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人在皇城出手(1 / 1)
皇宫外,长街寂静。
正对宫门长街的某座酒楼二楼,雅间内,大皇子祝俞身着锦袍,面沉如水,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他的身边,站着几位气息沉稳的幕僚。
“殿下。”一位山羊胡幕僚躬身道,“花吟风那人,算不上祝涛的心腹,但跟着祝涛也有着三年时间。”
“昨日,花吟风还在文宴上为宁阳解说灵棋,今日便与宁阳同入皇宫,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哼,祝涛的狗,还能有什么好事?”祝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戾气,“本宫更好奇的是,宁阳为何会与他搅合在一起。”
“难道说,祝涛许诺了什么好处,让宁阳甘愿为他驱使?”
另一位幕僚分析道:“宁阳那人,心高气傲,怕是寻常好处打动不了。”
“依属下看,此事关键还在于花吟风。”
“或许,祝涛并没有搭上太素斋的关系。”
这个猜测,让祝俞的脸色稍缓。
“派去宫里的人,可有消息传回?”
祝俞问道。
“回殿下,暗探已经进去一炷香的功夫了,想来很快便会有结果。”
祝俞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目光投向窗外,落在远处那巍峨的宫门之上。
他倒要看看,自己那位好二弟,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然而,就在他凝神望去时,对面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也吱呀一声,便被推开。
同样身着华服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正是二皇子,祝涛。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祝俞的眉头拧成疙瘩,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怎么回事?
祝涛既然已经派出他的心腹花吟风,为何他自己还要亲自跑到这里来监视?
难道是在演戏给谁看?
这完全不合逻辑。
而对面,祝涛心中的惊涛骇浪,比祝俞更甚。
今早,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花吟风去找宁阳的消息。
他立刻联想到昨日文宴上,花吟风在与宁阳交谈后那片刻的失神。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花吟风,那个他颇为倚重的幕僚,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他!
当他得知花吟风与宁阳一同进入皇宫后,这个猜测几乎被证实。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花吟风必定是搭上宁阳那条线,转投到了如今声势最盛的祝俞门下。
可现在,祝俞竟然也在这里。
那副同样惊疑不定的表情,根本不似作伪。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心中都充满疑惑,不约而同地,默默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对方的视线。
房间内,祝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查!给我去查清楚!他们进宫,见的到底是谁!”
“是,殿下!”
命令下达不久后。
一名侍从便匆匆从门外进来,单膝跪地,呈上一卷小小的密信。
祝涛一把夺过,展开细看。
与此同时,对面的酒楼里,祝俞也收到了来自宫内暗探的消息。
两人的动作几乎完全同步。
当看清密信上那寥寥数语时,他们的脸上,也都浮现出如出一辙的、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宁阳与花吟风入宫后即刻分开。”
“宁阳与陛下于湖畔散步。”
“花吟风……于湖心亭,与四皇子祝宇对弈。”
祝宇?
那个体弱多病,从不参与任何纷争,在所有人眼中都如同透明人,最没有威胁的祝宇?
怎么可能!
祝俞和祝涛的脑海中同时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斗了这么多年,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彼此身上。
万万没有想到。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里。
那个最不起眼的四弟,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获得了父王的信任与青睐。
能在他们密布的眼线下,将宁阳和花吟风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入宫中。
两人心中都升起浓烈的杀意。
那个看似无害的祝宇,必须除掉!
……
与此同时。
皇宫那厚重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
宁阳不急不缓地从中走出。
在宫门外蹲守着他的,并非两位皇子的人马。
而是一群身着各色服饰,神情倨傲的年轻修士。
他们胸口大多佩戴着棋盘样式的徽记,显然,都与灵棋有关。
昨日罗瑞云惨败的消息,早已在圈子里传开。
罗瑞云,乃是棋道大师“石心先生”最宠爱的关门弟子,是他们年轻一辈的旗帜。
如今,他却被宁阳用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的灵力碾压方式击败。
在他们看来,无异于对整个灵棋道的羞辱。
再加上某些有心人,比如白予怀,在其中稍加挑拨,言说宁阳如何蔑视棋道,如何狂妄自大。
这些本就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更是被激得热血上头,义愤填膺,自发地聚集于此,要为罗瑞云,也为灵棋道讨一个说法。
“宁阳!你终于出来了!”
为首一名锦衣青年,排众而出,指着宁阳厉声喝道。
“你昨日在文宴之上,以蛮力欺压罗师兄,手段卑劣,简直是对我灵棋道的侮辱!今日,你若不给我等一个交代,休想离开此地!”
“没错!灵棋是雅事,岂容你这等粗鄙武夫玷污!”
“速速向罗师兄,向石心先生,向我整个灵棋道道歉!”
一群人七嘴八舌,口诛笔伐,唾沫横飞。
宁阳停下脚步,掏了掏耳朵,脸上满是无聊的神色。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就像在看聒噪的苍蝇。
他举起手中的剑鞘,剑尖斜指地面,淡淡地说道:“你们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们全都打一顿。”
“打我们?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此乃皇城脚下,天子禁区!严禁任何形式的私斗,违者必将遭受城卫军的严惩!”
为首那名锦衣青年更是指着自己的脸,向前凑了两步,满脸挑衅地喊道:“来啊!你倒是动手啊!我今天就站在这里,让你打!”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宁阳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他甚至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
在那锦衣青年以及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宁阳的身影,动了。
一步踏出,身影仿佛瞬移般出现在那锦衣青年的面前。
“你……”
锦衣青年脸上的笑容凝固,瞳孔急剧收缩,一个字刚刚出口。
看似平平无奇的拳头,便在他的视野中急速放大。
砰!
一声闷响。
锦衣青年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七八米外的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团,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他……他真的敢动手!”
人群发出惊呼,所有人都被宁阳这干脆利落的举动给震慑住了。
酒楼上。
祝俞和祝涛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疯子!
那个宁阳,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难道不知道皇城的禁令吗?
然而,宁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就像冲入羊群的猛虎,身影在人群中闪转腾挪。
拳、掌、肘、膝,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化作了最凌厉的武器。
“啊!”
“别打了!我错了!”
“饶命啊!”
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但宁阳充耳不闻,没有用剑,只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拳脚。
谁求饶,他就多打两下;谁想跑,他就一脚踹回去。
丝毫不怕所谓的皇城禁令。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十几名家伙,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个个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宁阳收回拳头,掸了掸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他没有走。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那些人。
那些被打趴下的家伙,痛苦呻吟,却也色厉内荏地叫嚣着:“宁阳!你敢在皇城公然行凶!你等着!城卫军马上就到!你就等着被关进大牢吧!”
“对!谁也救不了你!”
宁阳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眼神很平淡,但谁被他盯上,谁就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偌大的宫门前,只剩下压抑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