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天一的执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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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茅山宗而言,全真教功法虽然进境缓慢,但越到功法后期,威力越大。倘若两个天资禀赋差不多的弟子分别修习全真教功法和茅山宗功法,前20年,必定是茅山宗弟子稳胜全真教弟子,但再过10年,两者即可打平,再往后,势头便要翻转。全真教掌教一人击杀2名峰主之事便是明证,茅山宗现任宗主五玫真人目睹此战,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突破玉女嬉神术十重。

而对于全真教来说,功法修炼更加强调天赋,门下弟子稀少,种种问题都限制了自身发展,自这一战之后,全真教约束门人,绝不可单独行动,潜心修炼,至少有30年修为之后才可出门闯荡。

天一真人亲身经历这一切,在他看来茅山宗和全真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渴望终结这些争斗,让双方放下成见,抛弃宿怨,亲如一家。这个看似虚无缥缈、无法实现的愿望伴随着同门师兄天铭成为掌教、自己成为二号人物而变得有可能实现。

天一想要寻找一个契机,一个能够影响全真教和茅山宗的契机。

林靖就是他要找的契机。

他在外闯荡数十年,对于八卦门极为了解,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林靖,看他眉眼形貌与林放山、林坤极为相似,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八卦门惨遭尸煞灭门一事知者甚少,但天一却是仅有的几个知道内情之人,起初是出于对八卦门的怜悯,一路暗中保护林靖,后来见他前往茅山宗,猜到是为了解尸煞之毒而前往茅山宗拜师。

天一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他要传林靖全真教功法,让他身集八卦、全真、茅山三家所长,成为三家融合的纽带,通过林靖来打破全真和茅山多年的积怨。

更令天一没想到的是,林靖还是至阳之体!这大大增加了他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不由得信心大增,更是经常暗中相助。就像这次荒山相遇,看似偶然,实际上天一早已跟随林靖多日。

然而,即便天一严密保护,即便他使出了轻易不出的老君拂尘,可弱水的出现还是夺了林靖的命。

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天一岂能不气?

黑袍虽然不知天一所想,但他知道天一既已起了杀心,那就多说无益。

老君拂尘迎头向黑袍劈下,后者脚似生根,动也不动,身上袍子突然炸裂,化为粉碎,而他干瘪的皮肤瞬间鼓起,血液在皮肤表面肆意流动,浑身泛起红光,眨眼间便成了个血人!

“天一,我定要让你全真教血债血偿!我要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部杀了!”黑袍牙关紧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血魔大法?”天一问道:“血魔大法不是早已失传,你怎么会......”

相传,血魔大法源于地府十八层地狱,阴毒至极,威力惊人,共分十八重,前十七重修习起来十分容易,第十八重难度较大,但只要天赋高,假以时日便可练成,总体修炼难度比玉女嬉神术十重要小的多。

然而,血魔大法最大的缺点就是在第十八重练成之前,决计不能使用,否则将会受到反噬,功法尽废,必须重新来过。

换句话说,除非练成第十八重,否则血魔大法就是只能使用一次的功法!

修炼数十年,却只能用一次,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正因此,九幽门中修习血魔大法的寥寥无几。据说一百年前血魔大法秘籍突然消失不见,此后百年间血魔大法一直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黑袍本是个普通农家孩子,因为父母早亡,受尽村里人欺负,一个夜晚,他摸起镰刀将天天欺负自己的邻居给砍了,被村民追杀,吊起来打得半死。恰巧路过的九幽门门主发现了黑袍,见他宁死不屈、倔强至极,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便屠戮了整个村子,将黑袍带回九幽门,作为亲传弟子。

黑袍儿时的境遇让他无比渴望力量,他无意中在门主密室中找到了血魔大法,便偷偷记了下来,暗自修炼,时至今日已经修炼到了第十七重。副作用果然极大,身子逐渐变得皮包骨头,只能穿着斗篷,终日不脱。

原本,黑袍预计再过两年,血魔大法就能大成,到时整个九幽门无人是他敌手,血咒自动解除,门主之位垂手可得。也正因此,秦穆一让他立下血咒,他毫无半点犹豫。

然而,天一的拼命和老君拂尘的出现完全打乱了黑袍的计划。且不说相传天一实力超过天铭,是全真教第一人,老君拂尘的出现即便不能把他当场击杀,也绝对能够把他困住。方才天一发出求援信号,等全真教高手赶来,自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如此一来,黑袍别无选择,只有使出血魔大法。

天一对血魔大法只是略微了解,他立时改变策略,转攻为守,用老君拂尘将身子护住,防止黑袍突袭。

谁曾想,黑袍冷笑一声,说道:“天一,你有老君拂尘,我杀不了你,可你的那些弟子呢?”

说完,黑袍身子一晃,速度暴涨百倍,瞬间消失不见。

“糟了!”天一何等聪慧,他立马察觉到黑袍的意图,血魔大法只能使用一次,那黑袍定然不会浪费,对付不了自己,难道还对付不了门下弟子?

一道红龙冲天而起,天一发出信号示意门人躲藏,随后将林靖抱起,迅速找到阿浪,将林靖交给他之后,便赶忙前往各大据点。

当晚,全真教有20个据点被袭,除3个据点的弟子因为外出得以幸免之外,其余全死在了黑袍手下。

而阿浪接过林靖的尸身,悲痛万分,他将林靖和马小玲放在黑子背上,下山趁着夜色,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

“咦,林弟身子竟然温热,面色红润,这怎么会......”阿浪一路疾驰,这时方才发现林靖鼻息尚存、脉搏未停!

阿浪喜出望外,赶忙将林靖和马小玲扶进房间躺下,两人虽然昏睡,但似乎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阿浪小心翼翼地解开林靖的衣衫,衣衫胸口处有个小洞,那是弱水侵蚀的痕迹。但林靖的皮肤光滑完整,仿佛并未有半点损伤。

他疑惑不解,但随即释然,这几日自己没见过的稀奇事难道还少了?

虽然隐隐感觉无用,但阿浪不愿干坐着,还是连夜出去请了个郎中到客栈来,为林靖和马小玲医治。

郎中来到之后,连连摇头,说林靖和马小玲二人脉搏平稳,昏睡不醒实在不知是何病症。

阿浪心中了然,暗叹一声,将郎中送走,不再做无谓尝试,拉了张凳子在床榻边坐下,耐心地守候。

待到日上三竿,林靖依旧未醒,但马小玲却浑身发热、大汗淋漓,身子更是不住扭动。阿浪只得拿来凉水、毛巾,反复为马小玲擦拭。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马小玲忽然翻身坐起,呕出黑血,随后再次昏倒。

就在阿浪手足无措之时,代桂标忽然闯了进来。

“你是何人?”阿浪挡在床榻前,大喝一声。

“大愚师弟!”代桂标神色焦急、眉头紧锁,冲向林靖。

“站住!”阿浪一剑刺向代桂标胸膛,后者使了个定身法,将阿浪定住。

“大愚师弟!”代桂标一声哀嚎,扑倒在林靖身上,眼泪唰唰地流。

“你是林弟茅......茅山宗的师兄?”阿浪见代桂标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坏人,信了三分,问道。

“是啊......你快告诉我,大愚师弟是怎么死的!”代桂标泪眼婆娑,说道。

“林弟他没死......”阿浪话未说完,代桂标跳了起来,蹿到阿浪面前,说道:“什么,没死?怎么会,这可是天一真人说的......”

“当然没死,你自己探他鼻息、脉搏。”阿浪说道。

代桂标将信将疑,连忙赶到床榻前。

“咦!太好了,大愚师弟,你真的没事!”代桂标大喜过望,一把将林靖抱了起来,搂在怀中。

“喂,那个......师兄,能不能先把我给解了?”阿浪说道。

“对对对,你看我,刚刚太激动了......”代桂标猛地一拍脑袋,将阿浪的定身法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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