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月落肩头（1 / 1）
“你不是我最早遇见的人，但你是我愿意一起老去的人！”
“你让我学会了温柔，也学会了坚定！”
“而我希望，我能让你相信—你值得一份没有权衡、没有计算、没有背叛的爱！”
陆明修侧过头，额头贴着她的鬓角，声音很轻。
“你做到了！”
“那我会一直做下去！”
……
夜深后，两人洗漱完毕，各自窝在床的两头看书。
陆明修看的是一本关于流行病统计学的旧册，沈竹手里则是一本散文集。
看了一会儿，沈竹忽然开口。
“你最近有没有再梦见她？”
陆明修沉默几秒，摇了摇头。
“那你想她吗？”
“有时候！”
“为什么？”
“不是怀念。
只是想知道，她还活着吗，还好吗？”
“那你恨她吗？”
“以前恨！”
“现在不恨了！”
“因为你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你！”
陆明修合上书，点头。
“我原以为，她是一辈子的伤口！”
“现在才知道，她只是我成长里必须经历的一场手术！”
“疼过、流血，但割完了，真的能活下来！”
沈竹微微勾唇，放下书，关了床头灯。
“那就好！”
“从明天开始，别再梦见别人！”
“梦我！”
他应了一声，翻身抱住她，贴着她后颈，声音闷闷的。
“梦你！”
“梦我们老了的样子！”
“梦我们坐在湖边，手牵着手，看满树的叶子落！”
“梦你还在！”
沈竹回抱他，眼睛闭上，鼻息平稳。
“我一定会在！”
“就像你不再怕夜！”
“我也不再怕孤独！”
他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上午，陆明修早早醒来，窗外尚未完全亮透，晨曦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地板上，斜斜一道，柔.软静谧。
沈竹还在睡，呼吸均匀，他没吵醒她，轻轻起身穿好衣服，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厨房安静，只有刀与菜板轻微接触的声音。
他煎了蛋，煮了两人份的麦片粥，又用盐水烫了些西蓝花，配了一小盘清爽的凉拌豆腐。
做完这些，他又把沈竹的那一份摆在了阳台的茶几上，那是她喜欢的地方—喜欢边吃饭边晒着早阳，看院子里紫藤的影子在地上铺开。
七点整，沈竹醒来，披着睡袍走到阳台，陆明修正坐在那里，一边看资料一边等她。
她靠近，吻了吻他的额角。
“你起得太早了！”
“没睡着！”
“还梦到她了？”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摇头。
“梦到以前读博士的时候，每天凌晨两点在实验室写论文！”
“也算旧伤复发！”
她笑了笑，坐下。
“谢谢你做的早餐！”
“你喜欢就好！”
她吃得慢，他陪她边吃边聊，话题大多是琐碎日常。
等吃完后，她要出门赶项目会议，他替她披上风衣，又叮嘱她别忘了吃午饭。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他站在门口，良久才转身回屋。
今天他不进研究所，而是去见一位老朋友。
对方是他读书时的导师，如今已经退休多年，搬去了山里种花养鱼，不问世事。
可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彼此一年见上两次，不为科研，只为坐下喝一杯热茶，说说那些被时代抛在身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