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异瞳的魔神,铁砧的抉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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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地内,死寂一片。

风刃魔狼王的尸体已经冰冷,被抽干了生命源质,只剩下一具干瘪的空壳。

“铁砧”小队的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巨坑底部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连呼吸都忘了。

“队长,他……死了吗?”年轻队员阿杰的声音都在发颤。

雷哲握紧了手中的合金盾,摇了摇头,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不知道。但那个面具男……太强了。一拳……只用了一拳,就轰碎了四阶巅峰的狼王。那是……宗师!”

宗师!

这两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心头。那是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传说境界,是能庇护一座城市的定海神针!

“那我们怎么办?”韩雅抱着女儿,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担忧,“那个面具男带走了小龙,还重伤了……这位阁下。我们……”

“走!立刻!”雷哲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声音冰冷而残酷,“韩雅,我知道你想报恩。但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局!宗师级的强者,神秘的幼龙,还有即将压境的兽潮主力!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话是血淋淋的现实,是荒野上唯一的真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转身逃离的瞬间。

坑底,那个被他们断定已经死去的“怪物”,动了。

他以一种极其缓慢却稳定的姿态,从满是碎石的地上,坐了起来。

当他抬起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被黑暗与死亡重塑的脸。一半是狰狞密布的黑色狼鳞,一半是毫无血色的人类皮肤。而最令人心胆俱裂的,是他那双眼睛。

左眼,赤红如血狱,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疯狂与杀戮。

右眼,苍白如死星,沉淀着万古不变的冰冷与寂灭。

生与死,疯狂与沉寂,两种极致的矛盾,在他身上构成了一种令人战栗的魔性美感。

“他……活过来了!”阿杰失声惊呼。

林夜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体内一股全新的力量,融合了【深渊魔狼之心】的生命源质与那股“合金”的寂灭之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修复着他崩坏的身体。

代价是【心跳掠夺率】跌落到了可怜的【8.9%】。

但他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自己完成了质的蜕变!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向狼王那具空洞的尸骸。苍白的右眼瞳孔中,一道数据流无声划过。

【新天赋:深渊凝视】

【能力一:死寂剥离。可从死亡不超过一小时的生物尸体上,剥离其最核心的一项能力或特性,化为己用(一次性)。】

“死寂剥离……”

林夜低声自语,苍白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血肉,直抵狼王力量的本源。他看到了一缕即将消散的、由纯粹风元素构成的青色印记。

“剥离。”

心念一动,那缕青色印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尸骸中抽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林夜的右眼。

【系统提示:剥离成功。获得一次性能力——风之化身(持续十分钟)。】

一股关于“风”的奥秘涌入脑海,林夜感觉自己仿佛能与风对话,能驾驭风,甚至……能成为风。

这逆天的能力,让他对力量的渴望愈发炽热。

“你……你做了什么?”雷哲看出了那诡异的一幕,警惕地举起了盾牌。

林夜缓缓转过头,那双异色的瞳孔让雷哲心脏猛地一抽。

“那个面具男,去了哪个方向?”林夜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西北方。”雷哲下意识地回答,“他提到了一个词……‘蜂巢’。”

“蜂巢……”林夜记下了这个名字。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兽潮主力形成的阴云已经遮蔽了天光,震天的兽吼让大地都在颤抖。

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去追击那个面具男,夺回幼龙,更重要的是……夺回那个男人声称要“回收”的心脏!

【深渊魔狼之心】是他的一切,谁也别想夺走!

“你们,走吧。”林夜忽然对雷哲等人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

雷哲一愣:“你……不杀我们了?”

“你们的命,对我没用。”林夜冷冷地说道,“趁兽潮还没合围,往南跑,或许还能活。”

说完,他转身,一步步走向盆地深处。那里,还有数百头失去了狼王、陷入混乱的风刃魔狼。

那些,都是他恢复力量的“养料”!

看着林夜那孤高、走向杀戮的背影,雷哲的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逃,是理智。

可当他看到自己女儿躲在韩雅身后,那双小眼睛里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丝对坑底那个身影的好奇与崇拜时,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想起了无数次在兽潮面前逃跑,苟延残喘,为了几块晶核就得点头哈腰的日子。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妈的!逃了一辈子,还要让女儿也看着自己当一辈子丧家之犬吗?

他眼神中的挣扎最终化为一抹决然的疯狂。

“妈的!赌一把!”他怒吼一声,震得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我们不走了!”

他转身,对着林夜的背影大声喊道:“阁下!我们‘铁砧’小队,虽然实力低微,但也懂得有恩必报!你要猎杀狼群,我们帮你清理外围!你要去追那个面具男,我们帮你打探情报!”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这条命,是你救的!大不了,今天就还给你!”

雷哲的话,掷地有声。

林夜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那只代表着寂灭的苍白右眼,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他习惯了恶意、贪婪与恐惧,雷哲这番话,就像一根滚烫的针,刺入了他早已冰封的某处神经。那是一种……陌生的、让他极不适应的灼痛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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