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无奈（1 / 1）
虽然开放还不足一个月，南湖城的贸易市场却已经变得火热起来。
张文跟小零穿梭在人群中，并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信息。
他们都戴着顶大草帽，穿着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厚棉衣低头赶路，倒也没被人发现身份。
商人之间的交谈、买卖双方之间的讨价还价，以及结伴行人相互之间的说笑……这些都是有用的信息来源。
凭借着出色的听力，张文很快就从几个站在路边闲谈的大妈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嗯，弥赛亚的神父与修女在市场的东南角落传播教义……”
他当即改变方向，朝目标位置走去。
没走几步，碰到的三名正在收摊的商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三名商人的家当看起来都不少，着实占了不少位置，手底下正在摊位上忙碌的雇员加起来也有近百人。
商人们穿着得体的服饰，站在一旁随意地监工，脸上却都布满了忧愁，旁若无人地交流着。
犹豫了一下后，张文隐藏在人群里驻足了片刻:
“……照这样下去，老刘，我是快不行了，现在已经没法从南方进货了……”
“欸，别灰心，毕竟是战争期间嘛！我们这还算好的，至少还能在中州省安全地做些买卖。我听说，一些陷在南边那些人手里的同行，似乎被统一没收了全部家当！”
“真的假的？”
“啧，这还能有假不成？”
“老刘，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而且他妈的还跟那些大商行脱不了关系！”
“哦，这我倒是不清楚，请张兄多说道说道。”
几名商人里，满脸风霜、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那位叹口气道：
“唉呀，我就举个例子吧。黄牛商行大家都知道！现在，他们正大张旗鼓地在自己的广播频道里宣传，说是在科技联盟打过来之前，我们这样的散商游贩要是愿意献出全部身家，可以换他们的那一丁点股份。像我这样的身家，大概也就占总股份的0.1%吧？不然，等那些人打过来之后……
哼哼，即使我们还能活着，家当也会被没收。而黄牛商行宣称自己是科技联盟在中州省的商业代表，他们可能扮演什么角色，不用我多讲了吧？”
“竟有这种事！0.1%？那我的岂不是还不到0.03%！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狗日的，南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有这本事，倒是先干倒GDI再叫啊……”
听到这里，张文暗暗地摇了摇头，走掉了。
很快，在市场的东南一角，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这正午时刻，两百多名居民围在一起，聚精会神地倾听。在他们中间，一个被临时架起来的十字架前，一男一女正站在讲台上，大声地向他们宣讲着什么。
‘这……人挺多啊……快到饭点了，要不要等一会儿，说不定他们也快结束了……’
看着面前人头攒动的听众群，张文犹豫了起来。
“张文，需要我呼唤EVA的支援吗？”
小零探过头来，满脸乖巧地询问道。
张文看了她一眼，无奈地问道：
“小零……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你不是要跟着柳雪薇她们，学习怎么当一个人类的嘛……”
闻言，小零使劲地摇了摇头，长长的蔚蓝色发丝随之飘荡在空中。
她张大了眼睛，脸部不断地努力着，最终在可爱的脸上挤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肩负着重要的使命！EVA全都告诉我了，关于你被外人色诱的事情！因此，只要你离开大本营，我必须跟随而去，绝不能让你在相关方面出现问题……”
张文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我当时可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用担心，虽然我是一个青年期人类，精力旺盛，但我心怀大志，绝对是不会被区区美色所诱惑的！”
说到最后，他满脸的郑重，心中甚至生出一分傲然来。
这，就是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给他的自信！
这，就是只会将女性朋友处成兄弟的经历，给他的自信！
“但是，EVA告诉我，张文当时犹豫了大概半分钟。你动摇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零精致的脸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请承认吧，根据搜集到的资料，一年四季都可以处于发情状态的人类青年男性，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被异形所吸引……”
张文顿时绷不住了，尴尬之色浮于言表：
“这，不是……EVA，你怎么能……”
他承认，当时可能，或许，大概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但他最后及时刹住了啊！
“根据对人类历史的分析，我们得出结论，认为这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EVA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身为GDI的最高指挥官，张文，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整个事态的发展；你的一切，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可能的繁衍行为，都会牵扯到很多事情。”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很难阻止你采取不理智的行为。万一，你没能抵御其他人类女性的诱惑，在其他人类势力的地盘留下后代，这会毫无疑问地让我们陷入被动之中……”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呼喊声：
“上帝与我们同在！”
虽然EVA没把话说完，但张文已经明白了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沉默着，看向十字架所在的方向。在那里，人群已经开始散去。
小零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用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地说道：
“张文……我会与你同在，就像以前那样。”
“小零……”
想起曾经出生入死的时光，张文有些感动，忍不住将双手伸向她纤细的腰肢。
果然，比起那些都长着网红脸似的面容的克隆美女，还面前的人造人对他而言更有魅力……
“所以，如果你实在是无法克服基因里的交配欲望，我也会尽量进行处理。为此，可能需要继续学习……”
张文的手僵住了。
看着面无表情、喃喃低语的小零，他突然有一种，自己是‘被豢养的发情宠物’的感觉；而面前的小零，则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对发情宠物绝育的主人。
‘不对，怎么越想越离谱了，真是的……果然，在思维方面小零还是不太像人类，说起话来还是有点怪怪的，还需要进一步的学习。嗯，就是这样！’
“……张文？”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赶紧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一张还算熟悉的恬静面容映入眼中。
“张先生，您在这里干什么？”
一旁的小零，不知何时闪到了他的身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面对南雅婧修女的疑问与她左右打量的好奇目光，张文尴尬地咳了一声，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
“咳嗯。南雅婧女士，在一些宗教问题上，GDI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士的协助。你可能还不知道，西部的X教正在向东扩张，甚至已经占领了邻省，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闻言，南雅婧面色一变，低声道：
“我明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您跟我来，到别处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