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诸子百家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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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国就不一样了,秦王和魏王心态倒还好,因为他们都知道夺取天下的难处,而楚王由于楚国一直强盛所以已经把天下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如今秦国忽然崛起和大周皇室展现出如此大的能量自然让楚王怒不可遏。

“秦王狼子野心,赢弱的大秦竟然在暗地里隐藏这么大的力量,他一个苦寒之地的秦王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有姬清风,老老实实的呆在大周皇室不好吗?”

楚王暴怒,整个皇宫都回荡着楚王的怒吼,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做出应对,大周皇室那边暂且由魏王拖着,他要先把近距离的秦国给解决掉。

残阳将云梦泽染成铁锈色时,楚国的铜甲斥候正趴在芦苇荡里。芦苇叶割破他裹着泥浆的脸,血腥味引来蚊蚋在伤口打转,远处秦军的黑旗正顺着渭水支流推进,青铜戈矛在烈日下蒸腾起铁锈味,船头悬挂的玄鸟图腾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又添了二十艘楼船。”

斥候的指甲掐进芦苇杆,青汁渗进指缝,他怀里揣着墨家新制的机关蜂,黄铜翅翼硌着胸甲,三个月前大梁城破时,正是这些蜂群用毒针刺穿了魏军象兵的皮甲。

对岸忽然传来编钟清响,十二名白袍儒生正在滩涂摆弄蓍草,龟甲在篝火中爆出裂纹。

“秦军犯禁三辰,当以水德克之。”

为首的老者将竹简掷入江水,浪涛突然翻涌如沸。

斥候看见渭水倒卷而上,三艘楼船在漩涡中倾覆,青铜弩机坠入河底惊起成片银鱼。

咸阳市集却飘着烹牛香,法家弟子踩着刑徒背脊登上高台,铁尺敲打镌刻律令的石碑:“斩敌一首授爵一级!”

青壮扯下告示往募兵处挤去,布履将夯土路踏出烟尘。

暗巷里有个黑袍道人正兜售丹丸,鼎中紫烟凝成骷髅模样:“一粒可抵十年阳寿。”

魏国使臣的牛车就在这时驶入邯郸,车辙碾过纵横家撒在街面的竹简,苏秦的头颅正在城头木笼里风化。

车内传出韩非新著的《五蠹》,绢帛摩擦声混着女闾传来的郑音:“...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稷下学宫的梧桐叶落进祭酒盏中,阴阳家正在沙盘推演星象,突然有弟子打翻朱砂:“荧惑守心!”

众人仰头望去,赤色星辰正坠向大周帝都方向,万里之外的姬清风摘下十二旒冕,冕板上镶嵌的玉藻簌簌震颤,九鼎中的梁州鼎突然渗出水珠。

江水在子时漫过郢都堤坝,墨家机关兽在城垛喷出烈焰,烧焦的云梯残骸顺着血水漂流,楚国巫祝割开白牛咽喉,甲骨文在浪涛里明灭不定,对岸秦军营帐传来管弦,蒙恬蘸着酒水在案几画阵图,沙盘里的陶土城池正被黑潮吞没。

最后一片蓍草沉入云梦泽时,农家弟子在汜水关播下新麦,掺着青铜碎片的黑土里,穗尖悄然泛起血色。

对于百姓而言这是最坏的时代,但是对于除了百姓之外的人而言这是最好的时代,各类牛鬼蛇神纷纷跳出,各类力量交织形成一幅画卷。

一直坐在泰山上的姜唯也在睁开了双眼,赤金色的双眸看向人间,人间各类信息洪流涌入心间,现阶段人族发生的事情如掌上观纹般清晰异常。

“仙神下界,看来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姜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记忆当中的诸子百家出现了,只是二者不同的是这里的诸子百家传播的思想真的能够修行,或者说诸子百家传播下来的思想就是一份修行的总纲,悟透了就是一门强大的修行经文。

二十年后,大周建国七百七十二年,四方势力谁都不能压过谁,整个大周又逐渐的稳定了下来,诸子百家的势力纷纷开始冒头。

楚国云梦泽畔的芦苇荡中飘出缕缕药香。

背着竹篓的采药人赤脚踏过潮湿的青石板,远处传来道童清越的吟诵:“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

姜唯一愣,这位道童他认识,昔年的广成大圣。

白发老者正用石臼捣碎车前草,浑浊的眼底映着乌篷船头悬挂的太极图,染疫的渔家女跪坐在竹席上,看着墨绿药汁注入粗陶碗,指尖因期待微微颤抖,这是阴阳家新研制的祛瘟方,用泽泻配伍菖蒲根,比巫医的龟甲占卜实在得多。

秦国泾水河岸夯土声声震耳,法家弟子挥动量天尺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粗布短打的民夫抹去额角汗珠,望着新筑的梯形堤坝露出憨笑,往年此时早该淹没田地的洪水,此刻正温顺地沿着石闸分流。

“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

监工抚摸着夯土中的标准量器,远处官道驰来插着黑底白字令旗的传令车——商君新令规定,凡改进农具者皆可减赋。

“法家,有点意思。”姜唯在看到法家出现的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位故人,法家的力量虽然脱胎于儒家但是却更像一位“老朋友”,一想起这位“老朋友”就感觉脑门传来阵痛。

魏国大梁城外的打谷场上腾起金色尘雾,墨者粗粝的手掌正调整木质水车的齿轮,老农粗糙的指节抚过齿轮凹槽,突然抓住年轻墨者的衣袖:“这物件真能引汾河水上山?”

当第一股混着泥沙的水流顺着竹制管道涌上梯田时,围观人群爆发的欢呼惊飞了草垛间的麻雀。

“兼相爱,交相利。”

墨家女弟子擦拭着额角机油,看流水漫过干裂的田垄,忽然想起师父在暴雨夜修补漏顶的茅屋。

大周帝都西市的青石板上滚动着木质车轮,儒家学子抱着的简册在牛车里碰撞作响,卖浆老翁突然拉住路过的青衫书生:“昨日你说的'有教无类',真愿教我这睁眼瞎认字?”

儒家学子洒然一笑,当即给出了自己的住址。

残阳将槐树的影子投在临时支起的木案上,老翁颤巍巍的食指划过竹简刻痕,忽然对着“仁”字笑出泪花。

隔壁酒肆传来铿锵剑鸣,兵家剑士正用木剑演示“围魏救赵”的新阵法,醉汉们举着陶碗喝彩,虽然赵国已经没了但却并不意味着这座阵法不能用,因为“围魏救赵”是三百年前发生的事情。

楚国渔村晒场上,道家老者用松烟在龟甲画出星图,抱着婴孩的妇人凑近细看那些旋转的云气纹,突然指着其中螺旋状图案惊呼:“前日暴雨前,云彩就是这般模样!”

道家老者神秘一笑,心中却和吃了蜂蜜屎一样开心,终于遇到懂行的了。

从此每逢出海,渔家都会多看两眼天边的云卷云舒,有少年在沙滩用树枝临摹星图,不觉间画出个歪斜的八卦,浪花涌来又抹去这些稚拙的线条。

秦地边关的驿站烛火通明,法家刑名弟子正在修订律令,驼商捧着新得的通关符节,指腹反复摩挲上面阴刻的篆文。

以往需要三斛黍米打点的关吏,此刻正借着火光核对货物与文书是否相符,夜风卷起写满量刑标准的绢帛,守城卒子弯腰拾起时,瞥见“诬告反坐”四个字,手背上的鞭痕隐隐作痛——上月他因举报校尉克扣军粮挨了二十鞭。

魏国矿山深处,墨家机关兽的青铜利爪正在开凿岩层,矿工们举着火把后退半步,看着这尊饕餮纹的巨兽吞吐碎石。

突然有少年矿工指着兽首大喊:“你们看它眼睛!”

众人凝神望去,镶嵌在兽目中的水晶正随着岩层变化闪烁红光,这是墨家设计的示警装置,当瓦斯聚集时会自动停止作业。

老矿头摸着新领到的皮质护膝,想起昨日墨者演示的滑轮运石装置,喉头忽然有些发哽。

大周帝都外的杏林里,医家弟子正在晾晒新采的忍冬藤,患咳疾的洗衣妇犹豫着接过药包,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粗布缝的护身符:“这是我家攒的......”

话音未落就被年轻医者按住手掌:“夫子说医者当怀割股之心。”

林间惊起几只白鹭,掠过正在辩论“仁者爱人”的儒生们头顶,振翅声与诵经声交织成奇妙的韵律。

楚国漆园中,农家老者弯腰观察着嫁接的橘树枝条,当第一朵白花在原本属于枳树的枝头绽放时,几个佃农激动得打翻了木桶。

混着鱼鳞的肥水渗入泥土,有人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茅屋跑,要赶紧把新学的堆肥法告诉邻村表亲,林间传来悠扬的骨笛声,那是道家乐师在调试十二律管,音波震得桑叶上的蚕宝宝齐齐昂首。

秦国栎阳城头,法家官吏正在宣讲新颁的《田律》。

老农布满裂口的手掌小心触碰着丈量土地的青铜矩尺,突然转身对着儿子低吼:“还不快把地界边的石头挪开!”

少年嘟囔着搬走祖辈偷移的界石时,发现尺上刻着细密的刻度,比他家传的麻绳精准得多,城墙阴影里站着个戴枷的豪族家丁,他上月强占的五十亩私田正在被重新划分。

魏国边境的烽燧台上,墨家弟子调试着改良的望楼镜,当镜筒首次清晰照见百里里外周军旗帜的纹时,哨兵惊得差点摔了铜镜。

突然西边腾起狼烟,众人却看着镜中景象哄笑,原来是牧童烧荒引发的误会。

暮色中,几个墨者蹲在城墙缺口处研究夯土配方,他们要用糯米浆混合碎瓷,造出能抵御投石机的城墙。

大周太学宫外的槐市上,纵横家士子正在解说七国形势,卖黍饼的老妪听得入神,木勺舀糊了也不自知。

有游侠儿掷出半两钱:“那你说大周是否会鲸吞三国?”

士子笑着将钱币推回:“纵横者言利害,不论虚妄。”

突然东边传来急促马蹄声,法家信使背着的铜匣在阳光下反射冷光,那是韩非新著的《五蠹》正在送往各国。

“嘿,找到你了!”

姜唯脸上涌现一丝喜意,他承认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记仇的小人,当年他就一直在找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那人隐藏的太深让他始终都找不到。

如今诸子百家涌现,那人再也藏不下来又跳出来宣传自己的学说了。

残阳将青牛背上的老人影子拉得老长,碾过黄泥的车辙时,青铜铃铛惊起几只灰雀,李耳抚着牛角转过山道,却见三千白袍如雁阵般铺陈在古松下,为首那人正冠肃立,玄色衣袂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什么意思?

带着三千弟子堵我?

李耳看了看三千白袍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背后轻轻拍了拍牛儿停了下来。

“闻先生欲出函谷归隐,丘特来送别。”

孔子深揖至地,腰间玉珏撞在竹简上发出碎响,李耳望着他发间沾染的尘土,知是星夜兼程而来,青牛通人性地屈膝卧下,让背上老者踩着龟裂的树根落地。

暮色漫过护城河,水波将最后一丝金晖揉碎成千万鳞光,孔子解下佩剑置于石上,从袖中取出半卷《诗》:“敢问天道何如?”

话音未落,远处松涛骤起,惊得三千弟子鸦雀无声。

“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

李耳指尖掠过道旁枯荣相生的野蓟,几粒种籽随风飘向护城河,“汝见水中蜉蝣乎?朝生暮死,犹自追逐光影。”

他袖中滑出龟甲,裂纹在夕照下如星河蜿蜒,“天行有常,不因尧存,不因桀亡。”

孔子攥着竹简的指节发白,城堞上的铜铃忽然齐鸣,他猛地起身,腰间玉组佩撞出清越声响:“若人人效草木无情,父子何亲?君臣何义?”

话音惊起老鸹,黑羽掠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弟子们骚动如风吹麦浪,最前排的年轻人已按上剑柄。

嗯??

那小子想做什么??

李耳瞥见那年轻人心中一惊,但却不表露分毫,轻笑抚须,青牛恰在此时仰颈长哞,声震得城砖簌簌落尘,他拾起孔子佩剑,剑穗流苏垂入蚁穴:“昔者黄帝垂裳而治,可闻兵戈之声?”

剑尖轻点地面,正刺穿两军蚁卒厮杀的战场,“汝欲以规矩丈量江河,如同持矩画圆。”

暮色渐浓,惊雷声骤然响起。

“你们说的都不对!”

赤金色的光芒照的李耳和孔丘睁不开眼睛,光芒凝聚成一尊身穿玄衣的少年郎,姜唯缓步走到两人中间右手握拳伸出吸引两人的视线:“我若如此,尔等当何为?”

李耳和孔丘面面相觑,几息后孔丘脸色铁青道:“有辱斯文!!”

李耳轻笑抚须:“善!”

姜唯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青牛道:“坐上你的牛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担保没人敢拦你!”

话音刚落,三千白袍弟子长剑出鞘,虽未言语但却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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