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炮兵团的八卦(1 / 1)
“我不去!”杨桓斩钉截铁地拒绝。
秦昭昭盯了他几秒钟,杨桓和宋北不一样,宋北就是块石头软硬不吃,杨桓的内心要温柔得多,所以他吃软招。
“我辛辛苦苦帮你组织节目,为团里的官兵婚恋问题操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就这么一个请求你都不答应我,呜……好难过~”她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充满了对杨桓的失望,眨巴的眼睛可怜兮兮,落寞又无助。
杨桓从喉咙里挤出个“好”字,拿起小红花就迈腿出去了,眼见他落座在苏月对面,秦昭昭这才揉揉脸,一改刚刚可怜虫模样。
“小昭昭,你别跟团长学。”赵小勇看破她的伎俩,“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秦昭昭踢他,“我又没要你喜欢!”
“背后说我坏话。”宋北不知何时到两人背后,手搂上赵小勇的脖子,侧头轻飘飘的看他,“我也会讨厌你的。”
赵小勇怪叫一声连连求饶,“团长,我错了!真错了!”他忘不了宋北当年训练作战时,神出鬼没到他身后来,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眼神宛如收割人命的阎王。
宋北敲敲他脑袋,“给我维持秩序去,没看相亲场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快挤桌上去了啊?”见他慢了一步宋北还一脚踹他屁股上去。
“你咋来了,不陪刘师长了?”秦昭昭歪头看出去,但是没见着刘师长夫妻,赵征也不在了。
宋北拿了朵花把玩,“炮兵团女青年去师部告状,说赵征手底下士官兵粗鲁不文明,气得师长骂他无能,现在都回师部去了~”
说是炮兵团有个副营长,昨晚上喝醉了强行和某个女青年发生了关系,营里还想隐瞒,那女青年回去找姐妹们一哭这事儿就闹开了,女青年们组团上师部要说法。
这八卦相当炸裂,闹起来炮兵团乃至全师上下都不好看。
秦昭昭待在步兵团没太感受到官兵的粗鲁,全然是因为宋北军纪极其严苛,他毕竟是新时代的军人,严格按照新时代的部队纪律要求手底下人,步兵团的官兵扫盲又很彻底,识文断字知羞耻嘛,自然要比别的团文明些。
“那这事儿咋处理啊?”秦昭昭很好奇,估摸着炮兵团的女青年们会全部撤回师部去,师部不拿出个态度来,连她都会觉得不安。
宋北拿花别在耳朵上,翘起兰花指来唱道,“小姐~奴家不知~”他唱得难听又搞笑,自己先憋不住笑出声来。
“……您没事儿吧?”治好了身子没治好脑子,秦昭昭真想再帮帮他。
“我没事儿~”宋北认真回答她,“你有事儿了~”
秦昭昭疑惑,听他慢慢说起来,刘师长觉得她联谊会相亲活动办得很不错,打算在全师推广起来,让她抽空去师部给各团干部搞培训。
她料到会有这么一遭,预先就把活动准备工作内容、活动流程安排、人员选择、场地布置等写到了笔记本上,要培训也能立马拿出材料来。
“今儿能成功几对?”宋北陪和她坐了会,嗑了半把瓜子,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差不多快到结束时间,“要不要来赌一把看。”
“赌什么?”秦昭昭挑眉。
宋北站起来下意识揉腰,突然想起来自己腰好了,左右扭了下,真舒服~无病一身轻。
“输了的人无偿帮赢的人做件事,不得违背道义,怎么样?”他的脸离她很近,话里充满了诱骗气息。
秦昭昭长了个心眼,“你憋着什么坏呢?”她现在真感觉宋北每件事都有后招,他多说一个字她都要仔细考虑下再答复。
“小脑袋瓜变聪明了。”他打了个响指,“保证这次不谋害你,赌不赌?嗯?”
她有些为难,潜意识里是想立刻答应他。
老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勾人,微微哑的尾音像长在路边的狗尾巴草,毛茸茸地挠着她的心尖。
她兀然想起昨天跌进他怀里,他贴着她耳廓时那按哑的祈求,越回忆心越乱,她赶快甩头去掉胡思乱想。
“赌!”她最了解这次相亲会,自己都没法儿判断有多少人能成,更何况是宋北。
秦昭昭赌了八对,宋北就赌了三对,两人还击掌为誓。
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秦昭昭提裙摆上台,“各位嘉宾,今天咱们联谊会的时间到了,请男嘉宾们有序站成一排,等待女嘉宾的反向选择,配对成功后请牵手站到台上来!”
王娥率先站起来,羞涩着脸走向了萧元启,两人牵着手走上舞台,其他姑娘们也陆续站起来走向自己心仪的人。
江晓蝶没有动,放弃了走向聂勇,昨晚激动的心情被今天半小时他的奇葩举动给磨光了,她深深觉得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苏月则试探着走向杨桓,杨桓赶忙抬手挡住她前进的步伐,认真又明确地拒绝她,“我有喜欢的人了。”
最终到舞台上牵手成功的足足有12对,9对官兵,3对地方青年,这远远超出了秦昭昭的计划。
宋北乐得直接发话,“牵手成功需要打报告结婚的,咱们团部鼎力支持,届时给大家办集体婚礼,给大家好好热闹下!”
晚上团部还准备了篝火晚会,木柴堆得像小山那么高,汽油一泼上去火焰顿时升空,手风琴的声音便在团部响起来。
炙热的橘色火苗如同男女相识相知的爱恋,燃烧得人心潮澎湃,青年男女们在篝火旁边跳起交际舞,气氛热烈而暧昧。
“秦昭昭同志,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她不认识邀请她的这名士兵,但为他的勇敢竖起大拇指,毕竟她旁边坐着他们最害怕的团长宋北。
“谢谢你,但是我今天很累了。”秦昭昭礼貌地拒绝他,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离开。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了句,“秦昭昭同志今天都没表演节目!来一个!来一个!”接着就有人起哄。
宋北不知道她有什么才艺,但看她面色不好,“能行吗?”他轻声问她,感觉她异常的紧张。“不行别勉强。”
有他在她莫名安心很多,她深吸口气,“你说得对,这儿没有人害我了,我能行。”她坚定着自己的信心。
十分钟后,秦昭昭拿着一把扇子上台,扇子上用针线缝了一块轻薄的纱布,她的白裙子和轻纱在月光与火光中显得朦胧又神秘。
月光下美人执扇而舞,若云随风而动,波云诡谲,踪迹难觅,又轻柔有力,矫若游龙,宛若惊鸿,像是凛冬里闪着寒光的软剑,舞出了刀光剑影。
最需要天赋的朝仙舞,她跳得毫不费力,仿佛这是她练习了千百遍形成肌肉记忆的东西,清冷刚烈,行云流水。
宋北恍惚想起前世休假去过的黄山顶峰,山间看尽云聚、云涌、云舒,她就好似天山的一道霞光落地,照出云的轨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