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救命稻草,神医艾文!(1 / 1)
“嗡嗡嗡——嗡嗡嗡——”
周凡刚刚迈出邵氏那间充斥着虚伪与算计的办公室,腰间的BB机便如同被电流击中,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一串刺眼的数字组合,后面跟着几个血红大字,几乎要从屏幕里跳出来,狠狠扎进他的瞳孔:
豹哥阿妈,危!速来玛丽医院!
周凡的眼神骤然一凛,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离。
方才与王启文、邵文翰周旋时的那份从容与压迫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急切。
他没有片刻耽搁,甚至来不及和任何人打声招呼,转身,脚步沉稳却迅疾地走向停车场。
黑色轿车发出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撕裂了港岛午后的浮华与躁动,朝着玛丽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林立的高楼、拥挤的街道、闪烁的霓虹,都化作了模糊的光影,飞速向后倒退。
周凡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微露,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前方,脑海中却回荡着BB机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洪豹的母亲……
他记得林瑶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病房。
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玛丽医院,港岛顶级的私立医院。
此刻,平日里那份属于上流社会的矜持与优雅,被重症监护室外浓得化不开的沉重与绝望所取代。
长长的走廊,安静得能清晰听见每个人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内沉闷的撞击。
洪豹,那个曾经在拳台上令对手闻风丧胆、在西贡码头刀口舔血面不改色的“疯豹”,此刻却像一头被抽掉了脊梁的困兽。
他颓然地倚靠着冰冷光滑的墙壁,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双眼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窝深陷,昔日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勇悍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憔悴与濒临崩溃的绝望。
他的妻子阿玲,依偎在他宽阔却颤抖的臂膀旁,美丽的脸庞上泪痕斑驳,红肿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煎熬与无助,只能默默地、用力地握着丈夫的手,传递着微弱的支撑。
阿杰站在不远处,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桀骜与冷峻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阴云。
他眉头紧锁,那股子刚刚在油麻地“送走”王劲超后尚未完全消散的戾气,早已被浓浓的担忧所覆盖。
他不停地踱着步,拳头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凡哥!”
看见周凡沉稳而迅速地从走廊那头大步走来,阿杰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压抑许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快步迎了上去。
洪豹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瞬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火星,燃起一抹微弱却炙热的光亮。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凡…凡哥…我阿妈佢…佢……”
一句话尚未说完,这个在刀光剑影中都未曾皱过一下眉头的铁铮铮的汉子,眼圈却倏地红了,声音也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
“洪先生。”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穿雪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儒雅斯文,却难掩眉宇间疲惫之色的医生走了出来。
正是之前林瑶特意安排的心脏科权威,张博文医生。
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众人,尤其是目光在周凡脸上停顿了片刻,语气沉重地开口:
“老太太的情况,非常抱歉,突然出现了急剧的恶化。”
此言一出,洪豹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阿玲惊呼一声,连忙死死扶住他。
张博文医生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道:“我们紧急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发现老太太在之前的心脏搭桥手术之后,并发了一种极为罕见且凶险的细菌性心内膜炎。”
“感染源是一种非常霸道的食肉菌,直接侵袭了她的主动脉瓣。这种细菌的特点是进展极快,对心脏瓣膜的破坏力极其惊人,几乎是摧枯拉朽。”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因为他的话而愈发惨白的脸色,以及洪豹眼中那几乎要熄灭的火光,艰难地继续说道:
“我们玛丽医院的心脏科团队,已经是全港最顶尖的了,所有专家都参与了会诊,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进行抗感染治疗和维持生命体征。”
“但是,针对这种特殊且如此猛烈的感染,如果想挽救老太太的生命,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进行二次开胸手术,紧急置换受损的主动脉瓣。”
“只是……”张博文医生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浓的无力感,“这种手术的风险,实在太高太高了。坦白说,以老太太目前的身体状况和感染的凶险程度,手术的成功率……不足三成。”
“而且,病情刻不容缓,我们最多只有几个小时的窗口期。如果不能尽快手术,或者手术失败……恐怕,就是神仙下凡,也难以回天了。”
不足三成!
这四个字,如同四柄千斤巨锤,狠狠地、接连不断地砸在洪豹的心上,砸得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瞬间掏空。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躯,若不是阿玲和及时冲上来的阿杰一左一右死死架住,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三成……点会咁……点会咁啊……”洪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呜咽,“之前明明好地地嘅……明明话手术好成功嘅……”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阿妈啊!我给你跪下!求求你!”
昔日叱咤风云,令无数江湖人闻名丧胆的“疯豹”,此刻却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找不到出路的孩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试图挣脱阿玲和阿杰的搀扶,想要给医生跪下,却被两人死死拉住。
阿玲早已泣不成声,只能紧紧抱着丈夫的胳膊,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丝慰藉。
阿杰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扭过头,看着面色平静却眼神深邃的周凡,那眼神里充满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冀。
在他心中,凡哥,似乎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周凡的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翻涌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暗流。
他看着几近崩溃的洪豹,这个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自己的悍勇汉子,如今正经历着人生中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刻。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这份恩情,这份信任,他不能辜负。
“张医生。”
周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与冷静,在这压抑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您刚才说的不足三成,已经是集中了全港岛最顶尖的医疗资源,能给出的最高成功率了?”
张博文医生郑重地点了点头,面露难色与歉意:“周先生,非常抱歉。以洪老太太目前这种罕见且急性的感染情况,结合她年事已高以及刚刚经历过一次大手术的身体状况,这的确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客观、也是最乐观的评估了。”
“我们医院的设备和技术,在亚洲范围内都算领先,但面对这种极端病例,确实……力有不逮。”
周凡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继续追问,语气冷静得近乎可怕:“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比如说,国外的顶尖专家?或者,港岛本地,有没有更擅长处理这种罕见感染的心脏瓣膜置换权威?”
他微微停顿,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钱,从来唔系问题。”
张博文医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周凡财力的惊讶,也有对病情的无奈。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洪豹和阿玲,甚至阿杰,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张医生,等待着那可能的一线生机。
良久,张博文医生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一丝敬畏:
“如果说,真的还有一线希望的话……”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在心脏外科领域,尤其是复杂性心脏瓣膜置换和感染性心内膜炎的治疗方面,国际上确实有一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他是一位华裔,名叫艾文,Dr.AiWen。”
“艾文医生……”张博文医生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中充满了崇敬,“他的手术技巧,被誉为‘上帝之手’,专攻各种疑难杂症,创造过无数医学奇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将洪老太太这种手术的成功率提高一些,那恐怕,也只有他了。”
听到这里,洪豹原本死灰般的眼神中,骤然爆射出一缕强烈的求生光芒,他激动地抓住张医生的手臂:“医生!艾文医生!他在哪里?我们马上去请他!多少钱都可以!”
张博文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推开洪豹的手,叹了口气:
“洪先生,你先冷静。这位艾文医生,虽然医术通神,但……他行踪不定,极少出手。”
“而且,他脾气古怪,向来是千金难请,万金难见。多少达官贵人,捧着金山银山想请他主刀,都未必能见上他一面。不是钱的问题,是他看心情,看缘分。”
洪豹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浇了一盆冷水,但他依旧不肯放弃:“那……那总有办法的吧?总能找到他的吧?”
张博文医生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艾文医生早年与一位我们港岛的林良先生,有过命的交情。”
“听说,林良先生年轻时是位军医,在战地炮火中救过艾文医生的性命。两人因此结下了极为深厚的友谊。这些年来,许多想要求医于艾文医生的大人物,或是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林良先生,请他出面做这个中间人。”
张博文医生继续说道:“不过,据我所知,林良先生因为考虑到艾文医生年事已高,不忍心再让他为了人情四处奔波劳碌,已经有好几年不肯再轻易出面帮忙联络了。”
“除非是……除非是林良先生自己至亲之人,或者他实在推脱不过的天大的人情,否则,现在想通过他请动艾文医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何能找到这位林良先生?”周凡问出了重点。
张医生看向周凡:“通过娱乐圈的朋友应该能联系到他,因为这位林良先生,正是港岛明日之星林青玥小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