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是揍你了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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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往旁边退了退,靠着一颗粗壮的竹子,从兜里摸出烟来,低头拢着火点燃。

他不说话,魏洵就自己说,“按道理来说,这么多年过去,皮肉腐烂掉,骨架应该散乱成一堆才是。”

“可是没有哎。”他笑着,“那副尸骨甚至都是连在一起的。”

骨头中间用细小的铁丝固定着,以跪着的姿势被埋进污泥腐叶中。

谢长宴吸了口烟,不想听这个,岔开了话题,“魏家公司这两天会有点动静,你应该能回去上班了,提前准备一下。”

他又说,“下次收着点脾气,别忘了你回来的目的,总跟他对着干容易影响进度。”

魏洵闻言也就没继续说尸骨的事,绕着大坑边走边说,“那老家伙明显是想晾我一段时间,让我先着急,我不过顺势磨磨他的耐心,毕竟太听话的话,即便最后事成也毫无爽感。”

谢长宴吐了口烟气,“最后把你母亲接回来,把他们踩在脚下,有你作为作福的时候,怎么会不爽?”

“行吧,知道了。”魏洵找了个位置蹲下来,从兜里拿了个密封袋,不太大,里面装的是红色的纸钱。

打开来,还有几张黄符纸。

他将符纸点燃,连同纸钱一起扔进了坑里。

底下腐叶潮湿,纸钱烧光,火也就熄了。

魏洵起身朝着谢长宴走来,“行了,走吧。”

俩人从竹林出来,站在外边吹了会风,来接魏洵的车也就到了。

魏洵上车前转头看谢长宴,“多难想啊,我们俩居然还能联手。”

他又说,“我妈天天扎小人诅咒你们谢家人,明天我就告诉她,让她把你和你家二少的小人烧了,饶过你们俩。”

谢长宴懒得听他扯犊子,抬脚往老宅走,“回去睡了。“

他走到老宅门口,魏洵的车子才开走。

进了老宅,谢长宴没马上回房间,而是绕到了后院,走到那空置的二层楼门口,利落的打开了门锁。

闪身进去,手电筒一照,能看到这里明显被打扫了。

香案没了,就连地面都拖洗过,之前的黑狗血印子也全没了。

他往角落那边走了两步,手电筒晃了一下,铁桌子也没了。

原地站了几分钟,他转身出去,锁好门,回了主楼,进了房间。

先去浴室清洗一遍,不管信不信,也还是去去身上的晦气,连同那一身衣服脱下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之后他上了床,抱着夏时,“夏夏。”

他固执的问,“爱我吗?”

没人回答他,甚至因为他抱的有些用力,夏时不太舒服,直接转身从他怀里翻出去。

……

夏时第二天带着谢承安去了医院,看望老夫人。

不是她主动的,是谢疏风要求的。

他给管家打了电话,让把谢承安送过去,说是老夫人醒了,就想见他。

这种时候没办法拒绝,夏时带着佣人,给谢承安收拾好,一起去了医院。

进到病房,谢疏风在床边坐着,正握着老夫人的手。

看到他们过来,他欠着身子,弯腰凑近老夫人耳边,“妈,安安来了。”

夏时看不出有老夫人有什么反应,她躺在那里,要不是身上连着机器发出滴滴声,扣着的氧气面罩里也有咕噜声,她真的看不出她是个活人。

带着谢承安到床边,谢疏风接手,让老夫人的手摸着谢承安,“妈,这是安安,安安来了。”

他说,“那道士不是说他是福星么,现在他来了,会保护你的,你快点好起来。”

老夫人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隐隐的似乎是说了什么,单字单字的往外崩。

把安安递给佣人,谢疏风弯腰凑近了,“妈,你再说一遍。”

过了几秒他嗯一声,“不用担心,没什么事。”

他说,“我都能处理好,你放心吧。”

谢承安有点被吓到了,转头奔着夏时使劲。

夏时示意佣人带他离病床远点。

等退到窗口那边,谢承安问,“妈妈,阿婆怎么了?”

“阿婆睡着了。”夏时说,“没什么事。”

谢承安看向病床,明显有点害怕,最后埋头在佣人怀里。

老夫人那边呼噜个不停,也不知在跟谢疏风交流什么。

夏时想了想还是过去,“老先生,安安有些怕,我带他出去转转。”

谢疏风转头看她,明显是思考了一下,又对着老夫人说,“妈,安安先出去走走,一会儿再过来。”

夏时是听不懂老夫人回应什么的,但谢疏风能听懂,轻声说了句好,又说,“放心吧,就出去一会。”

随后他对着夏时,“去吧,尽快回来。”

从病房出来,三个人下了楼。

听谢疏风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们现在走,于是三个人也就只能去到不远处的草地上找位置坐。

谢承安有点小高兴,这边人多,也有一些小朋友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他瞪着眼睛看,一脸的羡慕。

夏时有点心疼,跟他说,“你也很快了,再养一养,你就好起来了,也能跟他们一样到处跑。”

“什么时候?”谢承安问,“我也可以这样子吗?”

他因为身体不好,体能有限,走哪都是被抱着,能自己活动的区域,几乎就只有睡觉的那张床。

谢承安指着远处的地方,“我可以跑到那里吗?”

“哪里都可以。”夏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要你愿意。”

话说完,她动作停了一下。

稍远的位置有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背着手微微仰头,应该是在望着天。

不得不说,沈继良真是长了一张好脸,再加上一身的书卷气,即便是穿着病号服,看着也清清爽爽。

夏时让佣人照顾好谢承安,抬脚走了过去。

沈继良不知在想着什么,整个人很游离,周围有人经过,都打扰不了他分毫。

夏时开口,“沈先生。”

沈继良很缓慢的转头看她,“是你。”

他直接问,“过来看老夫人?”

夏时大着肚子,不知情的见她来医院,肯定会往产检方面想。

直接问起老夫人,可见老夫人情况不好,他是知晓的。

她点点头,“过来看看。”

沈继良继续望天,“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看着是没事了。”夏时也跟着抬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说,“沈先生受的伤还没好么,这可有些时日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沈继良开口,“明天就能出院了。”

然后他转头看着夏时,突然笑了,“我前两天看到你爸了,身边有人陪着。”

他说,“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做检查,还是给人家看病。”

夏时哦了一声,“那你没问问?”

她说,“你们俩也不算陌生人,关系虽然不好,但搭个话还是可以的。”

沈继良说,“那种情况不好搭话,万一吓到对方小姑娘就麻烦了。”

夏时跟他对视,几秒钟后扑哧一下笑了,“那姑娘确实是年纪小,胆子也不大,不过俩人名正言顺,没什么好怕的,老女人倒是资历深镇得住,可遇到事情不也得畏畏缩缩遮遮掩掩,还不如小姑娘。”

沈继良神色沉了下来,一副她果然知道的模样。

夏时表情要笑不笑,明白他的心理活动。

刚刚她提起他的伤势,沈继良应该是起疑了,怀疑她也知道了他和苏文荣的事。

毕竟她和谢长宴感情好,谢长宴告诉她也正常。

只是这个话没办法直接说,所以他提了夏友邦。

他用夏友帮养小情人的事情来点她,她老爹也不是好东西,所以她没资格嘲讽他。

既然他猜到了,夏时也不想遮掩,索性直接承认,顺便挖苦两句。

夏友邦最起码找的还是年轻小姑娘,又是在单身情况下,他可不一样,他惦记的是人妻。

沈继良抿着唇,最后嗤笑一声,“你们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得装作不知道。”

“哪有装作不知道。”夏时也跟着笑,“不是揍你了吗?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怎么在这开了个包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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