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甘(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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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寒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最在意的就是江家的声誉,容璃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他的痛处。

“容璃!”他咬牙切齿,“这些都是捕风捉影!是有人故意抹黑!”

“故意抹黑?”容璃笑了,笑意却冷得像冰,“那躺在江家地毯上的咖啡杯碎片,容二小姐身上这件明显不属于她的衬衫,还有江少锁骨上那抹新鲜的红痕,也是别人抹黑出来的?”

容慧敏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撑着不肯落下。

她攥紧江夜寒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夜寒哥哥是真心……”

“真心到连家族脸面都可以抛之脑后?”容璃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容二小姐怕是忘了,你姓容,他姓江,你们的一举一动,都绑着两个家族的名声。现在全江海市的人都在看你们的笑话,你们倒好,在这儿你侬我侬,真是好得很啊。”

江夜寒的脸色铁青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想反驳,却被容璃的目光堵得哑口无言。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既愤怒又难堪。

容璃没再理会他的脸色,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啪”地甩在江夜寒面前的茶几上。

文件袋散开,露出里面“解除婚约协议”几个醒目的大字。

“签了吧。”容璃的语气平淡无波,“省得夜长梦多,让大家都不痛快。”

江夜寒猛地看向那份协议,瞳孔骤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

容慧敏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从心底涌上来。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但她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甚至还伸手拉了拉江夜寒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夜寒哥哥,你别冲动……也许妹妹只是一时生气……”

这话看似在劝和,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她太了解江夜寒了,越是被人逼迫,他就越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可她没想到,容璃根本不吃这一套。

“一时生气?”容璃挑眉,“我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江少,签了协议,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容二小姐双宿双飞,我也能摆脱这桩荒唐的婚事,何乐而不为?”

容慧敏见江夜寒还是犹豫不决,又柔声劝道:“夜寒哥哥,姐姐既然心意已决,你就别再勉强了,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强求……”

她说着,悄悄给江夜寒使了个眼色,眼底的急切几乎要藏不住。

江夜寒看着容慧敏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又看看容璃那张冷漠的脸,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

他抓起协议,看都没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扔回给容璃。

“如你所愿!”他咬着牙,声音里满是恨意。

容璃拿起协议,仔细看了看签名,满意地点点头:“多谢江少成全。”

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容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容慧敏眼睫微微垂下,遮掩住眼底光芒。

她挽住江夜寒的胳膊,柔声说:“夜寒哥哥,别生气了,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江夜寒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着那份被容璃带走的协议,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容璃一离开,江夜寒就猛地将茶几上的青瓷茶具扫落在地。

碎裂声刺破客厅的死寂,容慧敏吓得瑟缩了一下,眼底却掠过一丝隐秘的雀跃。

“夜寒哥哥……”她怯生生地想去捡碎片,被江夜寒一把攥住手腕。

男人的指力大得惊人,捏得她骨头生疼。

“你很高兴?”江夜寒的声音像淬了冰,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戾气,“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

容慧敏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豆大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

“夜寒哥哥。”她蹙着眉,咬着唇,美眸盈着几分泪光,却兀自坚强地扯出一抹寡淡苍白又楚楚动人的笑,“你若心里还有妹妹,大可以去找把她找回来……”

“找回来?”江夜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脚踹在沙发扶手上,真皮面料被踹出个浅坑,“她容璃把我江夜寒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锁骨处的红痕在暴怒中愈发显眼。

方才签字时的冲动褪去后,一股莫名的恐慌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想起容璃转身时那抹毫不留恋的背影,就一阵阵心慌。

……

黑色轿车驶离江家老宅巷口百米后,突然拐进一条狭窄的侧巷。

容璃利落地换下车后座备好的黑色连帽衫,拉低帽檐遮住半张精致的脸。

她像只敏捷的夜猫,借着墙角排水管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回了那座青砖宅院。

方才离开时,她早已留意到佣人换班的间隙。

下午三点到四点,西厢房的监控会因设备维护暂停运转,而江老爷的书房恰好在西厢房尽头。

落地的瞬间,皮鞋踩在青苔上几乎没发出声响。

容璃纤细的身姿贴着回廊的廊柱移动,很快到达书房。

书房的木门虚掩着,留着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容璃屏住呼吸,指尖蘸了点随身携带的润滑剂,轻轻插入锁孔。

三秒后,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落在棉花上的雪粒,淹没在庭院里的雨声里。

书房里弥漫着陈旧的檀香,书架上整齐地码着线装古籍,看起来与普通的旧式书房并无二致。

容璃的目光快速扫过博古架、书桌抽屉、甚至墙壁上悬挂的山水画轴后——nothing。

她皱了皱眉,指尖在紫檀木书桌上轻轻敲击。

江老爷这种精明的人,绝不可能把重要文件放在明面上。

目光落在书桌右侧那尊半人高的青铜鼎上时,她忽然顿住——鼎足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似乎比别处更光滑。

容璃深吸一口气,双手扣住鼎耳,借着腰腹的力量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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