂着双眸,居高临下的晲着她:“看来你们很废物,这点事儿都查不明白,你甚至都不知道,王爷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沈嬷嬷了。”

闻听此言,夜景渊的眼眸抬了抬。

从变故开始,夜景渊都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似乎并不惊讶沈嬷嬷的身份,也不惊讶季锦眠的谋划。

聪慧如季锦眠,结合之前的夜景渊说过的话,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夜景渊给了她树立威信的机会,也借她的手,去除掉那些一直潜伏在渊王府的眼线探子。

虽然夜景渊不意外沈嬷嬷的身份,却有些惊讶季锦眠这么快就猜到了他也知道真相。

看来,他的王妃确实比他想象的更聪明。

“哈哈哈!”假的沈嬷嬷仰天大笑。

她伸手撕了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一张西凉人的面孔。

那双翠绿的眼睛如同宝石,此刻却如同蝎子一般阴狠的盯着季锦眠:“是我小瞧你们了,但是你们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说着,她的腮帮子处一动。

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喷出,轰然倒地。

看着她的尸体,季锦眠沉默良久。

羽涅走到季锦眠的身边,低声询问:“王妃,是否需要给昭华解毒?”

“嗯。”季锦眠回神,走到了夜景渊的身边,

夜景渊侧过头,抬眸看向季锦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真相的。”

“从王爷说因为沈嬷嬷是您母妃身边旧人开始。”季锦眠蹲下来,和夜景渊平视。

她勾着嘴角,眼底清明:“你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恋旧之人。”

夜景渊难得的笑了。

他抬手捏着季锦眠的下巴,语气里的情绪捉摸不透。

“渊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啊,是在说本王无情无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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