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逆天道（1 / 1）
在这个修行者逆于天命却又顺应大道，步步迈向登天之路的世界里，道分十大境界：武人境、通灵境、驭气境、道台境、真人境、五气境、本源境、天地境、神道境、归真境。
从武人境至真人境，乃是第一本性元神的修炼与显化；五气境到归真境，则是第二真灵元神的锤炼与升华。从通灵境时能于体外凝聚体外化形，到五气境孕育道种，再至本源境结成真灵道胎，直至天地境成就圣人道体，本质上都是修行者灵魂的强化与蜕变历程。
然而，即便被五洲大陆奉为至高无上的天地境圣人道体，也不过是神道境先天道体的起始之端。神道境，又名真圣境或神灵境，踏入此境者，不生不死，能造化万法，堪称超凡入圣。
神墓之外，局势剑拔弩张。在世界树被拉入神墓，与现世完全隔离后，众人如梦初醒。君志平低头审视自己半污染的身体，又望向对面的仙奴儿，一脸茫然：“真是疯狂啊，我到底干了什么？”
“背叛自己的兄弟，打算牺牲一个世界，来拯救我们这些将死之人！”仙奴儿毫不留情地说道。
君志平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坚定，一言不发地带着十二尊太古魔像，如猛虎下山般冲向腐化巨树。太古魔像周身魔气涌动，每一尊都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它们的脚步落下，大地都为之震颤。
颜英则毫不犹豫地转身，手中宝剑寒光一闪，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杀向那些腐化巨怪。在她身后，十万半腐化修士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他们手持各种兵器，义无反顾地跟随颜英，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
伍迪也身形如电，冲向腐化巨怪。在他身后，陈靖、白河谷等五洲所有修士，各个神色凝重，他们或御剑飞行，或施展各种神通，一时间，法术光芒照亮了天空。
方痕去解决世界树，那么他们就要去对付腐化巨树。
云岚深深看了仙奴儿一眼，眼中满是忧虑：“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痕儿真的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拯救所有人？”世界树刚才虽然控制了所有人，但并非让众人失去那一段时间的记忆。
仙奴儿耸耸肩，一脸俏皮：“云岚姑姑，就算夫君做不到，你打算牺牲夫君的家乡吗？”
“如果是呢？”云岚神色一凛。
仙奴儿一脸无所谓，瞬间摆出战斗的姿态，身上气息流转：“那奴儿只能得罪了！”云岚摇头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仙奴儿眨眨眼，一脸遗憾：“真可惜，我还想体现一下，为了心中的正义而坚守在这里，然后伤痕累累地等夫君出来表扬我呢！”
凌筱在一旁无奈地说道：“奴儿姐姐，你真的变得奇奇怪怪了，和飘絮一样奇怪！”
柳飘絮使劲翻个白眼：“我哪里奇怪了？”
几女同时看向前方，五行之灵正在汇聚兵力准备发动攻击，她们本来就是世界树创造出来的，跟随方痕就是为了监视方痕，现在虽然方痕拉走了世界树，中断了后者对于修士们的控制，但五行之灵从一开始就并不是被控制。她们本来就忠于世界树。
“到头来这些复仇者全都被世界树控制住了啊？姐夫怎么想的？给敌人增加兵力吗？”柳飘絮咂了咂嘴，同时命令恐猪、爪兽等一百头战兽带着三十万元兽，如奔腾的潮水般冲向那些腐化元兽。恐猪发出震天的吼声，身上的鬃毛根根竖起，如钢针一般；爪兽身形矫健，爪子闪烁着寒光，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
仙奴儿摇摇头：“复仇者是必要的！”
就像是要印证她的话似的，五行之灵指挥下的五行灵兵，其攻击目标并非几女，而是腐化巨树。只见五行灵兵们形态各异，有的周身环绕着熊熊烈火，如流星般冲向腐化巨树；有的裹挟着汹涌的水流，如蛟龙出海般扑向目标；有的浑身散发着厚重的土黄色光芒，如山岳般沉稳地推进；有的身化疾风，速度快如闪电；还有的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锐利无比。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正义与邪恶之战，这场战争根本没有正义与邪恶。
五行之灵将所有的五行灵兵都投入到了对腐化巨树的攻击之中，而她们则飞到了仙奴儿等人的面前。
土脸色冰冷，宛如千年寒冰：“虽然不想与你们战斗，但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仙奴儿淡然一笑，笑容中带着自信：“看来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战斗呢，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我正好需要给夫君归来送上一份大礼！”
水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你不是我们的对手，我的属性就可以克制你！”
“奴儿姐姐可不是一个人！”凌筱持剑对准水，眼神坚定，身上剑气纵横：“把刚才你的话还给你，我的能力正好克制你们五个！”
“那又如何？你不过区区一个五气境！”火不屑地看着凌筱，身上火焰熊熊燃烧，似乎要将凌筱吞噬。
“加上我们呢！”柳雪姬和柳飘絮骑着金刚象和风虎，威风凛凛。金刚象体型巨大，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颤抖；风虎身姿矫健，速度如电。她们头顶盘旋着巨大的百眼和雷鹰，百眼目光如炬，射出一道道奇异的光芒；雷鹰双翅展开，雷电环绕，发出阵阵雷鸣。左右是古尘、云岚、水蔓青、刑通、徐少林、云飞六人，众人身上气息流转，各自施展神通，一时间光芒大盛。
“你们确定要这样做？我们的五行之阵可克制世间万物，所以你们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况且说就算你们真能侥幸胜了，这个世界也毁灭了，就算方痕让你们生活在山居图之中又有什么意义？那不过就是一个残缺了的空间罢了。”土神色严肃，试图劝服众人。
“你们将失去发展的机会，你们最多坚持几代就会灭亡，就算方痕让你们直接生活在他那个世界，那里的环境也不适合你们，你们不过就是苟活罢了。”水也在一旁附和。
土目光扫过众人，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地劝道：“而吾主吸收了世界之心后，就可以重塑这个世界，不但可以让你们失去的全都归来，而且还可以抹掉你们关于这一切的记忆，你们可以安心地活下去，可以发展下去！”
水蔓青点点头，神色平静：“很动人，也许你说的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我实在是做不到对方师弟挥剑，既然不能对他挥剑，那我就向你和你的主人挥剑吧，至于结果？世界已然末日，我何必想那么多呢？”
云岚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有趣，有趣，这个理由真有趣，终于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了，青儿还是你会说话，我就想不到这么好的理由！”
土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冷漠无情：“那么，你们就去死吧！”
说罢，五行之灵同时发动攻击。土率先出手，只见她双手舞动，大地瞬间开裂，一道道巨大的岩石柱如利剑般从地下突起，朝着众人迅猛刺去。水则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水流，瞬间将众人包围，水流如绳索般试图将众人捆绑起来。火双手一挥，无数火焰流星从天而降，带着滚滚热浪，要将众人淹没。木双手一合，无数藤蔓从地下疯狂涌出，如灵活的触手般抓向众人。金则口中念念有词，无数金色的利刃凭空出现，如暴雨般射向众人。
仙奴儿等人也毫不示弱。柳雪姬手中宝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冲向水，剑气所过之处，水流被瞬间劈开。柳飘絮指挥着金刚象和风虎，金刚象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用它那粗壮的象牙撞向岩石柱，将其撞得粉碎；风虎速度极快，在火焰流星中穿梭自如，同时口中喷出一道狂风，将火焰吹得七零八落。
古尘、云岚等人各自施展神通，云岚手中拂尘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将射来的金色利刃纷纷弹开；水蔓青双手舞动，召唤出一片冰墙，挡住了藤蔓的攻击。一时间，法术光芒交织，喊杀声震耳欲聋。
神墓空间内，一片混沌与死寂，弥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方痕与世界树对峙其中，世界树那庞大无匹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绿色巨峰，枝干肆意伸展，遮天蔽日，它那巨大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而贪婪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方痕，仿佛将他视为即将到手的猎物。
世界树率先发动攻击，粗壮的根系如巨大的地龙，从地下猛然破土而出，伴随着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声，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方痕席卷而去。大地瞬间崩裂，无数石块如炮弹般向四周飞溅。
方痕眼神一凛，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黑色的闪电疾冲向半空。与此同时，他迅速抽出神剑“瑶”，剑身漆黑如墨，散发着凛冽的法则级气息。方痕在空中一个翻身，手中“瑶”剑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法则之力瞬间凝聚于剑刃，紧接着斩出一道百丈之长的剑气，如同一头咆哮的黑色巨龙，朝着世界树的根系猛扑而去。剑气与根系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轰”的一声巨响，世界树的数根根系被干脆利落地斩断，绿色的汁液如喷泉般飞溅而出。
世界树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无数藤蔓如疯狂生长的绿色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方痕抓去。方痕冷哼一声，身旁光芒一闪，“灵儿”瞬间现身，“灵儿”周身散发着祥瑞的光芒，头顶的麒麟角闪烁着神秘的净化之力。
“灵儿”仰天长啸，一道蕴含着麒麟净化之力的光波从麒麟角射出，光波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净化。光波与袭来的藤蔓撞在一起，藤蔓瞬间枯萎断裂，化作一片片黑色的碎屑，纷纷扬扬地飘落。
就在此时，神墓空间中突然狂风大作，一股磅礴的冰寒之气汹涌而来。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冰夷神兽破冰而出，它浑身散发着晶莹的蓝光，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巨大的冰翼展开，仿佛能遮蔽半边天空。冰夷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声音在神墓空间中回荡，化作一道道冰棱，朝着世界树激射而去。
世界树扭动着身躯，无数尖锐的树枝如利箭般朝着方痕、“灵儿”和冰夷射去。方痕神色不变，口中念念有词，巨大的四角“诸怀”瞬间出现在他身前。“诸怀”力大无穷，挥动着粗壮的四肢，将射来的树枝纷纷拍落。但树枝如暴雨般连绵不绝，“诸怀”虽勇猛，身上还是渐渐被划出一道道伤痕，鲜血淋漓。
望舒也在此刻显化身形，她身姿婀娜，手中凝聚出一把由树木之力构成的长剑，剑身缠绕着翠绿的光芒。望舒娇喝一声，如同一道绿色的幻影冲向世界树，手中长剑挥舞，带起一片片绿色的光刃，斩向世界树的枝干。
世界树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它剧烈地抖动身躯，树干上张开无数巨大的树洞，从中喷出一股股黑色的烟雾。烟雾所到之处，空间都被腐蚀得扭曲变形。冰夷挥动冰翼，扇出一道道冰风，试图吹散这些毒雾，但毒雾却如附骨之疽，难以驱散。
“瑶”剑化形为一个灵动的小女孩，她手持“瑶”剑，身形如电般穿梭在毒雾之中，法则切割之力不断闪烁，将靠近方痕等人的毒雾切割成虚无。然而，毒雾实在太过浓密，“瑶”剑小女孩的身影在毒雾中显得有些吃力。
方痕深知不能一味防守，瞅准时机，再次挥动神剑“瑶”，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如疾风骤雨般朝着世界树攻去。世界树挥动枝干抵挡，枝干与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神墓空间都随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世界树突然张开一个巨大的绿色光口，一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绿色光柱朝着方痕喷射而出。这道光柱速度极快，且威力惊人，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扭曲。
方痕脸色微变，立刻祭出法宝“万古莲”。“万古莲”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莲瓣迅速展开，形成一个金色的护盾，将方痕、“灵儿”、冰夷、望舒和“诸怀”护在其中。绿色光柱撞击在金色护盾上，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和巨大的冲击力。“万古莲”的莲瓣在冲击下微微颤抖，神墓空间也因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剧烈摇晃，空间裂缝如同蜘蛛网般四处蔓延。
在如此激烈的对抗中，“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剑身开始出现裂痕。尽管方痕不断注入力量，试图维持“瑶”的完整，但最终“瑶”还是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掉。“瑶”剑小女孩发出一声悲鸣，身形渐渐消散，只留下那把断掉的黑色短剑。方痕看着断掉的神剑“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但他的眼神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此时，“诸怀”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一声悲壮的嘶吼后，轰然倒下，化作巨大的四角骸骨。冰夷也受到了重创，它的一只冰翼被世界树的枝干打断，身上布满了伤痕，无力地坠落在地。
“灵儿”也受了重伤，它的麒麟角在一次抵挡攻击中被撞断，麒麟净化之力也随之减弱。望舒手中的树木长剑被世界树的毒雾腐蚀得不成样子，她自身也被毒雾侵入，脸色苍白如纸。
“万古莲”在抵挡了数次强大攻击后，金色莲瓣开始破碎，一片片掉落。方痕深知局势危急，他咬咬牙，收起破碎的“万古莲”，手持断掉的神剑“瑶”，继续与世界树周旋。
世界树似乎察觉到方痕这边力量渐弱，攻势愈发猛烈。它那粗壮的枝干如同一根根巨大的山石，带着呼啸的风声，不断地朝着方痕砸去。方痕身形狼狈，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显得左支右绌。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次躲避都显得极为勉强，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击中。手中那把断掉的神剑“瑶”，只能偶尔挥出几道黯淡的剑气，却都被世界树轻易地挡下。
方痕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灵儿”虽然仍守在他身旁，但受伤的麒麟也只能发出虚弱的咆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世界树见状，发出一阵得意的咆哮，它的攻击更加肆无忌惮，仿佛认定方痕已无力回天。
然而，在这看似绝境的局面下，方痕的手悄然伸进怀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岌岌可危的模样。每一次躲避攻击时，他都在暗暗积蓄力量，那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却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终于，方痕瞅准一个机会，他猛地将鸿蒙珠高高举起，集中所有力量，朝着世界树发动了致命一击。
方痕手中的鸿蒙珠光芒大盛，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这股力量仿佛来自鸿蒙之初，充满了混沌与秩序的交织，瞬间笼罩了整个神墓空间。世界树这才惊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为时已晚。方痕借助鸿蒙珠的力量，凝聚出一道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力的光柱，朝着世界树射去。这道光柱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重新塑造，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
世界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仓促间将力量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屏障，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光柱与绿色屏障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爆炸。
整个神墓空间都在这场爆炸中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彻底摧毁。强大的能量冲击如汹涌的海浪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化为齑粉。世界树的绿色屏障在光柱的冲击下，逐渐出现裂痕，最终“轰”的一声破碎。
世界树被光柱直直地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它的身体开始迅速崩解，庞大的枝干纷纷断裂，树冠也在光芒中化为灰烬。尽管世界树拼尽全力抵抗，但在鸿蒙珠的强大力量攻击下，一切都是徒劳。
冰夷在这场爆炸中，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冲击得支离破碎，化作无数冰屑飘散在空中。望舒也没能抵挡这股力量，她的身形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丝残魂融入了神墓的土地之中。“灵儿”发出最后一声虚弱的咆哮，随着世界树的毁灭，它也闭上了双眼，身形缓缓消失。
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里的时间与外面不对等，这里的一年等于外面不到两个时辰。
这就是当年九玄天女留下最宝贵的遗产，也是对抗世界树最大的利器。
“不，不可能，你竟然拥有了鸿蒙珠，你怎么可能拥有鸿蒙珠的？”世界树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猜？”方痕神色冷峻，身上气息澎湃。
鸿蒙珠，大道级至宝，诞生于鸿蒙之中，其内自含一鸿蒙世界，拥有五十重禁制。
事实上严格来说，方痕之前得到的那个金色的蛋，也不是真正的神墓，那只是他用来孵化神墓的容器罢了。但方痕一开始是不知道的，直到在忘忧谷的宫殿内和另一个自己相遇时，一个不知名的许久被忘记的灰黑色结晶突然出现在金蛋之中。
那是当年他在东胡城击杀一个巨怪时脑子里掉出来的东西，当时连戒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就是神墓的种子，也是排名第一的人造神器“灵道珠”，当年百炼宗水宗主被暗杀之后就失踪隐藏起来。此时灵道珠已与神墓完全融合一起，正式归位，成为鸿蒙至宝——鸿蒙珠。
唯一一个超越了所有先天级神器与混沌神器的大道级至宝。何谓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遁其一，鸿蒙珠作为大道之灵，为众生求一线生机，得此珠者可逆天而行，重整天道！
“你杀了我，金婷也会死！”世界树的身体支离破碎，她强撑着想要把身体重新恢复过来，但她根本做不到。
她只能以支离破碎的样子面对方痕。
方痕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身体其实已经毁掉三次，哪怕是可以滴血再生的金刚不坏身最高境界，也无法在与天道的战斗之中坚持下去，现在他的身体是由黑与白的源火构成的。
他的脚边有一把断掉的黑色短剑，剑身虽断，但仍散发着凛冽的寒意；有一根断掉的麒麟角，麒麟角上还残留着麒麟之力；有一头巨大的四角骸骨，那是诸怀的遗骨；还有几颗碎掉的金色莲瓣，两截断掉的白色长枪。
他胜了，但付出太多的代价了。
“我知道，但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手下留情？”方痕走到了世界树的头颅面前，俯视着对方，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该死，当初发现你是一个自私无情的人时，我还以为你是最适合的目标，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当初就应该趁着还有力量时把你换掉才对！”世界树愤怒地扭曲着面孔，她高声咒骂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因为还有其他女人，所以根本不在乎金婷吧？没用的，五行之灵会杀了你的女人，一个不留，哈哈哈，你就算活下来，也会失去一切。”世界树疯狂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怨毒。
“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我已经彻底粉碎了，你记不起任何事情，你也无法找到任何熟悉的东西，而在这个世界，你所有珍视之人全都会死，就算我死了，你也只能在悔恨之中孤寂到永远！”
方痕蹲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说了，你真的不了解我，更不了解人性，但很奇怪的是，你居然把人性之中所有负面情绪全都染上了，为什么呢？因为另一个我？因为木木？还是因为这天地间那些因你而死的数十亿生灵？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无解的答案啊！不过没关系！”
他说着，燃烧着源火的手按到了世界树的脑袋上：“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诅咒你，我诅咒……”世界树的声音戛然而止。
“诅咒我？呵，正好，我也诅咒我自己，不过……我无所谓！”
一道光融入方痕的眉心之中，他抬起头，看着正寸寸崩解的神墓，在那越来越模糊的视界中，他隐隐看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姿。
她在对他笑。她也在对他笑，只是泪如雨。
腐化巨树前，局势也到了关键时刻。
腐化巨树倒下了，在世界树死亡的一刻祂也死了。因为祂早就和世界树融合在一起了，在没有吸收世界之心的情况下，祂与世界树谁也杀不死谁，在没有吸收世界之心前，任何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死去。
战争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失去了根源的五行之灵瞬间崩散，整个世界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天崩地裂，大地如破碎的镜子般裂开，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混战之中的人茫然地停了下来，然后看着与自己战斗的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动作。
除了真人境及以上实力者，所有人都在最后疯狂了，在错乱的天道法则的影响下，他们无差别地攻击着周围所有目标，在这场末日战争最后的狂欢之中，肆意地发泄着他们的疯狂。喊杀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
有多少人倒下？
有多少人幸存？
凌筱伏在柳飘絮身上，她的轮椅早就破碎，战魂也在之前战死，一道长长的伤痕从她的胸口一直到小腹，那一击差一点把她一分为二，是古尘救下了她。
一片火焰守护在柳飘絮的身边，那是仙奴儿最后留下的东西。
凌筱转头看去，熟悉的身影根本没有留下多少。
柳师姐和水师姐不在了。
云岚姑姑不在了。
师尊不在了。
太多的人都不在了。
尸骨都没有留下。
这场战争结束了，但这是赢了，还是输了？
黑与白的火焰出现在凌筱的视线之中，方痕以火焰之躯的方式出现了。
“结束了，世界也毁灭了！”。
他随手一抓，将仙奴儿剩下的那一点灵火抓到手中。
凌筱呆呆地看着方痕，一时之间连眼泪也无法流下。
柳飘絮撇撇嘴：“姐夫，我们还剩下什么？”
“你们相信我吗？”方痕伸出手。
柳飘絮和凌筱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那么跟我来吧，我们以另一种方式开始！”方痕身上的火焰散去，一个完美的人类之躯出现在两女眼前。
神龙与魔象出现在他的身后，神龙盘旋飞舞，身上鳞片闪烁着五彩光芒；魔象如山岳般屹立，身上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一道通天的大门出现在神龙与魔象之间，大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天地的奥秘。
“来吧！”方痕拉起了两女的手。
柳飘絮和凌筱再一次点头，跟着方痕进向了那道通天之门。
茫然的人群也受到了指引，走向那道大门。
“夫君，大家，都回不来了吗？”柳飘絮眼中闪烁着泪花。
“我这么自私的人，你觉得我会让他们就这样离我而去？开什么玩笑！”方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真的？姐夫你可以把大家变回来？”
“不能！”
“姐夫，你骗我！”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能不能把大家变回来？你不是已经和天道一样厉害了吗？世界树能办到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办到？”凌筱一脸疑惑。
“这个嘛，要保密，保密懂吗？”方痕眨眨眼。
“哼，小气！”凌筱哼了一声。
光芒的大门缓缓关闭。
随后，整个世界分崩离析，再也没有任何一点残留。
然而，总会有一些留下来，那或许会成为一段新的故事。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昌，心得一以静，神得一以灵……”
鸿蒙之中一道幽远的声音传来，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