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感情啊,多不可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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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继良谈完正事就走了,他从起身整理衣服到最后离开,没再看曾琼兰一眼。

当然曾琼兰也没看他。

沈念清没忍住起身追了出去,会议室的门还未关上,能听到了她的声音,“爸,你等一下。”

几秒钟后门关上,声音被隔绝在外,只剩这里边安静到落针可闻。

谢长宴靠着椅背,有点走神了。

这种时候其实不应该,谢疏风把他叫过来肯定是有目的,他应该好好听好好看。

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到了夏时,她明天又得去做产检。

上次老夫人说让看性别,医院规定不能透露,但是有关系在,给个提示还是可以的。

而且孩子无论男女,肯定是会留下,所以也没有后续的麻烦。

她应该也是跟夏时提过了,以至于昨晚夏时问他,产检的时候要不要问一下医生。

他给拒绝了,男孩女孩都好,他没有偏爱,所以觉得可以保留这份开盲盒一样的惊喜。

夏时当时点头,说了句也是。

怀孕之后她长了肉,气色很好,以至于点头同意他观点的时候,难得的显得很乖巧,就让他忍不住的心里直痒痒。

坐在这么严肃的环境里,谢长宴控制不住的想多了,也想偏了,脑子里全是马赛克的画面。

于是等着他再回神,谢疏风和曾琼兰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谢疏风叫他,“阿宴,走了。”

谢长宴起身,看了一眼曾琼兰。

曾琼兰连礼节都顾不上,坐在位置上没起来,冷着一张脸。

谢疏风抬脚往外走,那助理跟上,然后是谢长宴。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曾琼兰的背影,莫名的让谢长宴想起酒会那晚,沈念清站在酒店后花园的样子。

跟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没人送他们,他们自己出去的。

上了车,谢长宴说,“其实不需要我跟过来一趟。”

谢疏风开口,“带你过来看看。”

“看什么?”谢长宴问。

谢疏风长吐一口气,“看什么啊。”

他顿了几秒才说,“看感情有多不靠谱,又多虚无。”

他说,“跟利益比起来,屁都不是。”

谢长宴点点头,比较赞同他这句话,“沈继良这口软饭最后让他给嚼硬了,着实是让人没想到。”

谢疏风不是这个意思,看他一眼,然后嗤笑,“你们年轻人啊,总是天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例外,当年曾琼兰要下嫁给一穷二白的农村小伙,曾老爷子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都拦不住,曾家小姐当初理直气壮,说要证明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她要做那个例外。”

他都笑出声了,“你看看刚刚,她背后挨的那一刀捅,结结实实。”

蠢,真蠢。

谢长宴没说话,跟着回了公司。

正好到下班时间,谢疏风要加班,下车后对谢长宴说,“你晚上也在这里留一会儿,有一些事情我得问你。”

“不了。”谢长宴说,“你有不太清楚的给我打电话吧。”

他看了一眼时间,“跟夏夏说好了,今晚回去陪她吃饭。”

谢疏风动作一停,转头看他一眼,倒也没生气,“行吧,那你去吧。”

他带着助理进了公司,谢长宴直接去开了自己的车。

一路到家,主楼里找一圈不见母子俩。

他又绕到了后院,鱼池旁边也不见人,想了想,他去了佛堂。

夏时和谢承安果然在这,就在小厅里。

老夫人状态不是很好,即便是吸着氧,面色也有点难看。

佣人抱着谢承安在她旁边,她拉着谢承安的手,一直看着。

谢长宴抬脚进去,“你们在这。”

夏时一愣,回头看过来,“你回来了。”

她说,“老夫人想看安安,我们就过来了。”

谢长宴点点头,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摸了下她的发顶,然后到老夫人旁边蹲下来,“奶奶,不舒服吗?”

老夫人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强,“老喽,身子骨不经用了,没办法。”

她松开谢承安的手,问谢长宴,“你爸回公司上班了?”

谢长宴说是,她就点点头,对着他伸手,“你多帮帮你爸,他年纪也大了,太累的话身体肯定也吃不消。”

她缓了口气,“我帮不了他,我年纪大了,有心无力。”

谢长宴没把手搭上去,老夫人就勉强探着身子,去抓着他的胳膊,“你爸性格是有些偏激,做的决定让你不满意了,你别怪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奶奶拖累他了,是奶奶的问题,他以前呐,他以前呐……”

她一下子说不出来,喘的厉害。

谢长宴就拍了拍她的手,“我爸一切都好,您不要太担心。”

老夫人又靠回去,闭了闭眼,面色上看起来很是痛苦,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年纪大了,早晚的事儿,我也不怕,我这辈子,有你爸,又有你和阿则,你们又生了安安,我挺知足的。”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吃过一些苦,但也没让谁踩到我头上去,负了我的人也付出了代价,我没什么遗憾。”

她睁眼看向谢承安。

谢承安有点怕,奔着夏时过去。

佣人就把他抱到了夏时旁边。

老夫人又看向夏时,直勾勾的,“夏时啊。”

她说,“可惜了,真是可惜。”

没人说话,她就自己说,“你帮不了阿宴,你只会给他拖后腿……没用,一点用没有。”

谢长宴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对照顾着她的佣人说,“奶奶这几天状态不好,家庭医生有没有来?”

“来了。”佣人犹豫着开口,“说身体上还是那些问题,主要是心病,心病不好,身体也不好恢复。”

谢长宴点了下头,没让她继续说,搭了把手,把老夫人推回了房间,让她回床上休息。

等了一会他又出来,把佣人也叫出来了。

佣人这才说,“最近这几天的晚上,老夫人总是从梦中惊醒,一直尖叫,应该是做噩梦了,总是说能看到鬼。”

她转头四下看,“老夫人说这周围都有鬼。”

她指着几处,“这里这里,她总说那鬼是来找她索命的。”

最后她又指着那空着的二层楼方向,“她说那边也有,一男一女。”

佣人应该也是被折磨的不行,缓了一会就叹口气,一脸的愁苦,“医生给开了安眠的药,但是也叮嘱不能一直吃,老夫人身子骨不好,这个药吃多了会受不住,只能有一顿没一顿的吃,可只要不吃药,她晚上必定要做噩梦惊叫连连。”

谢长宴没什么表情,“我爸知道吗?”

“知道。”佣人说,“之前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老先生也在,所有的情况他都知晓,但是也没办法。”

谢长宴嗯一声,看了看这佣人,“我再调个人过来跟你替换着,你们俩倒着班,一个人照顾肯定是吃力的。”

能看得出佣人明显松了口气,赶紧说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谢长宴说这个月工资给她涨一涨,也说辛苦她了。

夏时在旁边站着,自始至终没插话。

她在谢家住了也大半年了,不说把所有人的脾气秉性都摸得透透的,但也有个初步的认识。

谢家人凉薄,更胜夏友邦。

倒是谢长宴和谢应则,是其中的例外。

交代完,谢长宴就带着夏时和谢承安出来了。

往前院走的时候,路过那废弃的二层楼,佣人看了一眼,没忍住,“是不是因为这里常年不见光,总是阴暗暗,所以让老夫人惧怕,要不然把大门打开呢,阳光进去,亮堂了,就没那么阴森可怖了。”

夏时转头看谢长宴,谢长宴仿若什么都没听到,并没有接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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