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破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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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镇守一方的大将,需得文武兼备,可不能只是会打仗就够了。

楚州能在朝廷不管的情况下,抵御外敌又接连重税,还能强撑,正是因为楚天明他老爹的功劳。

真可谓是劳苦功高,夜不群若是不费一番力气,还真的无法将楚州收入囊中。

独孤及知晓沈安安喜欢喝烧刀子,便将酒壶给她递了去。

沈安安推开,说:“正经时候,不兴喝酒。”

“也不知道晚些时候,他们还会不会进攻,大家都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准备随时应战。”

沈安安重新将盔甲套在了身上。

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方便的磨刀石,她放在两腿之间,磨着刀。

这把刀是她让王坡去打的,用着也挺顺手,但到底不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如今已经有豁口了。

“娘娘,我送你把刀。”楚天明示意她别磨了,刀刃都卷成这样了,再磨也不好使。

“好用吗?”沈安安来了兴趣,抬头问他。

“好用的吧!我爹之前的佩刀,跟着他上了无数次战场,也没磕出豁口来。”楚天明说着,叫来一个老兵,吩咐他回将军府找公主拿刀。

“我爹留下来的东西都在将军府放着,朝廷虽然没少派大将来,但他们也从来没觊觎过将军府。”楚天明道。

不是不想觊觎,是不敢觊觎。

就是陛下,对楚天明他爹那都是敬佩的。

杨士青是什么人?见钱眼开的人,又是先帝时期的丞相,楚萧寒消失后,可着劲儿的查启西的账,想找出点错漏来狠狠捞上一笔。

但户部查了两个月,最后发现还要补给楚萧寒几千万两,从那之后,启西就成了个烂摊子,谁都知道是个烫手的山芋。

后来先帝不怎么管朝政了,摄政王独揽大权,户部形同虚设,国库年年亏损,启西就彻底没人管了。

但每年的赋税徭役和科考,还是不能落下。

楚天明也管不过来了,又逢北戎作乱,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楚舒茗知道,启西要想好过,就得牢牢跟京城栓在一起。

可启西至今也没拿出能让京城心动的诚意来,便只能雪上加霜了。

夜昭闻带领着下人,做了吃食,送到城门口来。

那把六十六斤重的大刀,她吃力的抱着。

那被沈安安打过的半张脸,依旧肿着。

老兵们有序的去打饭了,丫鬟们另外提着四个食盒,是给楚天明、沈安安、独孤及另外准备的吃食。

“你要的刀,本公主给你拿来了。”夜昭闻单薄的身子,站在沈安安面前,费力的要把刀递给她。

但仅凭两只胳膊,根本没办法将刀抬起来。

沈安安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托住了刀身。

刀鞘是乌黑的,上面镶嵌了七颗宝石,藏蓝和墨绿的宝石错开嵌着,沈安安一上手就知道,是好东西。

“谢了。”沈安安脸上有笑,冲她说着,“之前是我说话重了,下手也重了,公主别往心里去,可能原宥我?”

夜昭闻没想到她认错道歉也能这样干脆。

“本公主就没怪过你。”夜昭闻说罢,扬了扬下巴,撤走了自己的手。

“我嫁进将军府的时候,武器库已经封了,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既然夫君把它送给你了,那你就给它起个名字吧。”夜昭闻继续道。

沈安安右手握住刀柄,“锃”一声拔了出来,乌黑的刃就像乌鸦的羽毛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光十色,颇有色彩斑斓之感。

“就叫它破茧。”沈安安又把刀尽数插入刀鞘,说道。

“破茧成蝶。”夜昭闻蹲身,摆弄着食盒,“是个好名字。”

愿楚州也能脱困,最终破茧成蝶,成为朝廷再也不能忽视的存在。

沈安安将夜昭闻摁着坐在了沙袋上,让她陪着楚天明一起吃。

沈安安说:“好好陪陪你夫君吧,吃一顿少一顿,有话赶紧说,后面还有几场硬仗呢。”

说罢,她就去排在老兵的后面打饭去了,她喜欢跟士兵们打成一片。

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吃住都是跟自己的兵一起,没那么多讲究。

她虽是女子,但真上了战场,谁还会睡觉脱衣?随时随地都是整装待发的状态,女子跟男子别无二致。

她刚才的话,让夜昭闻悲上心头,坐在楚天明旁边,眼眶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红润了。

坐在他们夫妻对面的独孤及,都觉得自己多余。

“公主,娘娘就那么随口一说,也不一定我们就会吃败仗。”独孤及安慰着。

“按理,你得唤我一声姨母。”夜昭闻抬眸,看向了他。

“姨母。”独孤及叫着。

“既你叫我一声姨母,那你能不能替姨母保护好你姨夫?”

“你表弟才六岁,你也不忍心看到他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吧?”

夜昭闻一双含泪的眸子,望着他说道。

独孤及闻言,把碗搁了,“姨母,难怪我们只是表亲,你是真不把我当人看啊。”

“表弟已经大了,没爹也能好好长大,姨母你看我,刚生下来没多久亲爹就驾鹤西去了,我不是也长成了现在一表人才?

说不定表弟没了爹,长的更好呢。”

夜昭闻拿着筷子,敲在了独孤及的脑袋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独孤及坐正了身子,“姨母,你是天潢贵胄,怎么能这样没规矩?”

这边在打闹,另外一边,李泽里带着夜亦德在撒泼打滚。

李泽里袍子一掀,往地上一躺,开始左右打滚,“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就是现在立马生,也得给我凑出兵马来。”

“不然我就撞死在你们面前,到了地底下,我跟太祖父告状,叫他晚上来收你们。”

“哎吆小祖宗。”当官的苦不堪言,“我们要是有办法,何苦为难你?”

“我不管我不管。”李泽里像小崽子似的,四脚朝天踢腾着,哇声大哭。

“太祖父,世态炎凉啊太祖父,你走了,你的学生都不管我的死活了,太祖父……”

一声比一声大,吵的他们一个个心力交瘁。

夜亦德有样学样,也往地上一滚,“父皇,你看看你的臣,你走了,他们也不管儿臣的死活了。”

一大一小一唱一和,他们一个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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