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火炎也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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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落针可闻。

许良辰盘坐于冰冷的玉台,素白中衣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贲张的肌肉线条。

而这……

也是他为什么能谈七个道侣。

无它,唯帅耳!

他摊开的掌心上,那枚非金非玉的大衍神符正缓缓敛去最后一丝暗金色的玄奥光芒,如同耗尽了生命的萤火虫。

愿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以筑基巅峰修为,驱动天尊级别的至宝,虽然是以愿力取巧,但还是太勉强。

然而,他整个人的状态却如同浴火重生的神祇。

视力,回来了!

耳朵,也不再是蒙着一层厚布

无数声音的浪潮汹涌澎湃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很显然,听力,也回来了!

体内的灵力更是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在五感五识彻底回归、神识暴涨的瞬间,被彻底点燃引爆。

它们不再需要刻意引导,遵循着早已烙印在骨髓深处的大道轨迹,如同百川归海,向着丹田气海的核心疯狂汇聚、压缩、坍缩!

一股磅礴、凝练、带着新生般锐利气息的金丹之力,正在他丹田之中迅速成型、稳固。

金丹初期,水到渠成!

“五感五识封印解决了。”

“金丹也能凝聚成功,甚至这一世的底子要比上一世好太多了。”

“接下来就是继续修炼!”

什么女人,什么恩怨。

都只是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许良辰缓缓吐出一口悠长凝练的气息,那气息离体,竟隐隐带着风雷之音。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枚光芒彻底黯淡、仿佛耗尽了所有精华的大衍神符。

“只是这五感五识封印并非解除,而是转移给李道然最亲近的人身上了。”

那还能是谁?

自然是臻寻欢这个幸运儿了!

“希望她喜欢这份礼物……”

他太温柔了。

甚至没有选择直接杀死臻寻欢!

李道然死了,魂飞魄散,连渣都不剩。那么,这“照顾”,只好再“恩赐”给这位曾经的小师妹了。

至于她以后会怎样?一个被剥夺了五感五识,如同活死人般囚禁在自我黑暗牢笼中的废人,在修仙界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能活几天?是疯掉?还是被某个路过的杂役弟子随手了结?

太美妙了!

她们渴望的自由。

“我可是完完全全给你了,希望你能喜欢这份自由。”

许良辰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如同在决定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他指尖那缕凝练到极致的淡金灵力,牵引着大衍神符内最后的核心愿力,以及那被剥离、重新凝聚成型的、无形的五感五识封印枷锁,对着虚空,对着臻寻欢所在的方向,轻轻一点!

嗡!

一声只有因果层面才能感知的、沉闷的震荡,跨越空间,瞬间降临。

此刻,蜷缩在床上的臻寻欢,身体猛地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寒意,毫无征兆地席卷了她!仿佛有无数条看不见的、带着冰刺的锁链,瞬间刺穿了她的皮肉、骨骼,狠狠扎进了她的意识核心!

“呃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从她喉咙里挤出,随即戛然而止!

视觉,消失了!眼前并非黑暗,而是彻底的虚无,一种连“黑”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绝对空洞!

听觉,消失了!窗外那单调的海浪声、远处隐约的鸟鸣、甚至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一切归于死寂!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紧接着,嗅觉、味觉、触觉……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瞬间从她的感知世界里彻底抹去!

她惊恐地张开嘴,试图呼吸,却感觉不到空气涌入肺部的凉意;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没有传来,只有一种麻木的、仿佛隔了几十层棉花的钝感;她颤抖地伸出手,触摸身下粗糙的木板,指尖传来的只有一片虚无的、令人绝望的空白!

五感五识,尽数剥离!她被瞬间抛入了一个绝对的、无声、无色、无味、无触、无知无觉的永恒囚笼!比那千年的地底囚牢,恐怖亿万倍!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冻结。

“这是那个贱人的五感五识封印?”

“怎么到我身上了!?”

臻寻欢眼神空洞,四肢向四周挥舞。

但终究得不到回应,只是在最后的最后,有这样一个念头,“这就是,良辰师兄当年被背叛后的处境吗?”

她终于理解也终于后悔。

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

许良辰淡漠地收回了手指。掌中大衍神符最后一点光泽彻底消散,后续使用又要重新积攒愿力。

至此……

臻寻欢,已与他再无瓜葛。

……

与此同时,玄天宗山门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借着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嶙峋的山石阴影,飞速潜行。

此人,正是林火炎!

这位重生归来的前人皇,并没有如同他幻想中的雄心壮志那样登临天尊,而且仍旧在泥水中摸爬滚打。

功法,功法有问题。

皇位,皇位被抢了!

拜师,还拜了个寂寞……

惨啊,实在是太惨了!

本雄心勃勃想来拜山,试图重新与好大哥许良辰搭上线。

然而,听涛阁前那血腥恐怖的一幕。

李道然炸裂的头颅、飞溅的脑浆、许良辰割那绝对漠然的眼神——如同最冰冷的冷水,瞬间浇熄了他心中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亲眼看着王天生将失魂落魄的臻寻欢拖走,也看到了那具倒在血泊中、属于李道然的无头尸体,被两个面无表情的杂役弟子用草席随意卷起,抬往宗门处理尸骸的“化骨涧”。

机会!

林火炎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孤注一掷的光芒。他太了解李道然了!这女人心机深沉,狡兔三窟,身上必有重宝!尤其是那件传说中的“封神法术”!

那可是许良辰的定情信物之一。

想来一定不凡!

毕竟那个时候的许良辰,正是意气风发向着超脱前进的巅峰天尊。

接着……

他凭借着前世作为人皇的经验,以及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和对玄天宗地形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几处不算严密的巡逻岗哨,如同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阴风阵阵、怨气缭绕的化骨涧外围。

浓重的血腥味和尸体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在一堆即将被投入腐蚀性极强的化骨池的尸骸中,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裹着李道然残躯的竹鞭草席!

强忍着恶心,林火炎屏住呼吸,动作快如闪电。他拨开草席,无视那断颈处狰狞的伤口和凝固的污血,双手在李道然冰冷僵硬的尸体上迅速摸索。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尸体腰间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内蕴玄机的储物袋时,心中狂喜几乎要炸开!

“哈哈哈,道爷我成啦!”

许良辰,这一世就算没有你,他八贤王林火炎依旧能登临巅峰。

成了!

他一把扯下储物袋,看也不看,转身就逃!速度比来时更快,仿佛身后有无数厉鬼索命!直到一口气奔出玄天宗势力范围数百里,钻入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深处,他才敢停下,背靠着一棵巨大的古树,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他迫不及待地抹去储物袋上李道然残留的微弱神识烙印,将神识探入其中!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仿佛蕴含着敕令天地法则权柄的恐怖气息,瞬间冲击了他的心神。

储物袋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卷非帛非皮、材质不明的暗金色卷轴!卷轴表面流淌着无数细小的、如同活物般游走的紫黑色符文,仅仅是神识接触,就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一阵悸动与臣服。

——封神法术!

天尊级封印术至宝。

“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林火炎再也抑制不住,放声狂笑,笑声在寂静的森林里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卷轴,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毁天灭地般的伟力,一种睥睨天下掌控众生的豪情充斥胸膛!

“林江山!我的好大哥!”

林火炎眼中燃烧起复仇的火焰,将卷轴珍而重之地贴身藏好,脸上露出狰狞而自信的笑容,“夺我皇位,杀我父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本尊重临之日,便是你大乾皇朝改天换地之时!”

风停了,雨歇了。

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前所未有的行!

封神法术在手,区区一个凡俗王朝的元婴皇帝,算个什么东西?!

……

大乾王朝,金銮殿。

正是大朝会之时,百官肃立。高踞龙椅之上的林江山,身着明黄龙袍,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元婴中期的沉稳威压。他正听着兵部尚书奏报,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龙椅扶手。

造反成功的太快。

搞得他有些慌了。

不是,你们这么快牛投了,父皇到底是有多不得人心啊?

怎么就没有人反抗呢!?

突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銮殿那两扇由千年玄铁木打造、加持了多重防御阵法的大门,如同纸糊般轰然炸裂!无数碎片裹挟着狂暴的气流向殿内激射!

烟尘弥漫中,一道浑身包裹在熊熊金色火焰中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世,一步步踏着破碎的大门残骸,昂然走入大殿!

正是林火炎。

“林江山!”林火炎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个人的耳膜,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无比的狂傲,“你这窃国之贼!今日,本尊便让你这金銮殿化作你的埋骨之地!给本尊滚下来受死!”

“皇极惊世经,给我转!”

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双手猛地结印!周身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条狰狞咆哮、鳞爪飞扬的百丈金龙虚影。

金龙仰天嘶吼,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整个金銮殿都在剧烈摇晃,殿内修为稍弱的官员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人道金龙!给本尊起!”

林火炎厉啸,金龙虚影带着焚尽八荒的毁灭气息,朝着龙椅之上的林江山,狠狠噬咬而下!气势之盛,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一口吞没!

百官都蒙了……

不是,你一个筑基巅峰,凭什么这么嚣张啊?

然而,龙椅之上的林江山,面对这毁天灭地般的金龙噬咬,脸上的表情却从最初的惊愕,瞬间转化为一种……极其古怪的轻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甚至都没有起身。

这就是父皇看好的人?

这不纯纯沙币吗?

接着,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咆哮而至的金龙虚影,凌空虚虚一按。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袖上的微尘。

嗡——!

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降临!那并非灵力,更像是……一种源自王朝龙脉、凝聚了万民意志、浩瀚无边的煌煌人道气运。

“现在,朕才是人皇!”

那看似威猛无俦、足以焚山煮海的百丈金龙虚影,在接触到这股煌煌气运的瞬间,竟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发出“嗤嗤”的消融声!连一声像样的哀鸣都未能发出,庞大的身躯寸寸瓦解、崩溃。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官员们不想笑……

但是憋不住!

林火炎脸上的狂傲和自信瞬间凝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他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改良后的皇极惊世经?”

他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那个老东西。

居然把他的功法,到处撒?

“蠢货。”林江山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失魂落魄的林火炎,声音冰冷而平静,“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倚仗是什么吗?我本来还以为你拜入玄天宗能有什么作为?没想到吧,玄天宗那边直接给了我一本功法,应该就是你给父皇的那本吧?不得不说,你这功法是真好用啊!”

“啊啊啊!我不信!!”

一定是许良辰。

是许良辰把皇极惊世经给他大哥的。

“许良辰你真该死啊!”

可林火炎好像忘记了,这本功法本来就是许良辰改编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林火炎彻底疯了,被这赤裸裸的现实和巨大的羞辱刺激得理智尽失!

他猛地探手入怀,一把掏出了那卷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的暗金色卷轴——封神法术。

“林江山!这是你逼我的!”林火炎眼中布满疯狂的血丝,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赌徒,他拼命地将自己残余灵力、神识,不顾一切地灌注进那卷轴之中,嘶声力竭地咆哮:“封神法术!给本尊开!敕令!封印此獠!!!”

他想象着卷轴展开,神光万丈,法则降临,将林江山连同这金銮殿一同化为齑粉的壮观场面!

然而……

一秒。

两秒。

三秒……

卷轴静静地躺在他手中,流淌的紫黑色符文依旧不紧不慢地游走着,没有绽放出丝毫神光,更没有引动任何天地法则的迹象。它就像一个最冷漠的旁观者,对林火炎疯狂的灌注和嘶吼置若罔闻。

大殿内一片诡异的死寂。

不是……

这哥们儿在干嘛?

百官们面面相觑,又看向人皇,表情好像在说——你弟弟好像脑子不太行。

林江山看着林火炎手中那毫无反应的卷轴,又看了看林火炎那张因为极度用力、绝望和羞愤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终于彻底扩大。

“呵……”一声清晰的嗤笑,从这位大乾新皇的鼻腔中哼出,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

这声嗤笑,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火炎浑身剧震,灌注灵力的手猛地僵住。他低头,死死盯着手中毫无反应的卷轴,眼中疯狂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和荒谬感。

这件至宝……

有密码!

而他,不知道!?

他……堂堂重生人皇……竟然……根本不会驱动这该死的封神法术?!

“许良辰我爱你!”

【密码错误】

“许良辰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密码错误】

【您已连续两次输入错误,本物品已自动锁定】

“盖亚!”

林火炎发出尖锐爆鸣。

一股巨大的、难以形容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狂傲,在这一刻被抽得干干净净。

他双腿一软,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竟“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手中的封神法术卷轴,“啪嗒”一声掉落在身前,滚了几滚。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得到了逆天改命的筹码,结果却是个连怎么用都不知道的废物。

麻了啊!

而金銮殿上,百官真的忍不住了。

林江山更是带头开始嘲笑。

“哈哈哈哈!”

“真踏马的沙币啊?”

“他刚刚说他喜欢玄天宗那位新入门的核心弟子?”

“可那位好像是男的啊!”

“啧,人心不古哇。”

周围人那奇怪的眼神,让林火炎心里更加郁闷。

曾经,在前世,也有人这么看到。

都以为他是卖钩子给许良辰,才换来的人皇之位。

不然许良辰凭什么扶持他?

当时他就破防了,一直想证明自己能成为尊者全靠自己的努力。

可现在?

他更破防了!

而在龙椅上,林江山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帝王的绝对冷酷。

他缓缓抬起手,没有动用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对着失魂落魄、瘫跪在地的林火炎,隔空虚虚一握。

嗡!

大殿上空,那盘旋凝聚、浩瀚如海的王朝气运瞬间响应。

无形的力量化作一只巨大的、由纯粹金色气运构成的手掌,带着无上威严和不容抗拒的意志,如同拍苍蝇般,朝着地上的林火炎,狠狠拍下。

林火炎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啪叽——!!!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肉体爆裂声响起!

像是挤压奶油泡芙。

瞬间,血雾混合着骨渣,呈放射状在金銮殿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泼洒出一朵巨大而狰狞、散发着浓烈腥气的……血肉之花!

大乾王朝八皇子,昔日的尊者境人皇林火炎,卒。

死于其兄,新皇林江山之手。

形神俱灭!

林江山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扰人的虫子。

他目光淡漠地扫过那滩刺目的血肉和滚落在一旁的暗金色卷轴,对身旁噤若寒蝉的内侍总管吩咐道:

“收拾干净。”

“那……那卷轴?”

内侍总管声音发颤。

亲弟弟呀,虽然这弟弟有些癫,可你说杀就杀?

但一想到这位新皇,八百人就敢冲皇宫造反,好像杀弟弟也不算啥了。

林江山瞥了一眼那静静躺在地上、沾染了几点污血的封神法术卷轴,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与……贪婪。

他缓缓走下丹陛,踱步到卷轴前,俯身,用一方明黄的丝帕,极其仔细地、避开了上面的血污,将其包裹拾起。

“算了,送去玄天宗吧。”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该拿的东西,别碰。

他可不是林火炎,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这玩意儿……

不是大乾王朝能碰的!

内侍总管连忙躬身领命,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方丝帕包裹。

林江山转身,重新走向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雪白的靴底,踏过地上尚未完全凝固的、属于亲兄弟的血泊,留下一个个清晰而刺目的暗红色脚印。

金銮殿内,血腥弥漫,死寂无声。

唯有新皇的背影,在龙椅高台的阴影下,显得愈发高大,也愈发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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