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结局(1 / 1)
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纳兰肃焦灼的视线。静室内,只剩下吕良(萧炎)、雅妃,以及被锁链捆缚、如同濒死凶兽般低吼的纳兰桀。
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烙毒侵蚀血肉的“滋滋”声和纳兰桀痛苦的喘息在回荡,混合着“九针锁脉”所需三味奇药的清冽异香,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
吕良眼神沉凝如寒潭,再无半分之前的闲适或算计。他深吸一口气,磅礴的灵魂力量如同无形的潮水汹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静室,精准地锁定了纳兰桀体内那两处搏动着的烙毒核心——心脉与督脉中枢。
“雅妃姐,寒髓灵芝,融于地心玉髓液,护心脉!魂婴果,含于老爷子舌下,固神魂!听我指令,分秒不差!”吕良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雅妃神色肃穆,再无半分妩媚,动作迅捷如电,玉指翻飞间,千年寒髓灵芝在精纯斗气的包裹下迅速融入地心玉髓液,化作一团氤氲着极寒与生机的碧蓝液体。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团液体悬于纳兰桀心口上方。同时,七叶魂婴果被轻轻送入纳兰桀因痛苦而大张的口中,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瞬间弥漫其口腔,直冲识海,纳兰桀赤红的双眼中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淹没。
“就是现在!”吕良低喝一声,双手快如幻影!
九道细如牛毛、却闪烁着刺目金芒的斗气金针凭空凝聚,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刺入纳兰桀胸前背后九处大穴!
噗噗噗噗……
金针入体的瞬间,纳兰桀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锁链被绷得笔直,几乎要断裂!他体表疯狂蠕动的黑紫色毒痕骤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狂暴的气息被强行压制、分割!
“锁!”吕良额头青筋暴起,灵魂力量催动到极致,维持着九根金针形成的能量囚笼,硬生生将心脉与督脉中枢这两处毒源核心与纳兰桀身体的其他部分隔绝开来!那两个暗红深黑的毒瘤核心在囚笼中疯狂冲撞,发出无声的咆哮!
“异火,现!”吕良心中低吼,掌心向上,一团森白中跳跃着毁灭气息的火焰骤然升腾而起——骨灵冷火!静室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但那火焰核心却蕴含着焚灭万物的恐怖高温!
药老的声音带着凝重:“小子,小心!烙毒本源极其顽固,反噬凶猛!”
吕良眼神锐利如刀,操控着那缕森白火焰,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小心翼翼地探入金针封锁的“心脉孤岛”。火焰甫一接触那暗红色的烙毒核心——
嗤——!
如同滚油泼雪!剧烈的能量冲突瞬间爆发!森白火焰与暗红烙毒疯狂纠缠、吞噬、湮灭!纳兰桀的身体剧烈抽搐,被锁住的四肢疯狂挣扎,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呈现出诡异的青黑与赤红交织的颜色,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极致的冰寒与焚身的剧痛双重折磨着他残存的神志。
“雅妃姐!护!”吕良厉喝。
雅妃早已准备,玉手一引,那团融合了寒髓灵芝与地心玉髓液的碧蓝液体,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覆盖在纳兰桀心口。一股强大的守护与滋养之力透体而入,死死护住那脆弱的心脉,抵挡着异火煅毒逸散出的毁灭性能量和烙毒最后的疯狂反扑。
同时,舌下的魂婴果释放出更强烈的清凉魂力,稳固着纳兰桀濒临崩溃的神魂。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精密的操控中缓慢流逝。吕良的脸色渐渐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维持九针锁脉和操控异火煅毒,对他的灵魂力量和斗气都是巨大的消耗。纳兰桀的惨嚎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呜咽,每一次异火灼烧掉一丝烙毒本源,都如同抽走他的一根骨头。
不知过了多久,当心脉处那个暗红色的毒瘤核心被骨灵冷火彻底焚灭成虚无时,吕良眼神一厉,操控火焰转向督脉中枢那个更为庞大、颜色更深沉的黑色核心!
“吼——!”督脉毒核仿佛拥有灵智,爆发出更强烈的抵抗,一股阴寒暴虐的精神冲击顺着吕良的火焰和灵魂链接反噬而来!
吕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中却寒光大盛!“垂死挣扎!”他全力催动骨灵冷火,森白火焰大炽,将那黑色毒核死死包裹!煅烧!
静室外。
纳兰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听着里面父亲那非人的惨叫和自己女儿压抑的啜泣,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淋漓。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云岚宗的威胁、家族的存亡、父亲的性命……所有重担压得他几乎窒息。
突然,静室内那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和纳兰桀的惨嚎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纳兰肃的心跳几乎停止,猛地扑到石门前。
轰隆!
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吕良脸色苍白如纸,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出来,青衫后背被汗水浸透。雅妃紧随其后,绝美的脸上也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明亮。
“萧炎小友!家父他……”纳兰肃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绝望的希冀。
吕良瞥了他一眼,侧开身。
只见静室中央,纳兰桀身上的锁链已然解开。他依旧躺在玄冰玉床上,形容枯槁,但皮肤上那恐怖的黑紫色毒痕已然消失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暗红色印记。最令人震惊的是,他胸口虽然微弱但清晰起伏着,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脸上那常年笼罩的痛苦扭曲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解脱的平静昏睡。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烙毒腥臭也淡了许多,被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冰雪气息取代。
“烙毒本源已除,纠缠已解。”吕良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字字千钧,“老爷子本源大损,需静养至少一年,修为……恐难复斗王之境。但命,保住了。”
噗通!
纳兰肃这位帝国军部巨头,竟直接双膝跪地,朝着吕良重重叩首!老泪纵横:“萧炎小友再造之恩!纳兰肃……纳兰家……永世不忘!”
一旁的纳兰嫣然,看着爷爷那久违的平静睡颜,听着父亲那泣血的叩谢,再看向那个曾经被她视为废物的少年,此刻却如一座巍峨高山,掌握着生杀予夺……她俏脸惨白,嘴唇哆嗦着,心中那座名为骄傲和仇恨的冰山,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轰然崩塌。屈辱、悔恨、茫然……复杂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她踉跄一步,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泪水终于决堤而下,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纳兰桀的获救,如同在帝都这潭深水中投入了一颗巨石。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加玛圣城每一个角落。米特尔家族门前,车水马龙,木家、叶家、甚至皇室特使,络绎不绝。目标只有一个——那能炼制神奇聚气散(被雅妃“无意”泄露其洗练根基之神效)的少年炼药师,萧炎!
吕良(萧炎)以纳兰桀之伤元气未复为由,暂不见客。但三枚极品聚气散,却通过雅妃之手,以难以想象的天价,“机缘巧合”地落入了木家、叶家以及一位皇室郡王手中。三家卡在斗者九星多年的子弟,在无数道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注视下,服下丹药,毫无意外地成功突破!根基稳固,潜力更胜从前!
一时间,“萧炎”之名如日中天!米特尔家族声望暴涨,雅妃手腕通天之名响彻帝都!而与之相对的,是纳兰家沉默的感激与云岚宗如坐针毡的尴尬。纳兰肃亲自坐镇,严令家族任何人不得再提退婚之事,更严厉约束了纳兰嫣然。
云岚宗,云雾缭绕的议事大殿。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废物!一群废物!”云棱脸色铁青,咆哮声震得大殿嗡嗡作响。纳兰家低头,米特尔家族借势而起,帝都各大势力对聚气散的狂热,无不昭示着云岚宗的威严正在被那个叫萧炎的小子和米特尔家族联手践踏!“还有那个海波东!缩头乌龟!竟敢如此折辱老夫!折辱云岚宗!”
“够了,云棱。”大殿深处,高踞主位的云山缓缓睁开眼,声音平淡,却带着山岳般的威压,瞬间压下了云棱的怒火。“那海波东,当年便是巅峰斗皇,如今实力更胜往昔,且有米特尔家族为基。贸然动他,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目光幽深,仿佛穿透了云雾,看到了帝都的风起云涌:“至于那个萧炎……此子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更兼炼药天赋惊人,背后站着海波东,如今又得帝都诸多势力青睐……已成心腹大患。不能再任其成长了。”
“宗主的意思是?”另一位长老沉声问道。
“三年之约,提前。”云山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传令纳兰嫣然,以云岚宗少宗主之名,三日后,于帝都中央广场,公开邀战萧炎!了结恩怨!此战,只论生死,不论对错!”
命令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云岚宗,也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纳兰府和米特尔别院。
三日后,阳光炽烈,却驱不散广场上弥漫的肃杀与狂热。人山人海,帝都稍有头脸的人物几乎尽数到场。木家、叶家、皇室、炼药师公会法犸会长、纳兰肃、米特尔腾山……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广场中央那巨大的石台之上。
纳兰嫣然一身云岚月白袍,手持长剑,俏脸紧绷,眼神复杂,有屈辱,有决绝,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宗门意志的工具,此战无论胜负,她与萧炎之间那点仅存的、被仇恨扭曲的过往,都将彻底灰飞烟灭。
吕良(萧炎)依旧一身青衫,缓步登台。他面色平静,目光扫过全场,在雅妃、海波东(终于现身,抱臂立于米特尔家族阵营前方,眼神睥睨)身上微微停顿,最后落在纳兰嫣然身上。没有恨意,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萧炎,今日……”纳兰嫣然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要说些场面话。
“不必多言。”吕良抬手打断,声音清晰传遍全场,“三年之约,今日了结。出手吧。”
冷漠的态度彻底点燃了纳兰嫣然最后的骄傲与倔强。“狂妄!”她娇叱一声,体内斗气毫无保留地爆发,三星大斗师的气势冲天而起!风属性斗气缠绕剑身,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青色剑罡,撕裂空气,直刺吕良咽喉!云岚宗高阶斗技——风之极·陨杀!
这一剑,带着她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宗门的意志,快!准!狠!
然而,在吕良LV3的灵魂感知下,这一剑的轨迹清晰得如同慢放。他甚至没有动用背后的玄重尺。
只见他脚步微错,身形如同鬼魅般留下一道残影,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必杀一剑。同时,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淡青色斗气瞬间转化为炽烈的火红,指尖一点火星跳跃!
“焰分噬浪尺!”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手指粗细的赤红火线,如同烧红的烙铁划破空气,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与焚灭万物的高温,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纳兰嫣然长剑力量流转最薄弱的剑脊之上!
叮——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纳兰嫣然手中那柄品阶不低的长剑,竟从中应声而断!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混合着恐怖的高温,顺着断剑狠狠冲击在她手臂经脉之上!
“噗!”纳兰嫣然如遭重击,鲜血狂喷,断剑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台边缘,脸色惨白如金纸,右臂软软垂下,显然经脉已被重创!仅仅一招!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三星大斗师的纳兰嫣然,云岚宗少宗主,竟然……一招落败?!连兵器都被毁了!
“少宗主!”云岚宗弟子惊呼。
高台之上,云棱须发皆张,怒不可遏:“小畜生!竟敢下此毒手!”他再也按捺不住,属于斗王巅峰的恐怖气势轰然爆发,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带着滔天杀意,直扑石台!他要将萧炎就地格杀!
“云棱老狗!你当老夫不存在吗?!”一声冰冷彻骨的怒喝如同惊雷炸响!海波东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吕良身前,袖袍一挥,漫天冰晶凭空凝结,化作一道厚达数丈、闪烁着玄奥符文的巨大冰墙!
轰隆!!!
云棱含怒一击狠狠撞在冰墙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冰屑纷飞,能量狂潮席卷四方!冰墙剧烈震颤,裂纹蔓延,却并未破碎!
海波东白发飞扬,眼神凌厉如万载寒冰,周身寒气四溢,将整个石台都笼罩在一片冰霜领域之中,牢牢护住身后的吕良:“云岚宗,好大的威风!小的打不过,老的就要出来咬人?想动他,先问问老夫的玄冰镜答不答应!”
两大强者对峙,斗皇与巅峰斗王的恐怖气势碰撞,让整个广场的温度骤降,空气仿佛凝固,修为稍低者感到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够了。”
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和能量碰撞的余波,如同直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响起。
所有人骇然望去。
只见广场最高处的观礼台上,一直闭目养神的云山,缓缓站了起来。他一步踏出,脚下空间仿佛自动缩短,瞬间便已出现在石台中央,站在了海波东与云棱之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但当他站定那一刻,整个天地都仿佛以他为中心。阳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如同苍穹倾覆般的浩瀚威压,笼罩了整个帝都中央广场!
斗宗!真正的斗宗威压!
海波东瞳孔骤缩,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护在吕良身前的冰墙在这股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云棱则是狂喜:“宗主!”
云山目光淡漠,扫过重伤的纳兰嫣然,扫过如临大敌的海波东,最后,落在了吕良(萧炎)身上。那目光,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萧炎。”云山开口,声音无喜无怒,“你天赋不错,手段也够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折辱我云岚宗,更不该……与魂殿有所牵扯。”最后几个字,他声音微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魂殿?”海波东、法犸、纳兰肃等顶尖强者闻言,脸色皆是一变!那个神秘而邪恶的势力?!
吕良心头剧震!云山竟然知道魂殿?还怀疑自己与之有牵扯?是因为药老?还是因为自己展现的“系统”之力?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迎着云山那恐怖的威压,脊梁挺得笔直:“云山宗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萧炎行事,只凭本心,何须勾结什么魂殿!你云岚宗霸道惯了,今日无非是想找个由头除掉我罢了!”
“本心?”云山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好一个本心。本宗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废修为,交出你身上所有的秘密,包括你背后那位灵魂体,入云岚宗后山囚禁终生。二,本宗亲自出手,将你,连同你身后之人,一并抹杀。选吧。”
赤裸裸的威胁!霸道绝伦!
海波东怒极:“云山!你欺人太甚!”
“海波东,念在旧识,你若现在退去,本宗可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云山目光转向他,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漠然。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斗宗威压之下,连空气都沉重得如同水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石台上那渺小的青衫少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被碾碎的下场。
雅妃紧握双手,指甲刺入掌心;纳兰肃神色复杂;纳兰嫣然躺在地上,眼中一片死灰。
就在这绝望的窒息时刻。
吕良(萧炎)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呵呵……哈哈哈哈……”他笑得肩膀耸动,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云山眉头微蹙。
吕良止住笑声,抬起头,眼中不再是漠然,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讽,以及……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疏离与疲惫。
“云山啊云山……”他摇了摇头,声音清晰地传开,“你以为你在俯视蝼蚁?你以为掌控一切?可惜,你也不过是这方天地棋局中,一枚稍大些的棋子罢了。魂殿?他们利用你,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突破斗宗的感觉如何?用灵魂献祭换来的力量,滋味可好?”
轰——!
吕良的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云山心头!他淡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眼中杀意暴涨:“你……你究竟是谁?!”这个秘密,绝不该有第二人知晓!
“我是谁?”吕良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带着解脱,也带着一丝释然。他不再看云山,目光仿佛穿透了虚空,看向某个未知的远方。
“我名吕良。一个厌倦了剧本的……过客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吕良眉心处,一点无法形容其璀璨的光芒骤然亮起!那光芒并非斗气,也非灵魂力量,而是一种超越了此界法则的、纯粹的“信息”洪流!仿佛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检测到强烈世界排斥力与因果纠缠……最高权限指令触发……强制脱离程序启动……能量灌注……时空锚点锁定……】
一个冰冷、宏大、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在吕良意识深处轰鸣!
与此同时,吕良身上爆发出无法理解的光芒!那光芒瞬间吞噬了他,形成了一个扭曲的光茧!一股令云山都感到心悸、仿佛面对整个天地意志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空间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道道漆黑的裂缝以光茧为中心蔓延开来!
“不好!拦住他!”云山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斗宗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一只遮天蔽日的能量巨手狠狠抓向光茧!
海波东也惊骇万分,下意识地凝聚最强冰盾护住自身和附近区域。
轰隆——!!!
云山的巨手与那扭曲的光茧轰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诡异的、仿佛规则被强行抹除的“湮灭”感!云山那足以撕裂山岳的斗宗巨手,在接触到光茧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溃散、消失!连带着他附着其上的灵魂力量都被瞬间切断、吞噬!
“噗!”云山如遭重锤轰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那是什么力量?!
光茧的光芒达到了极致,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光芒中,吕良(萧炎)的身影变得模糊,他最后看了一眼这方世界:惊骇的云山、凝重的海波东、神色剧变的雅妃、茫然的纳兰嫣然……以及这恢弘的广场,喧嚣的帝都。
“雅妃姐,海老……保重。”一个微不可闻的意念传出。
“老师……新的旅程开始了。”另一个意念在识海深处回荡。
下一刻!
唰——!
极致的强光猛地向内一缩,随即彻底消失!
连同那光茧,连同其中的吕良(萧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石台上一个微微扭曲的空间印记,以及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风,吹过空荡荡的石台。
云山捂着胸口,嘴角溢血,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吕良消失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杀意,在那超越理解的力量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海波东撤去冰盾,看着空无一人的石台,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雅妃,最终望向脸色惨白、仿佛瞬间苍老的云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复杂叹息:“呵……云山,看来你惹到了一个……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啊。”
雅妃呆呆地看着石台,手中那方曾为吕良捧过药匣的丝帕悄然滑落。那个神秘的、总能创造奇迹的少年,就这样……消失了?那句“保重”犹在耳边。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深邃,只是深处藏着一抹无人能懂的怅惘。她转身,对着同样震惊的米特尔腾山微微颔首,无声地走下了石台。米特尔家族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纳兰嫣然挣扎着坐起,看着空荡荡的石台,又看了看自己无力垂下的手臂和地上的断剑。那个曾经被她退婚的少年,以这样一种震撼而诡异的方式,彻底斩断了她所有的骄傲、仇恨和……执念。心中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茫然。
纳兰肃搀扶起重伤的老父(被族人紧急抬来观战),纳兰桀浑浊的老眼望着石台,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孙女和脸色难看的云山,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纳兰家的命运,在今日彻底转向,与云岚宗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痕,再也无法弥合。
帝都中央广场,万众瞩目之下,一场本该惊天动地的决战,以主角的诡异消失而戛然落幕。
“萧炎”(吕良)之名,连同他匪夷所思的消失,成为了加玛帝国乃至整个西北大陆,一个永恒的神秘传说。他留下的聚气丹方(雅妃适时公布简化版),彻底改变了低阶斗者的晋升格局。他与冰皇海波东的关系,他与米特尔雅妃的“合作”,他治愈纳兰桀的传奇医术,以及他最后面对斗宗云山时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和超越理解的消失……都成为了无数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却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风,依旧吹过帝都的朱门高墙,吹过云岚山的云雾,吹向更广阔的天地。斗气大陆的故事还在继续,只是那个名为“萧炎”或“吕良”的少年,已然抽身离去,踏向了属于他的、未知的位面旅程。恩仇?已如那消散的光茧,泯灭在时空的涟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