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黑伞问冤(1 / 1)
老实说对于这办法,我都没有抱太大希望。
因为按照谢珍珍之前的讲述来看。
老人家要么是给那只老黄皮子施了术,不敢说出来。
要么是老人家压根就不知道到底怎么招惹上了这段因果,莫名其妙就给那只老黄鼠狼替死抵命了。
在我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狐鼠之辈自古善于迷惑人心。
要真是第二种情况的话,就算问了,只怕也问不出什么线索来。
谢珍珍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现在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梅姨对我格外有信心。
一个劲安慰两个哥哥、安慰谢珍珍。
说只要我在,这事肯定不会有差错。
一番夸赞,搞得我也是有些羞愧难安。
最后还是谢珍珍替我解了围。
“好了妈,你就别唠叨了,咱们一切听师兄安排就行。”
“师兄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
“准备一对白蜡烛、一碗倒头饭、三炷香、三张黄纸钱,在拿一把黑伞。”
“就平常用的就行,只要是黑色的。”
香烛纸钱这些东西因为家里头刚刚操办过丧事,很快也就找齐了。
黑伞家里头没有,最后是谢珍珍的两个舅舅、去左邻右舍挨家挨户问了一圈借了一把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谢珍珍的两个舅舅和梅姨也凑了过来,问我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梅姨你们就踏实在外头等着,没我允许千万别进来。”
“等会甭管听到什么,也千万别往屋里头看。”
“让珍珍给我搭把手就行。”
老人家平白无故替一只黄皮子抵了命,属于冤魂。
但因为没有多少怨气,太多人进屋的话,阳气太重,弄不好会惊到老人家的鬼魂。
在一个普通人见鬼,也不是啥好事。
轻则要倒霉一段时间、重则鬼气冲体,那就坏了事。
在加上因为是血缘至亲,万一等会看到老人家的冤魂,梅姨兄妹在悲从心来,一哭。
搞不好会助长老人家心头的怨气。
到时候冤魂变成冤鬼,局面就更乱了。
言归正传。
安置好梅姨兄妹三人后,我便领着谢珍珍进了屋。
按我要求,选的屋子是背阴的,里头也没开灯。
一进去,就让人感觉阴气嗖嗖的。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夜色,我看到被老丈人冤魂缠身的谢叔,就蜷缩在床角,低着头嘴里头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眼神也是一片迷糊,完全就是神志不清。
为了防止等会老人家的冤魂受惊在飘走。
我先用符咒封了门窗。
做完这些之后,我这才拿出两支白蜡烛点在了床边。
本就透着阴嗖嗖的屋子,被白蜡烛烛光一照,更显得阴森了。
屋子里也是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心跳声。
谢珍珍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只是紧紧握着黑伞看着我。
我拿出毛笔起了笔咒,蘸着朱砂墨以两支白蜡烛为中心、迅速在床边地上画了一道引魂符。
笔停、符成,我迅速将三张黄纸钱穿过三炷香,紧紧裹在了上面。
三炷香点燃之后,我抬手一掐法诀,朝着被老丈人冤魂附身的谢叔一指。
“明镜头顶悬、包公堂上坐,黑伞屋内撑,冤魂伞下现。”
“有冤诉冤情、有理辨真情。”
“敕!”
随着法咒落地,被冤魂缠身的谢叔突然表情一僵,整个人呆愣在床角,不在像是刚进屋那会、蜷缩在床角不停摇头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
床边两支白蜡烛的烛火摇晃了一下。
原本火红的颜色,也顷刻间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
“快把黑伞撑开。”
“然后你转过头去,别看伞下。”
“等会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往心里头去,实在不行你就念心经。”
谢珍珍立马点了点头,撑开黑伞转头看向了屋外。
在黑伞撑开的同时,谢叔身子一阵剧烈颤抖,紧跟着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人影便从他身上飘了下来。
在引魂符的指引下,那白色人影径直飘荡到了黑伞之下,随后便停了下来,不在飘飘荡荡。
我随即手上法印一变换,朝着那白色人影一点。
渐渐地原本模模糊糊、像是影子一般的白色人影变得有几分凝实了起来。
但是依旧看不清楚五官长相,只能够大概看出来是个老人。
这就是谢珍珍外公的冤魂。
一开始老人家的冤魂,还显得很是迷茫。
直到我拿起那烧了一小半的线香,绕着老人家的冤魂转了一圈之后。
老人家这才神志清明起来。
“我……我死得冤枉啊!”
“我阳寿还没尽、我是给人抵命了!”
“给人抵命了!”
贪生怕死是个贬义词不假,但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不怕死。
蝼蚁尚且偷生。
何况谢珍珍的外公,本来就不该死。
恢复神志的第一时间,老人家这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老人家,我是谢珍珍的师兄,想必您应该也看出来,我是吃阴间饭的。”
“这次珍珍请我过来,就是给您主持公道来的。”
“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是替谁抵命替死?”
“或者最近一段时间,您是不是招惹过黄鼠狼这类的东西?”
尽管不报太大希望,但我也是一股脑问了出来。
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老人家出了身死之后,踏上阴阳路得知自己是给人替死抵命之外。
压根就不知道到底是给谁替死抵命。
任由我怎么问、怎么引导,也始终没问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
反而是老人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一时间搞得屋子里头阴风大作。
两支白蜡烛,眼看着就要给吹灭。
我担心在问下去、不仅没有用处,弄不好反而容易激起老人家心头的怨气。
便立马抬手结印,咬破中指在黑伞上一点。
“快把伞合上。”
谢珍珍很信任我,也没迟疑,立马合上了黑伞。
伞一合上,原本阴风大作的屋子里头,也迅速恢复了风平浪静。
两支白蜡烛、包括那三炷香,也在同一时间啪一声灭了、断了。
“师兄,我外公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该怎么办啊?”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外公平白无故给那只老黄鼠狼替死抵命了吗?”
“这不公平。”
谢珍珍捧着收有老人家冤魂的黑伞,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让我再想想办法,先别着急。”
“后天晚上才是老人家头七。”
“现在先让梅姨他们进来照顾谢叔,谢叔给冤魂缠身了好几天,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也伤了元气,需要好好调养。”
“你刚刚给大狼狗咬了,也得尽快去打疫苗。”
“老人家的事让我再想想、还有时间,还有办法。”
“一定有办法。”
说到最后,我完全就是在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宽慰谢珍珍。
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