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没房住?自己建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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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问题解决了,难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住上来。

依旧是庄凡站了出来,向罗云川提出了他们关心的问题。

“罗队长,既然让我们盖房子,那盖房子的材料呢?什么时候运过来?”

“没有建筑材料,你们需要做的是伐木建房。”

此话一出,惊呼四起。

“啥?自己盖房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陈铁柱也在人群中,此刻他的脸皱成了苦瓜样。

“盖砖房子我们还有点经验,搭木头房子我们哪会啊。”

“就是啊!褚队长,这冰天雪地的,没个遮挡,冻也冻死了!您行行好,派几个懂行的师傅指点指点吧?”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天气还不是特别寒冷,可怀里的孩子笑脸都动的通红,这要是弄不好个御寒的房子,这个冬天非得给她们娘俩冻死不可。

“俺们是来伐木挣饭吃的,不是来当木匠的呀!”

人群骚动起来,七嘴八舌的抱怨和恳求声混杂着寒风,汇成一股绝望的洪流,冲击着罗云川的耳朵。

正准备看热闹的褚健,却注意到罗云川的手指已经指向了自己。

“这是队长负责的事情,与我无关。”

罗云川的甩锅行为让褚健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过按照职责划分,这还真是他责任范围内的事情,推是推不掉的,索性直接面对。

“吵吵什么?!”

褚健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那声音里蕴藏的蛮横与威压,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在众人身上。

他铜铃般的眼睛凶光毕露,挨个扫过那些不安的面孔,被他目光触及的人无不心惊胆战地低下头去。

“不会?学。谁他妈生下来就会?没地方住?冻死也是活该。告诉你们,房子盖不起来,今晚就抱着木头睡。”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鲜红大印的纸,在空中抖得哗哗作响。

“这是市里给我的任命书,换句话说现在这黑熊岭我说了算,我看谁还敢聒噪?现在立刻,都给我去干活。”

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比刚才更加沉重、更加冰冷。

难民们噤若寒蝉,眼中的茫然被更深的恐惧和绝望取代。

他们像被抽掉了筋骨,麻木地挪动着脚步,走向那堆工器具,即便不会搭木头房子,也要想办法弄个安身之所,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很快难民们就笨拙的忙碌了起来,没有人指点,他们只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找寻着搭木头房子的办法。

就在这片愁云惨雾和笨拙混乱的边缘,另一群人却已悄然行动起来。

罗云川带来的土坡子村村民,此刻显露出迥异的精神面貌和惊人的行动力。

他们没有一句废话,在罗云川一个眼神示意下,迅速聚拢到一处。

领头的是个头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沟壑的老猎人,人称“老山爷”是土坡子村现存最有经验的老猎人。

“山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罗云川对柳山极为尊重,不管是他手里的手艺还是他的年纪,都当得起这一声‘山爷’。

“小事。”

柳山微微一笑,他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如鹰隼般扫过四周地形,山坡、密林、溪流的走向尽收眼底。

他抬起枯树枝般的手指,指向靠近山脚一处微微隆起、背风向阳的缓坡,坡后是陡峭的石壁,坡前视野开阔。

“就那儿!”老山爷的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背靠石壁当墙,能挡北风刀子;坡前敞亮,有动静一眼就瞧见;离水近,取用方便。是块好地脚!”

土坡子村的汉子们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仿佛一架精密的机器瞬间启动。

几个年轻力壮的抽出腰间的开山斧和锋利的砍刀,动作麻利地奔向坡上稀疏的次生林,挑选碗口粗的笔直小树。

“嚓!嚓!嚓!”锋刃入木的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熟练的韵律感。

树木应声而倒,被迅速削去枝桠,变成一根根笔直的原木。

留在缓坡上的人也没闲着。

有人用铁锹和镐头开始清理坡地上的浮土,动作沉稳有力。

另几人则仔细地将堆放在旁边的粗壮原木按长短粗细分类码放整齐。

整个过程中,除了必要的简短指令和工具的碰撞声,几乎听不到一句闲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老山爷,坑挖多深?”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朝坡上喊道。

老山爷站在坡顶,一边指挥伐木,一边高声回应。

“见着硬底子,再往下刨两尺。底下垫石头隔潮气,四角的柱子要碗口粗,埋深点,立稳了。”

坡下的人立刻响应,铁锹镐头挥舞得更快,冻土在坚韧的挖掘下渐渐松动、剥离。

当土坡子村的汉子们挥汗如雨地挖掘着地窨子深坑时,另一边的难民工地上,混乱与无助仍在蔓延。

陈铁柱站在一堆杂乱的原木前,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试图模仿土坡子村那边看到的景象,指挥着几个还算强壮的难民。

“来,把这根长的抬起来,竖着放这边!当柱子!”

几个人笨手笨脚地去抬一根沉重的原木,脚步虚浮,力量不济,原木几次从他们肩上滑落,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哎哟!不行不行,抬不动了!”一个难民喘着粗气,脸色发白地瘫坐在地。

“这木头咋放啊?竖着能站稳吗?”另一个看着摇摇晃晃、勉强被扶起的“柱子”,满脸愁容。

有人试图用草绳捆绑交叉的木头,却打了死结,越扯越乱。

搭建的框架歪歪扭扭,一阵稍大的山风吹过,便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妇孺们支棱着双手,茫然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该干些什么。

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呵斥声、沮丧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与土坡子村那边高效有序的节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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