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被抠掉的双眼（1 / 1）
“谁死了？”罗霄眼看一盘子油条要被百户大人吃光，赶快抢一根慢慢吃。
“皂吏，你见过！”
罗霄想起来了，他刚回到罗家，来通风报信的人。前几天还在公廨见过，死的这么突然，郑虎亲自上门通知，肯定有蹊跷。
“怎么死的？”
“被杀了！死的有点恐怖，阴老头搞不定，必须你来！”郑虎手上沾了些油，直接就抹在罗霄的衣服上。
二环瞪了郑虎一眼，她才洗的衣服！
“死在哪？”罗霄穿上道袍，把头发梳成发髻，准备出门。
郑虎用手一指外面，说道：“大路上！”
“路上？”这确实蹊跷，夜郎在夜间巡逻的小队，要数次经过大路，夜郎没有看到尸体？
“更蹊跷的是皂吏死在找我的路上，夜郎的队正发现一点小问题，皂吏来向我禀告，可我并没见到他。天快亮时，才有人发现尸体！”
“不对啊！”罗霄敏锐的察觉话中有问题，郑虎一般都待在公廨，皂吏找他居然离开公廨，说明郑虎在外面。
“昨晚在逆旅喝酒！”郑虎痛快的承认了。韵香楼没了，付留镇上只有逆旅还能喝酒。
“先去看尸体！”罗霄走出门问道：“皂吏要传什么消息？”
郑虎说道：“昨天下午，有一群孩子顽皮，跑到镇外去玩耍，快要关城门才回来。身上有伤，不太对劲。”
“孩子都找了？”
“找到了，我让夜郎暗中盯着！”郑虎处理的相当的很稳妥。
“死因呢？”罗霄边走边问。
“说不好，得你自己去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罗家。从小巷走到大路，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付留镇上五分之一的百姓都跑来看热闹。
“都没事做了？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沾染上晦气！”郑虎大声说道。
看热闹的百姓看到百户大人，纷纷避让离去。剩下几个胆大的，还想多看一会儿。公廨的人被害，大事件！多看一会儿茶余饭后，也就多了一份谈资。
“给你们脸了，滚！”百户大人大喝一声，吓得都跑了，现场只剩下巡捕和夜郎。
都是公廨中人，互相之间都很熟悉。巡捕弄了一块白布，盖在尸体上。
罗霄谨慎的走到尸体旁，尸体周围布满了脚印。罗霄扫了一眼，差不多都是官靴。夜郎发现尸体是皂吏，都聚集在尸体旁，脚印这条线索没了。
罗霄正要掀开盖尸布，郑虎好意提醒道：“有点恐怖！眼睛没了！”
“眼睛？”罗霄掀开尸体，看着皂吏的头部。双眼变成两个血洞！
清晨的阳光不够强，两个眼窝像是无底的黑洞，深不见底。
眼窝里的伤口不规则，凶手并没有使用工具，看起来像是用双手硬生生的将死者的眼球抠出来。眼窝的伤口有微微的收缩，说明被抠出眼球时，死者还活着，还能喘气。
罗霄想象了一下死者当时的感受，有些酸爽。
死者的表情扭曲，看上去像是遇到很诡异的东西，在极度惊恐中，表情会变得扭曲。
罗霄还注意到死者的嘴，他的嘴张得特别大。罗霄从怀中摸出小环用白布做成的手套戴上，轻轻的碰了一下尸体的下巴。
死者下巴脱臼，他的嘴张得这么大，无法合上。
再往下看，皂吏穿着官服。他一年四季都只穿官服。像他这种小吏，是朝廷的最底层人员。皂吏却当成了一种荣耀，常年穿着官服。
罗霄蹲下观察，在死者的官服上找到几滴血迹，有可能是在被挖掉眼球时，少量滴落的血迹。
再看死者的裤子，罗霄看到膝盖上方有折皱，还有少量的尘土。看痕迹像是人手，在皂吏被害时有人抱着他的腿。
最后看死者的鞋。皂吏穿的是官靴，两个脚的鞋面上沾了大量的尘土。
“看出什么了？”郑虎问道。
“凶手是两个人！”罗霄分析道：“一个人趴在地上，抱着皂吏的腿，让他跑不了。另一个人下手，扣出了皂吏的眼球。”
“活着抠的？”一名夜郎问道。
罗霄点点头！
“至于死因么……”罗霄不确定的说道：“有可能死于惊吓，或者是伤到了脑子，具体情况要回去尸检！”
“公廨早已准备好，我让夜郎把尸体运回去。”郑虎冲着夜郎招手。
夜郎一个个都很愤怒，恨得咬牙切齿，皂吏就死在夜郎的眼皮底下，对夜郎来说，这是一种耻辱！
“这里不是命案现场！”罗霄指着鞋上的尘土说道：“这是抛尸现场，凶案现场另在他处！”
郑虎左右看看，这条大路是公廨通往逆旅的必经之路。皂吏不在大路上遇害，会在什么地方遇到凶手？
罗霄问道：“皂吏人际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仇人？”
郑虎骂道：“这家伙有点贪财，但又有点小本事，办事利落，我才将他留在公廨。虽然在百姓中名声可能不太好，可也没有仇人！你问这干什么？”
“排除一般凶杀案的可能！”罗霄分析道：“一百起凶杀案中，至少有九十起是熟人作案。杀人动机无外乎三点，情杀，仇杀，图财害命。”
“死的刀不见了！”郑虎指着死者腰间说道：“他有一把短刀，官家发的，防身的武器。”
夜郎拿出根据罗霄灵感设计的担架，正要将尸体抬上担架。罗霄发现皂吏的手中紧握着一个东西。
“先别动！”罗霄尝试掰开死者的右手，尸体已经出现尸僵。罗霄没功夫用毛巾热敷，直接用力掰开死者手指。
一个球形物体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又滚了几下，沾了一些尘土。
罗霄用手捡起来，在手里还有点弹性。仔细一看，是一颗眼球。
“皂吏的眼睛？”郑虎也看到了。
“不一定！”罗霄让夜郎从街边商户弄了一瓢水，将眼球冲洗干净。眼球清澈明亮，没有一点浑浊，并不像是死人的眼球。
罗霄仔细查看攥着眼球的右手，手上有些血迹，不确定是什么人的血迹。想要找到更多线索，必须尽快尸检。
“运回公廨！”郑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