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收留难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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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城外,难民队伍绵延数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楚轩站在城门楼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对身旁的王嫣儿道:“开城门,全部接纳。”

王嫣儿有些担忧:“夫君,这么多难民,粮食够吗?”

“抄没的乡绅粮囤还有不少,新种的土豆、玉米也快能收了。”

楚轩语气坚定,“打开粮仓,先熬粥赈济。纺织机厂正好缺人手,让女眷们去学纺织;男丁中年轻力壮的,分到军械厂和矿场,老弱的安排去开垦荒地。”

城门大开,衙役们有序引导难民入城。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跪在楚轩面前,泣不成声:

“将军救命!沈家军烧了我们的村子,杀了我男人,求将军收留我们娘俩……”

楚轩伸手扶起她:

“起来吧,到了石柱,就有活路。去那边登记,领粥喝,然后会有人安排你们做工。”

他转向身旁的吏员,“登记时问清籍贯、特长,女眷优先安排纺织厂,男丁按体力分配。”

难民们涌入城内,看到街边支起的粥棚,热气腾腾的米粥散发着香气,许多人当场跪倒在地,磕头致谢。

一个白发老翁捧着粥碗,手颤抖着,泪水滴入粥中:“这辈子……总算能喝上一顿饱粥了……”

数天后。

纺织机厂设在原乡绅的空宅院内,数十台仿珍妮机已调试完毕。

王嫣儿亲自坐镇,指导难民女眷操作。

“看好了,这是锭子,纱线从这里过……”

她耐心演示着,“手脚要协调,熟能生巧。织出一匹布,就能换半斗米。”

一个名叫春桃的年轻妇人,手指被纱线磨破了皮,却咬牙坚持着。

当她终于织出第一尺平整的布匹时,眼中泛起了泪光:

“以前在老家,给地主家织布,工钱连肚子都填不饱。现在……我自己能挣粮食了!”

军械厂里,锤声叮当。陈丰毅正在指导男丁们锻造箭头。

“淬火的时候要快,不然硬度不够!”

他大声喊着,“这些箭头,将来是要射向沈卫国的匪兵的!你们做工越用心,咱们的兵就越强!”

一个曾是铁匠的难民主动上前:“陈大哥,我懂淬火,让我来试试!”

他接过烧红的箭头,精准地浸入水中,发出“滋啦”一声响,取出后用锤子敲击,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陈丰毅点头:“好手艺!以后你带几个弟兄,专门负责箭头淬火!”

矿场里,男丁们扛着锄头镐头,在山坡上挖掘铁矿。

虽然辛苦,但每人每天能领到两个玉米面窝头,还有一碗菜汤。

一个叫李壮的汉子,边挖边对同伴说:

“以前给沈卫国那狗贼修城墙,累死累活还不给饭吃,稍不留神就被鞭子抽。现在在这,干活虽累,却能吃饱,还能挣工钱给家里寄!”

楚轩时常到各工坊巡视。

在纺织机厂,他看着飞转的锭子,对王嫣儿道:

“产量还要提高,不仅要供石柱军民,还要能卖到周边州县,换取药材和铁器。”

在军械厂,他拿起新锻造的燧发枪枪管,仔细查看内壁:

“光洁度还不够,再打磨。子弹的装药量要统一,不能有的威力大,有的威力小。”

夜晚,石柱城内灯火点点,不再是往日的死寂。

纺织机的轰鸣、军械厂的锤声、难民们吃饭时的交谈声,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乐章。

一个孩童捧着玉米面窝头,吃得狼吞虎咽,他母亲在一旁笑着:

“慢点吃,锅里还有,以后天天都有得吃。”

街角的告示栏前,贴着新一期的《石柱新报》,上面用大字写着:

“楚将军令:凡在石柱做工满三月者,可按丁口分田!”

人群围拢着,识字的人高声朗读,引来阵阵欢呼。

“分田!又能做工又能分田!”

“楚将军真是活菩萨啊!”

“等攒够了力气,我也要去军校报名,跟着将军打跑那些狗贼!”

欢呼声中,石柱的实力在飞速壮大。

民心所向,兵源、粮饷、军械源源不断地被创造出来,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将乱世的苦难熔铸成反抗的力量。

……

紫禁城皇极殿的铜龟鹤炉中檀香翻卷,却掩不住殿内呛人的火药味。

温体仁身着仙鹤补子官服,手中奏折被指节捏得发皱,声音愤慨:

“陛下,臣请再劾石柱游击将军楚轩,自沈卫国叛乱至今四月有余,楚氏坐拥白杆兵精锐,又获便宜征兵之权,却稳坐石柱按兵不动,此非养寇自重是何?”

兵部尚书申用懋铁盔未卸,显然刚从京营巡阅归来,闻言踏前一步,甲叶碰撞声清脆:

“温首辅此言差矣!《孙子兵法》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楚轩未动,因成都城防坚固,沈贼虽众却如乌合,此时强攻便是‘以己之不可胜攻敌之可胜’!”

“迂腐!”温体仁折扇“啪”地展开,扇面绘着的竹林似被气浪震得发颤,

“当年杨嗣昌督师,便是因持重二字坐失良机,致张献忠复叛!今楚轩借筹饷之名大办纺织厂,倾销江南牟利,分明是借国难肥私!

陛下可还记得,汉之董卓,初为凉州刺史时,亦是拥兵自重,阴怀不轨!”

“温体仁休得牵强附会!”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胡须抖颤,

“楚轩办纺织厂,乃效仿本朝王阳明巡抚南赣时‘军屯自救’之策!阳明公当年平宁王之乱,便以‘义兵’自筹粮饷,何曾动过国库一分?

今楚轩以商养军,反遭弹劾,是何道理?”

温体仁冷笑转向曹于汴:

“王阳明乃大儒,岂同楚轩一介武夫?且闻楚轩所织‘石柱蓝’布,形制怪异,竟有‘立领对襟’,此非‘服制逾矩’是何?

《礼记》云‘治其服,正其容’,楚轩擅改服饰,其心可诛!”

“荒谬!”申用懋按剑向前,

“服饰之变,古已有之!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秦孝公变法易服,皆为强国!楚轩改军服以便行军,何罪之有?倒是温首辅,日日空谈礼法,可曾想过沈贼已破重庆,川东百姓正遭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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