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终于安全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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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将两张房卡递给顾书言,态度恭敬而高效。

顾书言接过房卡,对身边的女孩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这里很安全。”

他把其中一张房卡塞到女孩手里,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连日从国内到国外的奔波,紧接着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亡,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早已到达了极限。

现在,他只想把自己摔进一张柔软的大床里,昏睡到地老天荒。

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身体的疲惫和那股挥之不去的、废弃工厂的霉味。

他洗完澡,胡乱地擦了擦头发,连睡衣都懒得穿,直接裹着浴袍就倒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得像是云朵,将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坠入深沉的梦乡时,一阵轻微而固执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顾书言烦躁地把头埋进枕头里,试图忽略那个声音。

但敲门声锲而不舍,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到他,却又不得不为之的执着。

他终于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灌了铅似的步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女孩。

她也已经洗漱过了,换上了一套别墅里备用的干净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更显得那张小脸楚楚可怜。

“有事?”

顾书言的声音因为困倦而沙哑,没什么情绪。

女孩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绞着衣角,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

顾书言看着她,脑子里那根名为“耐心”的弦,在睡眠不足的压力下已经濒临断裂。

他现在没精力去扮演一个温柔体贴的护花使者,也没力气去跟她解释这里的安保有多么严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用下巴指了指房间里另一张空着的大床。

“随便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门口呆若木鸡的女孩,径直走回去,把自己重新摔回床上。

扯过被子蒙住头,两秒钟内就彻底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

女孩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将房门轻轻带上。

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房间里的布局。

两张单人床隔着相当远的距离,几乎是在房间的两端。

那个救了她的男人,已经发出了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

她走到另一张床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坐了下来。

虽然依旧感到害怕,但听着隔壁床那沉稳的呼吸声,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一点一点地,落回了实处。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这个男人的呼吸声,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顾书言这一觉睡得极沉,没有梦,像是身体所有亏空的能量都在这漫长的黑暗中被一点点填满。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被窗外明亮的日光刺到了眼睛。

他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房间里很安静,另一张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陌生的、属于女孩的淡淡洗发水香味。

他冲了个澡,换上克劳斯送来的新衣服,走出房间。

别墅的客厅里,克劳斯正和一位头发花白、气度不凡的欧洲老人低声交谈。

看到顾书言出来,两人立刻站起身。

“早上好,Mr.Gu。希望您休息得不错。”

克劳斯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赫尔维格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施耐德先生。他听说您遇到了麻烦,特意过来探望。”

“顾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不知有没有机会和你一起喝杯咖啡。”

施耐德先生伸出手,用略显生硬的中文说道,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欣赏和关切。

“日后会有机会的。”

顾书言和他握了握手,礼貌地寒暄了几句。

他知道,对方的出现,不仅是出于私交,更是一种表态——

“青云智造”的合作伙伴,赫尔维格集团,会为他在这里提供最高级别的庇护。

“您和您的朋友的证件,我们已经取回来了。”

克劳斯递过来一个文件袋,“是从苏黎世警局拿到的。绑匪遗弃在工厂的那辆车里,找到了你们的背包。”

“警方已经立案,国际刑警组织也会介入。请放心,瑞士的治安不容挑衅。”

克劳斯说得轻描淡写,但顾书言明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警方介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作为证物的护照取回来。

这背后是赫尔维格集团在当地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他接过文件袋,道了声谢,然后问道:“我的那位朋友呢?”

“姚小姐在餐厅,她起得很早,但一直没敢打扰您。”

顾书言拿着文件袋,走进了餐厅。

女孩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丰盛的早餐,但她却一口没动,只是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看到顾书言进来,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站了起来:“顾……顾先生。”

“坐吧,吃点东西。”

顾书言将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你的护照和东西。”

女孩看到自己的护照,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像是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连忙拿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顾书言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她对面,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她平复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歉意:“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书言切了一块面包,语气平静。

“你怎么会一个人上了那样的车?”

提到这个,女孩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微微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是……是我的闺蜜,张曼……”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她叫姚清,是京城一所大学的学生。

张曼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家境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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