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1 / 1)
“哦,原来,只是说了会儿话啊……”苏子衿故意拉长了音,整个人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永杏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
苏子衿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在心里暗自一笑,随即又装出十分可惜的样儿,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可惜了。”
永杏只将脑袋垂的更低。
“不过……”苏子衿话锋一转,“倒也证明了这乔毅的确是个正人君子。”
听着这话,永杏彻底松了口气,附和着点了点头,“嗯!”
苏子衿睨了永杏一眼,这家伙,有人夸乔毅倒是点头挺快的,看来,这货日后定是个护相公的主儿。
“好了,你先去忙吧。”苏子衿摆了摆手,并没有戳穿永杏的心思,女儿家,到底还是要留有一些秘密的。
永杏感恩的朝屋子里的两个人行了礼,这便退下了。
待屋门被关上,子穆霍子穆才抬手刮了一下苏子衿的鼻子,宠溺道:“你呀,可真是调皮!”
“是啊!”苏子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见到她这副模样,子穆霍子穆到底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握着她的手,往窗外看了一眼,说道:“浅浅可想到外面走走?”
他知道她爱到街上逛,想这几日都待在医馆里,定是闷了,便想着带她到街上走走。
听人说,受了伤的人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伤也能好得快些。
“好啊!”一听要出去逛街,苏子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更是不等子穆霍子穆起身,她便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好似外面有什么好东西会被错过了一样。
“浅浅,慢点儿。”子穆霍子穆瞧着她这副猴急的样儿,脸上的笑意更深。
走在街上,路人时不时的会向苏子衿投来异样的目光,无疑都是被苏子衿那特殊的发髻给吸引了。
因从未见过,便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有人觉得好看。
苏子衿毫不在意这些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自顾自的在街上走着,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与她毫无关系。
反正,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只是这走着走着,忽然就冲上来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在她们还未开口之前,苏子衿率先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人,在她看来,这几位姑娘是看中了某男的皮囊,所以上前来搭讪了。
却不曾想,其中一位姑娘一开口就是,“姑娘,请问你这发髻要如何挽啊?”
苏子衿愣了愣,不由又往身旁的男人看了一眼,敢情,不是来找他的啊!
莫名的,苏子衿松了口气,随即勾起唇角,对着那几位姑娘说道:“几位姑娘喜欢?”
几个人纷纷点头。
苏子衿微微一蹙秀眉,道:“其实很简单,我教你们。”
“真的吗?实在是太谢谢姑娘了!”几个人面面相窥了一眼后,再看向苏子衿的眼睛都亮了!
苏子衿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见过有年轻貌美的姑娘喜欢金银首饰的,这还是头次见到有人如此喜欢一个发髻的。
大家都是女人,苏子衿也不好拒绝,于是拿着其中一人的头发挽了个与她同款的发髻。
几个人受教后,又向苏子衿道了谢,这才走了。
只是,怎么感觉身旁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其中一位姑娘的背影呢?
“怎么,被人家的美色所迷了?”苏子衿故意凑到子穆霍子穆身前,用自己的后脑勺挡住了他的视线,酸溜溜的说着。
虽如此,可苏子衿的个子到底不如子穆霍子穆高,即便是用后脑勺挡着也无济于事。
直到那几位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子穆霍子穆才将视线收回,低眸,看着眼前的小脑袋瓜,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好看。”
“啊?”苏子衿一时没反应过来。
子穆霍子穆神色严肃,“不好看。”
苏子衿蹙起了眉,“不好看?谁不好看?”
说完,苏子衿又瞬间明白了,好家伙,这是在说她不好看呢!
“你既然觉得那几位姑娘好看,那你就将她们娶了吧,你爱娶几个就娶几个。”苏子衿生气了,这男人是不是吃了她以后就开始赖账了?
这么快就看上了别的女子,这心花的可不一般啊!
这回,换子穆霍子穆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俊眉轻蹙,看着她的一双水眸道:“浅浅,你在说什么?”
苏子衿更气了,居然还装傻!
“子穆霍子穆,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吗?”苏子衿咬牙切齿的说着,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管别人嗯么看她呢!
自己男人的心都跟着别人跑了,她哪儿还顾得上这些?
子穆霍子穆一脸无辜,“浅浅,我怎敢将你的话当成耳旁风?”
苏子衿哼了声,转身就走,已经懒得再去搭理他了。
喜欢看是吗?那你就追上去看啊?
你不是会轻功吗?
“浅浅。”子穆霍子穆几步追上前,陪着笑脸,作势就要去牵苏子衿的小手,谁知,却在他的手还没能碰上她的手时,就被她给甩开了。
瞧瞧,他家浅浅的脾气还挺大!
“浅浅,我是在说那个人不好看。”子穆霍子穆不敢再逗她了,急忙将实话说了出来。
苏子衿闻言,停住脚步,抬头,“哦?真的?”
子穆霍子穆十分坚定的点头。
苏子衿低头,拢了拢衣袖,似是漫不经心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才说,会不会晚了?”
子穆霍子穆的一张俊脸不由变了变。
苏子衿继续说道:“不知道刚才,是谁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婀娜多姿的背影看。子穆,你若是想纳妾,我不拦你。”
虽嘴上这么说,却是一记狠毒的目光瞪过去。
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子穆霍子穆倒没有被她那小眼神给吓唬住,她吃醋的样子,他十分受用。
这说明,她在乎他。
她哪里知道,他方才看的根本就不是人家那婀娜多姿的背影,而是头顶上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在他看来,所有东西到了她身上都是好的,到了别人那儿都是不好的。
他还是喜欢她头顶上的这颗小丸子。
“浅浅,家里都是你说了算,你不喜欢让我纳妾,我又岂敢纳妾?”子穆霍子穆脸上的讨好之意甚为明显。
苏子衿垫着脚,往他跟前凑了凑,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子穆霍子穆就这么站着,不闪也不躲,直直迎上她的目光,眸子里,真情满满。
看到这份真情,苏子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在了他肩上,力度不轻,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笑道:“你这里脏了,我帮你拍一下。”
说着,还用力的往他肩头上拍了几下。
她的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在挠痒痒罢了。
这次,出来的时日长了,苏子衿怕母亲担心,也没在此处久留。
昨天在街上玩儿了一天,今天一大早,一行人便踏上了回邻城的路。
子穆霍子穆担心苏子衿身上的伤,本是想要再多住些时日的,可苏子衿不肯,他也不好拦着她。
马车上,子穆霍子穆一直搂着苏子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生怕她会累着。
他的贴心,苏子衿很是感动,只是,她有些害怕回去后该怎么面对母亲,让母亲接受她断发一事。
对古代女子而言,头发是很重要的。
她是无所谓了,可母亲就不一定会放得开。
想到这事,苏子衿不禁在子穆霍子穆怀里轻叹了口气,哪怕很轻,却还是被他给听了去。
“怎么了?”子穆霍子穆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声音低低的,却很好听。
有时候,他的声音会让苏子衿觉得像是催眠曲一样,听得多了,不免会让人睡过去。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没什么。”
她刻意瞒着他,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在想自己断发一事。
只因,他也是很在意这件事的。
“浅浅,为何要叹气?”子穆霍子穆不信她的话,他将搂着她的手松开,低眸,与她对视。
苏子衿隐藏得很好,所以子穆霍子穆很难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点儿什么。
苏子衿伸出小拳拳在子穆霍子穆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一下,噘着嘴道:“还不是因为你。”
子穆霍子穆挑眉,不解道:“我?”
苏子衿很认真的点头。
子穆霍子穆勾起唇角,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又招惹到她了,“我怎么了?”
“我想学轻功。”兜兜转转了一番,最终,苏子衿无厘头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某人的轻功那么好,居然都不肯教我,我能不叹气吗?”
以这个借口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妥。
子穆霍子穆定睛看着苏子衿,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找了这么一个话题来说,他不知,有什么是不能和他说的。
“你不能学。”子穆霍子穆想也没想,一口否决了。
苏子衿一愣,“为什么?”
她怎么就不能学了?
“浅浅,有我在,你不需要学。”子穆霍子穆握住苏子衿的手,含情脉脉道。
这一刻,苏子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抿了抿唇,半晌才点头,然后扑进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好,我不学。”
这本就是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却不想,他当了真。
想着,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那你以后可得保护好我。”
“嗯。”子穆霍子穆心疼的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浅浅,你可是在担心,伯母见了你会伤心?”
苏子衿又是一愣,她愣的,不止是因为他说中了她的心思,还有他口中的那句伯母。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她的母亲。
被说中了心思,苏子衿也不再隐瞒,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是想得开,可我娘他会想不开。”
毕竟上了年纪,能像她一样想开吗?
不能的可能性很大。
“此事是因为我,我会去向伯母请罪的。”子穆霍子穆吻了吻苏子衿的发,随后,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苏子衿,“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苏子衿从子穆霍子穆怀里出来,愣愣地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子穆霍子穆勾着唇角,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盒子又往苏子衿面前递了递。
苏子衿接过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束用同心结绑在一起的头发,她心里一暖,猛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这是……”
子穆霍子穆握住她的手,“听人说,将两个人的头发用同心结绑在一起,代表着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苏子衿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想到子穆霍子穆割断的头发,猛地抬起头来往他头上看去,“你怎么忍心割断了自己的头发?”
这是苏子衿尤为吃惊的,怎么民间说的话,他还当真了呢?
难道,就只是为了割断头发与她的头发绑在一起吗?
他怎么这么傻?
“浅浅。”子穆霍子穆一脸认真道,“断发,我陪着你。”
“你……”苏子衿顿时湿了眼眶,这个男人,要不要说这么煽情的话来感动她?
苏子衿低眸,看向盒子里的那两束断发,她想,在他割断自己的头发时,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正如他说的一样,断发,有他陪着。
若是她的头发没有断,那他也不会这样做了。
女子的头发固然重要,男子又何尝不是?
他肯为她断发,这样的情,早已深入骨髓。
这个男人,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能够打动人心,只因他说的,是他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苏子衿将盒子合上,随手就要放进自己的衣袖中,却被子穆霍子穆拦着,他说:“浅浅,你这是想要我最重要的东西抢走吗?”
最重要的东西?
苏子衿心里一动,反应过来,才将手里的盒子交给了他。
不想,他竟如此宝贝这东西。
“说起要抢,我这又如何算得上是抢?这里面,分明也有我的一部分。”苏子衿强掩下心里的那份感动,故意将盒子护在自己怀里,也很是宝贝着。
她不过是想要和他开个玩笑。
“好,是我说错话了。”子穆霍子穆急忙讨好,哪怕知道她是在和他闹着玩儿的,却也由着她。
苏子衿见好就收,还是将盒子交由子穆霍子穆保管,其实,不管放在谁那儿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