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诛仙异动,名扬七脉(1 / 1)
祖师祠堂。
一道孤寂的人影手持扫帚打扫着院中的落叶。
沙沙的扫地声听起来像是一阵剑鸣。
他的身上没有半点活人气息,只有一种死气沉沉行将朽木的迟暮感觉。
仿佛是一把折断锈蚀的仙剑。
在轩辕神剑出鞘的刹那,他那浑浊的老眼当中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光彩。
不知不觉间就连佝偻的身形都变得挺拔,像是一把直刺苍穹的利刃。
那种煌煌正道浩然正气的霸道威严让他震惊不已。
就连漫天的阴云无尽的雷霆也被它顷刻间驱散。
隐约与他产生了某种共鸣。
“天地正气,浩然长存……”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一遍遍念叨着。
哪怕是他手中只是握着一把扫帚,此刻也宛如一尊上古剑神。
强大莫名的剑意陡然自他的身上攀升。
轰!
又是一股强大的剑气冲天而起,好似离他近在咫尺。
好似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但其中暴戾凶煞之气更是不加收敛显露无疑,让他不禁变换了脸色。
诛仙古剑!
下一刻掌门道玄真人的悄无声息地出现。
在看了他一眼之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异动的诛仙古剑所在而去。
幻月洞府。
一踏入洞穴,就好像变换了一副天地。
入眼处是一片荒凉诡异的大漠。
在空间的正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祭坛。
镇压诛仙古剑的那尊巨鼎早已炸成了齑粉。
若不是祭坛之上的七彩光柱伸出七道锁链将它牢牢锁住,只怕它早已冲出幻月洞府。
诛仙古剑散发着毁天灭地的诛仙之力,与另一边的轩辕剑遥相呼应。
似是针尖对麦芒般丝毫不肯退让。
这是两大神兵的第一次隔空交锋,哪怕是道玄真人都看得心惊胆战。
他赶忙掐动手诀做宝印状,施展出只有历代掌门才能掌握的无上秘法。
天机印!
这才将诛仙古剑的异动勉强压制了下去。
饶是如此他差点被那股凶煞之气反噬,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诛仙古剑那种傲然之意以及不甘的情绪。
另外一边。
七脉会武的擂台之上。
漫天的乌云被一缕阳光驱散,照耀在轩辕剑身上灼灼生辉,令任何人都无法直视。
哪怕是强如一脉的首座,也不由得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他们那祭炼了几百年的仙剑也在不断哀鸣,被宇文拓手中的神兵所折服。
陆雪琪摇摇欲坠,若不是用天琊神剑支撑住了身体,只怕早就从擂台上跌落。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那道身披黄金战甲宛如神祇一般的人物,平静如水的心湖第一次泛起了涟漪。
在她昏过去之前,她努力地睁大双眼,将宇文拓深深刻印在记忆当中。
台下一道隐晦的目光落在宇文拓的身上,有万分的凝重。
寄托着龙首峰所有希望的齐昊转身离去,脚步却好似有亿万斤沉重。
曾书书面色古怪地看着手中同为“轩辕”的神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
恨不得将手中的废铜烂铁从万丈悬崖上丢下去。
从这一刻起青云弟子才算是想起了当年那个麒麟衔子的传言。
向来垫底的大竹峰一脉出了一个真麒麟!
玉清殿大门紧闭。
道玄真人高居主位之上,除了水月大师之外其余首座分坐下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商议轩辕之事!”
“诸位如何看待?”
诸位首座皆是不语,纷纷望向了一旁脸色铁青的田不易。
还不等田不易开口,苍松道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若是没有本门养育,那宇文拓早就死在不知何处。”
“如此恩德,九死难报!”
“更何况是让他献出一把仙剑……”
田不易怒眼圆睁瞪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如此卑鄙,竟然以道德相要挟。
他更是万万没想到,堂堂正道魁首的青云门竟然会觊觎一名弟子手中的神兵。
“田师弟,你也知道本门至宝诛仙古剑的弊端……”
“若是能够找到一个替代品,也是一件幸事,足以余荫后世万载!”
“个人与整个青云门未来相比无足轻重,望你且不要动怒,先仔细斟酌一番。”
朝阳峰首座商正梁最是了解他的脾气,细声宽慰道。
道玄真人微微叹了口气,若是当年有这样一把神兵在手,岂会落得那般惨烈。
他的脑海当中又浮现出祖师祠堂的那道身影,心中满是惭愧。
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不人不鬼的地步。
“倘若是宇文拓能够交出那件神兵,自然不会将他亏待。”
“本门奇珍异宝任他挑选如何?”
他向田不易开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条件。
只要是宇文拓肯开口,哪怕是六合镜给他又何妨。
但论起价值来,又有什么样的奇珍能与上古神器相提并论?
田不易双拳紧握,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嵌入血肉当中,丝毫不知疼痛。
一时之间沉沦于对整个青云门的失望以及对门下弟子的羞愧当中。
直到一旁风回峰首座曾叔常突然开口,才让他的眼前为之一亮。
从当初见到轩辕剑的那一刻起,他就认识到了这件神兵的不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曾书书去与之接触。
经过几天的时间,他翻阅了大量诸如《异宝十篇》之类的古籍。
虽然只有一些只言片语,但也让他拼凑出一个事实。
那便是这把上古神器非人皇轩辕血脉不可动用。
这把传说中的神兵,倒是与那魔教余孽的血炼之法极为相似。
但轩辕神剑代表着煌煌正道,怎又是那妖邪之物?
听到曾叔常的言论,苍松道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道玄真人身体微微一颤,气息变得萎靡不振。
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做出了最终决断。
“罢了罢了!”
“以后此事,莫要再提……”
他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失落,一瞬间仿佛苍老了百岁。
作为一派掌门他的做法绝对没错。
但作为一名师门长辈,他倍感惭愧。
两种情绪折磨着他的神经,最后化作了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