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脸近在咫尺（1 / 1）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申旻寒才悄悄回到她身边的座位。
他递过一杯新倒的柠檬水，“压压惊。”
郑言接过水杯，故意让指尖再次擦过他的手，“电话打完了？申总有什么指示？”
申旻寒轻咳一声，“一些...日常工作安排。”他明显在回避她的目光，“刚才的事...”
“我哥哥觉得你眼熟。”郑言单刀直入，“凯文，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提过你的中文名。”
申旻寒握杯的手微微一颤，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
郑言看着他，试图从他漆黑的眸子里找到答案。
他吞咽口水，内心再次纠结起。
就在他准备回答时，拍卖师突然宣布下一件拍品。
“来自申旻寒先生私人收藏的明代青花瓷瓶，起拍价八十万！”
全场一片惊叹。
“八十五万！”
“九十五万！”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价格越喊越高，郑言注意到申旻寒的表情瞬间僵硬。
“这个瓷瓶...”申旻寒低声喃喃，像是自言自语。
郑言凑近他耳边，呼吸故意拂过他的耳廓，“怎么了？难道这不是申总的收藏？”
申旻寒猛地转头，他们的脸近在咫尺。
郑言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显示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我们走着瞧。”
不用想郑言都知道是谁发来的信息。
她关掉手机，没有理会。
申旻寒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常，“怎么了？”
郑言叹了口气，“太难缠了。”
他只是稍微一愣，目光落在人群中，顾凡辛正盯着这边，眼神阴森之际。
他稍微挪动身子，挡住了那抹视线。
“你还是多加小心的好，免得他狗急跳墙。”
慈善拍卖结束后，郑青将郑言拉到宴会厅角落的罗马柱旁。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晃着香槟杯，目光却锐利地扫向露台方向，凯文正站在那里打电话，剪影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言言，那个凯文到底是什么人？”郑青压低声音，“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郑言心跳漏了半拍，抿了口柠檬水掩饰紧张，“不是说了吗，申旻寒的助理。”
郑言眼底划过一丝前所未有情绪，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他大概知道了凯文的身份，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郑青眯起眼，“刚才拍卖明代青花瓷时，你不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反常吗？”
郑言顺着哥哥的目光望去。
申旻寒正背对他们站在露台边缘，肩线绷得笔直，手机贴在耳边却许久不见嘴唇动弹。
她察觉到了，申旻寒对那件瓷瓶的异常关注……那分明是看到自家珍宝被拍卖时的反应。
“哥，”郑言突然转移话题，“你注意到顾凡辛今晚带的女伴了吗？”
郑青挑眉“怎么突然提他？”
“那是陈家旁支的一个远亲。”郑言压低声音，“他最近在接触陈家的海运项目，想靠女人翻身呢。”
郑青果然被带偏了思路，冷笑一声。
“痴心妄想。陈老爷子刚才还问我，你和顾凡辛的离婚手续办得怎么样了。”他模仿陈老浓重的闽南口音，“那个后生仔眼神不正，配不上你们郑家闺女啦！”
郑言噗嗤笑出声，余光却瞥见凯文已经挂断电话，胳膊肘撑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言，不管怎么样，哥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尽快离婚，免得夜长梦多。”
像顾凡辛那种诡计多端的男人，越早离越好。
“知道了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郑言搂着郑青的胳膊在他肩膀上蹭了几下。
“你呀，就知道撒娇。”郑青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眼底尽是宠溺。
露台上的申旻寒回头就见这一幕。
虽然是亲兄妹，但他心中依旧有种醋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宴会厅另一端传来一阵骚动。陈家老爷子在一众子弟簇拥下入场，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手中龙头拐杖敲在大理石地面上铿锵有声。
“陈老来了。”郑青低声提醒，“言言，跟我去打个招呼，爸上次说的医疗器械合作，还得靠陈家牵线。”
郑言点头，目光落在露台上，原本还站在那里的凯文早已没了身影。
她心中莫名翻起一阵失落。
郑言挽着郑青胳膊，两人已走到陈家人聚集的主宾区。
“陈爷爷。”郑青打了声招呼，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来了”老爷子笑着仔细打量一旁的郑言，“这位是……”
郑青将她往前推了推，介绍“这是家妹郑言。”
陈老爷子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就说眼熟，许是上了年纪愣是没想起来。
他笑开了花，用带着闽南腔的普通话招呼，“原来是阿言啊，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水灵了！”
“陈爷爷好。”郑言乖巧地上前搀扶老人，“许久不见，您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小丫头，小嘴真甜。”
郑青附和老爷子一起跟着笑。
“她呀，在城北开了一家珠宝店，离陈家近，您有空可以多去转转。”
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郑言的珠宝店，老爷子一听笑的更加欣慰了。
陈老拍拍她的手背，“好好好！小丫头长大了，知道为家里分担了，郑家的孩子就该这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阿海说。“
他指了指身旁的中年男人。
陈家长子陈志海，现任陈氏集团总裁。
郑言心中一暖。
陈郑两家合作多年，但以前她只顾着帮顾凡辛打理公司，很少参与家族事务。如今重获长辈支持，感觉像迷途的孩子终于回家。
“谢谢陈爷爷。其实我正在筹备一个儿童心理健康基金会，想联合几家私立医院...”
她正说着，忽然感到一道令人不适的视线。顾凡辛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陈老，郑总，好久不见。”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老爷子推了推眼镜，“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