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没必要再过多纠缠(1 / 1)
贺行周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那天在医院,我不该那么说你……抱歉。”
池欢颜的背影微微一僵,握着伞柄的手指节泛白。
她转过身,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被骂几句就能换张黑卡,这买卖挺划算的。”
夜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我还要谢谢贺总大方,没撤我的代言。”
那笑意未达眼底,像层薄冰覆在贺行周心口,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刺痛。
他上前一步,嗓音干涩,“那天是我没搞清楚状况……是我的错……”
“金主怎么会有错呢。”
池欢颜忽然抬眸,暖黄的灯光落进她眼里,却化不开那片冷意,“是我这只金丝雀没能让您满意!”
贺行周呼吸一滞。
那些他亲口掷出的利刃,如今刀刀回旋,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池欢颜!”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喔颤抖,“你一定要这样……”
余音消散在雨夜里。
池欢颜静静望着他,唇角还挂着那抹营业式的微笑。
“谢谢贺总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欢颜!”
贺行周拉住她的手,眼里闪动着微光,“我们还能……还能……”
池欢颜似看懂了他的情绪,轻笑着甩开他的手,“贺总知道我最值钱的优点是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有自知之明。”
“当年不知道你是贺家大少爷,是我眼拙。”
她后退半步,和他拉开距离,“现在知道了,更该识相。”
“这几个月,谢谢贺总慷慨,这场银货两讫的交易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没必要再过多纠缠。”
说完,池欢颜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回到家,门一关上,她跌坐在玄关处。
冰凉的瓷砖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
她死死咬住下唇,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手背上,烫得惊人。
她不懂,那天在医院,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用那样刻薄的话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现在又摆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给谁看?
池欢颜将脸埋进掌心,任泪水从指缝渗出。
心脏像被钝刀来回切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
她才不要原谅他。
她也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牵扯,怕自己控制不住,越陷越深。
她更不想再变成他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
楼下。
贺行周望着池欢颜的背影,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窒息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他亲口说出的混着怒意的伤人话语,此刻化作无数细密的针,反反复复扎进他的心脏。
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看见池欢颜房间的灯光熄灭了,他才缓缓转身。
上了车,司机默默发动车子。
手机铃声这时突然响起。
贺行周捏了捏眉心,接通了电话。
“哥!”
贺听南清亮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发给我的病例我转发给艾文教授了,他下周五有半天时间,你要是想见他,就得亲自飞躺瑞士。”
贺行周点了点头:“好。”
艾文教授是国际意识障碍协会委员,主攻慢性意识障碍的神经调控治疗,很权威的一位医学大佬。
“哥,谁变成植物人了?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贺听南好奇地问。
贺行周沉默了两秒,“池欢颜的父亲。”
“原来是池小姐父亲。”
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哥,你和池小姐……现在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