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胜利宣言！（1 / 1）
护卫舰！
昏暗的船舱里，铁腥味混着机油气息弥漫。
铆钉凸出于深灰舱壁，吊灯在海浪摇晃下投下破碎光影，皮质座椅裂着口子，金属床架随船体颠簸发出吱呀轻响。
一个年轻女子被粗绳缚住手腕，雪白肌肤勒出红痕，金发如瀑般散落在脏污的床单上。
艾米！
她穿着撕裂的蕾丝裙摆，脚踝在床沿无力晃动，碧蓝瞳孔里倒映着晃动的灯影，睫毛沾满水汽，珊瑚色唇瓣因失血泛着青灰。
她的指尖无意识蜷起，看着透明输血管里暗红血流逆向而行，顺着管壁汇入墙角铮亮的金属容器。
颈侧静脉因抽血微微凹陷，锁骨处的蝴蝶胎记在冷汗中显得格外苍白，喉间溢出破碎呜咽，像被搁浅在钢铁牢笼里的人鱼。
她被奥尔良当成了血奴。
每天抽血，制造血浆，为他再一次换血做准备。
奥尔良那个恶魔抽干姑姑的血，输给他之后，发现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血液里的某种物质。
她彻底成了每天产血液的工具，生不如死！
舱室门打开。
艾米依旧一动不动。
该换血袋了吗？
她已经懒得关心这些了。
“艾米。”
一声熟悉的轻呼。
她猛然抬头看去。
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张俊逸的东方面孔。
“顾钧……”
一声满是委屈低呼，带着让人心疼的哽咽。
顾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军靴碾碎地面凝结的血痂。
腰间别着的军用匕首寒光一闪，粗绳应声而断，带起的风卷乱艾米汗湿的发丝。
抽血管被他狠狠拽掉，暗红血珠溅在他作战服袖口，他却恍若未觉，直接将颤抖的女孩捞进怀里。
“没事了，我来晚了。”
他的手掌隔着破碎蕾丝按住她后腰，指腹触到肌肤时骤然收紧，那抹苍白在他掌心灼出滚烫的疤。
艾米的脸埋进他肩颈，温热的泪水渗进他衣领，混着铁锈味的呜咽撞得他胸腔发疼。
她攥紧他战术背心上的尼龙带，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终于哭出声音：“顾钧，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甲板突然传来密集枪响。
顾钧瞬间绷紧后背，左手按住艾米后颈压进自己怀里，右手已将配枪从腿套滑入掌心。
舱外传来咒骂，皮鞋在金属楼梯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奥尔良的铁杆嫡系，专门看着艾米的一支队伍。
艾米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渗血的耳垂：“等会跟紧我，别怕。”
当第一颗子弹击穿舱门时，顾钧已抱着她滚到床底。
舱门在巨响中炸裂的瞬间，顾钧已抱着她滚向通风管道。
他翻身将她护在管道死角，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却在她面前绽开一个极轻的笑。
顾钧了冲出去，枪声大作。
片刻后返了回来，轻轻的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死了。”
“奥尔良，也会死在我手里！”
艾米将脸埋进他颈窝，嗅到他身上混着海盐的硝烟味，感到了浓浓的安全感，终于露出劫后余生的笑。
她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后背，带着鼻音的呢喃：“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有多少女人。”
说着踮起脚尖，奉上双唇……
…………………
航母甲板。
将士们站的笔挺，看向他们的总统。
\"总统万岁！\"
最先呐喊的是被俘叛军里的年轻水兵。
他们望着这个浑身血污却腰杆笔直的女人，突然想起新闻里她亲征前说的话：\"自由不是馈赠，是需要用血肉捍卫的誓言。\"
米莉踩着舷梯登上甲板，每一步都让伤口渗血，却把脊背挺得比航母桅杆更直。
战虎吹了声口哨，用军刀挑起奥尔良的皇冠扔向她，金属冠冕在血泊里滚出弧线，最终停在她脚边。
她弯腰捡起皇冠，钻石划过上尉军衔的金线，在阳光下折射出讽刺的光。
\"这顶王冠，\"
她的声音带着硝烟的沙哑，却字字如重锤击鼓，\"曾沾满路易十六的血，今天又要染上叛国者的污！
“但我要告诉所有高卢人，我们的国家，不需要用王冠来证明尊严！\"
话音未落，甲板上的陆战队士兵突然齐刷刷敬礼，钢盔上的三色徽章，与她眼中的火光交相辉映。
咸涩的海风卷着硝烟，将米莉·德·拉罗什总统军礼服上的血痂吹得微微发颤。
她把奥尔良的皇冠丢在地上，踩着走上讲台。
破碎的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光点，像撒在高卢土地上的星星火种。
当麦克风捕捉到她掌心与金属讲台的摩擦声时，整个舰队的通讯频道突然陷入神圣的静默。
“高卢的儿女们！”
她的声音如战鼓初擂，震得甲板护栏上的弹孔嗡嗡作响，“今天，我们站在叛徒的巢穴上，脚下的每一寸钢铁都浸透过背叛的毒液，但你们看——”
她猛地扯开被血浸透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纵横的鲜血伤痕，“这些伤疤不是耻辱的印记，是自由女神亲手刻下的勋章！”
“当叛国者以为能用航母的阴影碾碎我们的信念，他们忘了，高卢人的脊梁，是用巴士底狱的砖石、诺曼底的沙滩、还有每一位为自由倒下的先烈的骨头铸成的！”
米莉的目光扫过人群中捧着烈士遗像的少女，声音突然如岩浆奔涌：“
全场寂静如坟，只有海浪拍打航母的声音。
甲板上的水兵们突然齐刷刷摘下军帽。
舰队突然同时鸣笛，震得云层散开。
米莉转身望向重新飘扬的三色国旗，朝阳穿透旗面的弹孔，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蛛网。
她抓起奥尔良的皇冠砸向海面，镀金王冠在坠落途中解体，碎片如流星般划入深渊：“今天，我们不仅打败了叛军，更打败了所有试图让自由蒙尘的幽灵！”
“从现在起，每一艘舰船的铭牌都将刻上‘自由’二字，每一颗子弹都将刻着先烈的名字！”
“因为我们流的血，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让每个孩子都能在蓝天下，自由地喊出‘祖国万岁’！”
《马赛曲》的旋律，从航母喇叭中迸发。
在全球直播的镜头里，她背后的“戴高乐”号舰岛正被阳光镀成金色，而她胸前的红色五星和国徽章交相辉映，像两把交叉的利剑。
远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亮起象征胜利的三色灯光，与海面舰队的舷灯连成一片，仿佛整个国家都在这宣言中重获新生。
“记住这一天！”
她的声音被扩音器送向四海，“不是因为我们赢了一场海战，而是因为我们向世界证明：当一个民族为自由而战，连死神都要为他们让路！”
“现在，让我们以烈士之名起誓——”
她猛地抽出腰间佩枪，枪口指向苍穹，“绝不妥协！绝不后退！直到自由的旗帜，永远飘扬在高卢的每一寸土地！”
枪响的瞬间，一群海鸥从甲板下惊飞，翅膀掠过米莉染血的发梢。
在亿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个浑身浴血的女总统缓缓单膝跪地，亲吻甲板上的弹孔。
那里，不知何时被刻上了一行小字：“我们的血，是自由的肥料。”
背后是猎猎作响的三色国旗，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道光芒。
远处，海平面上的朝阳正跃出海面，将她的剪影锻造成一尊永不褪色的自由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