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康复（1 / 1）
毕竟那几人可是夜景渊的近侍。
夜景渊也从未同季锦眠说过什么，正常一般是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去的。
季锦眠听到夜景渊这么问，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夜景渊的问话，而是问道：“阿贵会违抗王爷的命令吗？”
“不会。”夜景渊微微摇头。
“所以啊，”季锦眠挑起一边的眉毛，像一只狡猾的小猫，“真正的忠仆，怎么违抗命令呢。”
在帮夜景渊进行碎骨之前，季锦眠就猜到了，一定会有人借此来大做文章。
所以一早便吩咐了守在外面的阿贵和鬼卿他们，那些但凡借着关心的由头非要冲进屋里的不管是谁，直接拿下。
至于黄师傅交代出来的那些人，不过是障眼法，就是为了糊弄皇上的眼线。
夜景渊看着季锦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知道季锦眠聪明，却没想到如此精于谋算，像这样的女子，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也难得培养出一个。
却没想到让自己给捡着漏了。
夜景渊眼眸微垂，嘴角却勾了起来。
“你要利用皇上留下的那个眼线。”夜景渊猜到了季锦眠的心思。
季锦眠点了点头，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夜景渊的耳边，语气中带着些狠意：“王爷，知道什么叫作借刀杀人吗？”
“本王越来越庆幸，娶的人是你了。”
或是娶了旁人，没什么别的心思的，夜景渊最多也就是好吃好喝的当作吉祥物供着。
娶到个蠢的，恐怕早就已经被他杀了。
如今他能和季锦眠成婚，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他的运气。
大概是上苍派她来帮自己的吧。
季锦眠听到夜景渊的话笑了笑。
其实能够嫁给夜景渊，她又何尝不庆幸呢？
若嫁给旁人，想必她应该很难去接触到曹氏一脉的人，也很难去追查当年的事情。
所以季锦眠说她和夜景渊是同类，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他们都是。
季锦眠将一个药包拆开撒进了一旁的香熏炉中，药味四散，闻着令人舒心。
这药是她特意为夜景渊研制的，可以减缓一些他的疼痛。
“正好这陛下给王爷几日的休息时间，趁机好好调理一下，争取尽快恢复行走能力。”
但是恢复行走的过程必然是有些丢人难看的，以夜景渊的好面子程度，绝不允许旁人在侧。
季锦眠想着夜景渊的体格，叹了口气，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王爷，就连阿贵也不行吗？”
夜景渊扯起一抹冷笑，“你去问问当年本王杀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自然都是见过他狼狈不堪模样，趁着他双腿残疾，欺辱过他的人。
季锦眠知道自己承担一切了，任命点头：“王爷可要努力，臣妾还能少受些折磨。”
第二日，季锦眠便吩咐小翠和羽涅一起将王府中的下人们集中起来，好好的培训。
毕竟昨日又发现了一些眼线细作，王府内人人担心自己会被怀疑上，个个谨小慎微。
季锦眠也借题发挥，说是过了培训和测试的人才能继续留在王府之中。
这样院内也就只剩下夜景渊和季锦眠。
季锦眠用粗绳将衣袖给挽到了身后，露出了洁白的胳膊，她站在夜景渊的面前张开双臂，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王爷，你试着站起来朝我这儿走，你放心，只要跌倒，我一定会护住你的。”
看着季锦眠那双细的几乎用力一折就能断掉的胳膊，夜景渊很怀疑她是否真的能够接得住自己。
但是迎上季锦眠鼓励的眼神，夜景渊心中还是染上了一抹期待。
他肯定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
罢了，丢人就丢人吧。
不过就在夜景渊借着双臂力量撑起身子，缓缓将腿放在地上的时候，一股酸痛的感觉从腿上袭来。
这是之前几次在季锦眠的搀扶下站起时都没有的感觉。
夜景渊知道这是好事，他的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欣喜。
看到夜景渊表情的变化，季锦眠就知道应该是他有感觉了。
“王爷，你试着慢慢的放开手。”季锦眠忍不住的上前了一步，语气里面都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诱哄。
在季锦眠的声音指引下，夜景渊缓缓松手。
可下一秒他的身子就摇摇晃晃的朝前跌去，季锦眠立刻往前一扑，直接倒在夜景渊的身下做了他的人肉垫子。
夜景渊比她想象的要轻很多。
季锦眠松了口气，状似开玩笑的说道：“王爷平日里还是多吃点儿啊，我还以为你都站起来了呢，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第一次尝试自主站立失败是很正常的，季锦眠将夜景渊扶了起来，又让他坐回了轮椅上。
又像刚才那样，站在他的对面，一点点的鼓励着夜景渊站起来松手。
来回十几次，夜景渊都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倒。
慢慢的夜景渊也失去了耐性，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见此，季锦眠蹲在了夜景渊的面前。
本来梳洗好的头发，散乱在了她的额前，大概是觉得有些遮挡视线，季锦眠伸手一抹，将头发给撩到了耳后。
只是刚才扑倒在地时的灰尘，便被粘到了脸上。
看到季锦眠清冷孤傲的脸上出现了像小花猫一样的印记，夜景渊本来还有些怒意的表情，顿时变了变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王爷，万事开头难，只要你能站起来走路跑跳就都很快了。”
季锦眠没有意识到夜景渊在笑什么，依旧一本正经的鼓励着他。
只是她脸上的灰尘，配上她的表情和五官，画面有些异样的诙谐，夜景渊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王爷，我在鼓励你呢，你笑什么？”季锦眠不满的凑到了夜景渊的面前。
见她凑得那么近，夜景渊没忍住，从怀中掏出了手绢替季锦眠细细擦去了额尖的灰尘。
季锦眠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可她的余光却发现，夜景渊手里的那个手绢是上次她给他的。
还以为夜景渊早就扔了呢，却没想到他竟然保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