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族分道扬镳（1 / 1）
白鹤的目光扫过杨无敌身后那两名气息彪悍的破之一族汉子，
“还有你，杨烈，杨皓，你们兄弟俩那时候才多大？也跟着你们族长，差点冻死在路上，”
杨烈杨皓兄弟闻言，虎目微红，默默低下了头。
“你们的药坊被烧了，自己都过得艰难，”
白鹤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
“可你们把最后救命的药，给了我那冻伤昏迷的小孙女。”
杨无敌紧握枪杆的手指，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白鹤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力道更大了一些，
“老山羊！你我相交百年！”
“这份情谊，我白鹤记在心里！永世不忘！”
他深吸一口气，
“昊天宗，我白鹤带着敏之一族，回去！”
“不是为了舔他昊天宗的脚底板！”
“是为了给我敏之一族寻一条活路！”
“寻一个重新挺直脊梁、不再被人追得东躲西藏的希望！”
“是为了看看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到底有没有通天的手段！”
白鹤的目光死死盯着杨无敌的眼睛，
语气斩钉截铁，
“但破之一族，是我白鹤的兄弟族群！”
“你杨无敌，更是我白鹤的生死兄弟！”
“你既然不回去，”
“那好！”
“昊天宗的清算……”
他猛地指向自己，指向身后敏之一族的族人，
“我们一起扛！”
杨无敌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鹤，
那锐利的眼眸剧烈颤动起来，甚至出现了一丝短暂的空白！
“什么？”
原本已经准备回归的泰坦和牛皋也惊愕地看向白鹤！
“老白鸟，你疯了！”
牛皋失声喊道，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泰坦更是急得直跺脚，巨大的拳头再次砸在石桌上，
“白鹤！你胡闹！”
“这是敏之一族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
“闭嘴！”
白鹤猛地转头狠狠瞪了泰坦与牛皋一眼。
“老山羊！我白鹤今日在此立誓！”
“昊天宗的清算若至！”
“我敏之一族，与破之一族，并肩而战！生死与共！”
“要么一起回去！要么……”
“一起死！”
空地上死一般的寂静，连风都仿佛停止了呜咽！
所有人都被白鹤这石破天惊的誓言惊呆了！
泰隆等年轻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白鹤，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杨烈杨皓兄弟更是虎躯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一向冷静睿智的敏族族长。
杨无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剧烈，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他的喉咙！
他那张冷硬如铁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嘴唇哆嗦着，
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右拳紧紧的握着，因为极致的用力而指节发白，
最终，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恨意，化作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长啸！
“啊！！！”
啸声凄厉，穿破寂静的夜空，在密林中久久回荡！
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不甘、挣扎还有一丝被至交情谊灼伤的痛楚！
长啸过后，
杨无敌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这个冷硬如钢的汉子，竟发出了压抑不住的呜咽，
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从他紧闭的眼角不断滚落，
白鹤的手，
依旧死死地按在杨无敌颤抖的肩膀上。
他的眼中，同样有泪光闪动，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他知道，自己把这位生死兄弟逼到了绝路，
让他只能在血仇和至交之间做一个撕裂灵魂的抉择！
泰坦和牛皋看着杨无敌那副痛苦到极致的模样，再看看白鹤脸上那份义无反顾的决绝，
两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剩下深深的叹息和无奈。
不知过了多久。
杨无敌的呜咽声渐渐平息。
他猛地抬起头，沾满泪水和尘土的脸上，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他死死盯着白鹤，
声音嘶哑，
“白鹤……”
“你你这只傻鸟……”
“你他妈的要害死你全族吗？”
白鹤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眼神反而更加坚定：
“老山羊！你我百年相交！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的恨！就是我的恨！”
“让我看着你带着族人去送死？”
“我白鹤做不到！”
“破之一族当年救过我敏之一族全族的命！这份恩情！我白鹤拿命来还！”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没有第三条路！”
杨无敌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动起来！
他猛地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
仿佛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最终！
他猛地睁开眼！
那双猩红的眼眸中，
所有的挣扎、痛苦、不甘似乎都沉淀了下来，化作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那是一种万念俱灰后，只剩下冰冷决绝的平静。
杨无敌缓缓将白鹤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他没有再看白鹤，也没有看任何人。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眸望向夜空，
那片被扭曲树影割裂的、墨色的天空。
眼神空洞，如同一潭死水。
“好……”
一个嘶哑到极点的音节，
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
他猛地转身，
“那就……”
“……一起死！”
这三个字落下的瞬间，
白鹤的脸色瞬间惨白！
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他知道，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拉回这头倔强的老山羊，
自己把整个敏之一族都逼上了绝路。
但他不后悔绝不后悔。
泰坦和牛皋彻底懵了，
两人看看如同冰雕般矗立的杨无敌，再看看面无人色却又眼神坚定的白鹤，巨大的茫然和愤怒堵在胸口，
让他们几乎要窒息。
“疯了，你们都疯了！”
泰坦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
牛皋重重叹息一声，猛地一拍大腿：
“罢了，罢了！”
“老白鸟，老山羊，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他不再看那两人，对着泰坦一挥手，
“老猩猩，我们走，去昊天宗！”
牛皋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出手打醒这两个愚蠢的家伙！
泰坦死死瞪了杨无敌和白鹤最后一眼，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