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还能活着回长安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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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毫无顾忌地将信递给苏策,完全没有避开李承乾。

李承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说道:“大哥,那我就先去藏书阁了。”

苏策微笑着回应道:“好的。”

苏策与程咬金之间的往来,他从未特意对李承乾隐瞒。

这并非因为他对李承乾毫无戒心,而是因为他们多年来的相处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

李承乾为人严谨,嘴巴也很紧,绝对不会随意传播他人的闲话。

然而,苏策心里很清楚,他和程咬金之间的一些私下交易,绝对不能让李承乾知晓。

但他也明白,如果刻意隐瞒,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绽。

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

大大方方地让李承乾看到这封信。

这样一来,李承乾便不会对这封信产生过多的怀疑,而这封信也能成为一种最好的掩护。

苏策手持信件,回到自己的公房。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原来,程咬金在信中流露出明显的急躁情绪。

这封信历经数月才辗转送到苏策手中,而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程咬金对西域充满了向往和渴望。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李世民却命令他率领军队班师回并州,不得继续西进。

这事其实不难办。

李二今年心思全在整治交趾、收复岭南失地。

等这事了结,以李二的性子,不可能不想开疆拓土。

苏策估摸着最晚年底或明年年初,李二就要开始筹备军务。

但另一件事,让苏策隐隐不安。

去年除夕,李世民在宫中大摆宴席,喝醉后忽然让百官议论储君之事。

群臣见状纷纷恭维太子李承乾仁厚贤德,将来必是明君。

可李世民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忽然冒出一句:“魏王类朕,朕欲立之何如?”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本来李承乾和李泰就斗得不可开交,现在陛下又提立魏王?

这是要闹哪样?

群臣自然坚决反对,房玄龄站出来劝谏:“陛下若立魏王,将置太子、蜀王于何地?”

李承乾是太子,蜀王李格是老三,可惜身上带着前朝血脉,李泰则排行老四。

房玄龄的意思很明白。

立老四不合规矩,他两个哥哥还在呢!

李世民听了只是笑笑,没再提这事,仿佛只是句醉话。

可苏策却觉得不对劲。

若是以前,他或许只当八卦听了,可自从仓库里的典籍库开启后,他补了不少初唐史料。

这事在贞观七年确实发生过,记载于《唐书》中。

当时太子刚经历监国风波,为此事百官与陛下争执了数月,最后不了了之。

可为什么贞观七年没成,反倒在贞观十年年末,李二又提起这事?

是对太子失望,想改太子?

还是对百官的试探?

苏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越引发的蝴蝶效应,但他清楚,龙椅上那位的心思,绝非自己能猜透的。

或许从始至终,他就没真正了解过这位陛下。

陛下一句醉话不要紧,消息传到杭州后,李泰的心思不可能没波动。

看着眼前的信,苏策忍不住琢磨:这程咬金到底想表达什么?

可不能把他看成一介武夫,他可精着呢。

苏策提笔又放下,回信写了撕、撕了写。

有些话,他不能说。

最后只能在信里安抚程咬金,说明年草原局势必有变化,让他耐心等待。

至于储位之事,只字未提。

苏策抬头望向隔壁的藏书阁,深深叹气:“太子啊太子,你可知我为了你,放弃了多粗的大腿?”

八月的岭南湿热难耐,戴胄没心思欣赏沿途风光。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前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暴雨倾盆,高温夹着狂风,让他浑身是汗。

可作为朝廷使者,总不能光膀子赶路,只能强忍着酷热继续前行。

折腾了半月,使团终于在中秋前三日抵达岭南思明州。

土官黄广成早已在城外等候,他与戴胄打过几次交道,见面虽客气却不生疏。

相互见礼后,黄广成将他们引至驿馆安置。

驿馆条件简陋,比不上酒楼,可戴胄是朝廷官员,自然遵守规矩,何况身边还有御史严震盯着。

黄广成不敢逾制接待,生怕被参一本。

严震倒没挑剔驿馆,只是皱着眉:“戴大人,陛下要交趾归还思明州二百余里土地,这事怕是难啊。”

在出行之前,戴胄并没有向众人透露过具体的计划。

然而,当被问到此次任务的难度时,他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若是不难,陛下又何必派遣我等千里迢迢而来呢?

“身为臣子,我们只需尽忠职守便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严震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竟是黄广成。

他不禁心生疑惑,这么晚了,黄广成来访所为何事呢?

于是他开口问道:“黄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呢?”

黄广成面带微笑,客气地回答道:“二位大人,可否方便让我进去稍坐片刻,有些事情想与二位商议一下。”

三日后,使团再次踏上了行程。

这次出行的队伍除了正副使者之外,还有两名来自折冲府的护卫。

严震心中一直对这个安排感到不解,按常理来说,应该使用京城中的府兵才更为合适,为何要从并州调兵呢?

而且,不仅如此,他和戴胄的身边还各自配备了一名金吾卫的百户负责保护。

在他们身后,紧跟着几十辆装载着国礼的马车,此外还有十几辆神秘的物资车。

这些物资车由两名陌生的百户负责押运,而且除了戴胄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严震虽然对此感到好奇,但他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些事情上。

前些日子的那场夜谈,让他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忧虑和不安:自己是否还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长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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