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8章 终章 （1 / 1）
源陆。
林牧于青石上修行。
恍惚间，他做了个悠长的梦。
梦中，他再次听见斩仙飞刀的诵经声：
“鸿蒙生阴阳，天地垂玄黄。乾坤炉里炼，日月掌中握。先天聚五行，血肉蕴魂魄。万年百千劫，直破大罗天……”
一道孤寂的人形虚影走了出来。
\"我从王屋来，非道亦非佛。
缘生寂灭后，相会太虚中……”
“师父。”林牧唤道。
时空逆卷，他竟跌回西川城外寒潭初得葫芦的雨夜。只是这次，潭底悬浮的并非锈迹斑驳的葫芦，而是——滔滔黄河水倒悬天穹。
“痴儿。”
苍老笑声自浪尖传来。吴青云踏龙形水波而立，破旧道袍卷着水腥气，掌心托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飞刀。
“师父，这是蓝星……”林牧道。
“低头看！”吴青云道。
脚下是龟裂的黄土地，远处夯土城墙上烽烟缭绕。有人披兽皮举骨矛与巨象搏杀，鲜血渗进土壤刹那，地脉深处传来祖龙沉重的脉动——人族薪火第一次点亮了龙脉灵光！
无数画面在眼前飞闪：
大禹挥耒耜劈开山岳，九鼎落处黄河改道。
老子骑青牛踏碎函谷紫气，身后《道德经》文字化作锁链捆住暴动的祖龙逆鳞。
秦皇汉武的祭天玉圭插入河心，浪涛间腾起黑陶色的巨龙虚影。
代代人皇踏入太古洪荒，为人族文明的延续而战……
“看见了吗？”吴青云的声音从时间缝隙渗出，
“斩仙飞刀不是飞刀，而是人族之文明薪火，这便是你的序列所在。”
飞刀突鸣，林牧低头望去：刀刃映出周天星斗，而星斗深处隐约浮现银河旋臂的轮廓。
嗡！
斩仙飞刀和黄河之水皆消失不见，林牧掌心多了一抔混着陶粉的黄河泥。
豁然，林牧睁眼，意念已回到源陆。
他摊开手掌——那抔黄土正生出碧芽，叶片脉络赫然是缩小了亿万倍的黄河水系图。
这一刻，他已成就序列之主，掌人道序列。
本书，完！
——待万古星河尽入袖中，方知大道在人心
诸位道友：
见字如晤。
当斩仙飞刀的寒芒最后一次划破时空，当腾蛇虚影盘旋九霄隐入云层，我知道，这趟踏天路、饮霜雪的征程，终须在此停笔。
当我踏入源路的第一刻，我就知道我要驻足了。人生最美好的一切，其实在一开始便已拥有，大概我经历千百劫，行遍苦海，便只是为了回归白鹿宗。
曾记西川城外寒潭少年，筋脉寸断时仰望苍穹，只求一寸立足之地；也曾于神陨之地血战诸圣，见天地崩塌而不折脊梁。世人笑我以凡骨撼神明，却不知真正通天之路，不在丹田元海，而在足下泥泞间踏出的血痕。
而今立于道神之巅回望，最难忘却的，并非拳碎星辰的刹那光华，而是风雪夜中一盏温酒。宁姑娘掌心融化的雪蝉暖意，唐兮兮银铃笑骂里的守护，林小婉无怨无悔的照顾，诸位道友同破太古遗迹时震彻云宵的嘶吼——原来斩断宿命锁链的，从来不止是刀锋。
武道终有尽，人途却无涯。莫问林牧踏碎虚空后归于何方；那燎原的薪火从未熄灭，它藏在每个提剑向天的少年眼眸里，藏在你我心头烧着的那团不肯低头的魂焰中！
有人问我，武道之苦，最初要怎么撑下去。
那你最初必须要有一个信念，告诉自己，人想要变得强大，必须用两年时间，疯狂的集中锻炼自己。
人是有惰性的，稍微松懈就会懒惰。
所以，你必须逼自己一把，用两年时间，用一切手段疯狂强大自己。
有人问我，大道路远，杂事众多，当如何处理？
那你要明白，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会把太多心思花在取悦和亲附别人上面。所谓的圈子、资源都只是衍生品。
自己是梧桐，凤凰才会来栖；
自己是大海，百川才会来归。
你要默默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等你变得足够强大，自然会有配得上你的人，拉你进更好的圈子。
又有人问我，我要去如何选择我的路。
脚下的路，没人替你决定方向；
心中的梦，没人替你去完成。
你若想得到这世界最好的东西，就先让世界看到最好的你。
当你努力把该做的事做好，生活会把该属于你的东西，在合适的时候，都给你。
今当远去，且以九霄云为纸，星河作墨，留半阙残诗待后人续写——
「曾向黄泉借胆魄，敢从天道夺春秋。
诸君若见凌霄裂，万古长空吾为峰！」
饮尽此杯，就此别过。
林牧
道历三万六千劫•人道序列归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