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捐!这事儿没得含糊!(1 / 1)
白晚晚淡淡说道:
“本官是一县之主,掌着这方印信,若没实打实的法子,犯得着拿官声赌?
更何况本官还是大郡主。”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些:
“你们只知商贾之子不得入仕,却不知律法里还有异籍继嗣的旧例。
早年北边有个盐商,就是让族中旁支无子的远房叔伯出面,把儿子过继过去。
过继文书经官府盖印,入了旁支的农籍或匠籍,便不算商籍子弟了。”
她扫过众人:
“你们也一样族里总有旁支清寒、无子嗣的,挑个品行端正的子弟,走正规过继流程,把户籍改了。
往后他入县学、考科举,只认户籍上的出身,谁会追着他亲爹是粮商还是布商?”
这话一出,厅里鸦雀无声。有个老富商猛地抬头:“这……这法子真行?官府能认?”
白晚晚挑眉:
“怎么不认?过继是宗族大事,只要文书合规、手续齐全,县衙户籍房就得改册。
本官这儿就能批,你们捐粮捐布救了灾,我帮你们走这合规的路子。
既不违律,又解了你们的心头结,这可不是画饼,是实打实的路。
至于你们走不走就是你们的事了。”
有位富商一咬牙一跺脚道:“捐!这事儿没得含糊!
我捐两百石糙米,再加五千两银子,不够我再添!”
开钱庄的胖掌柜本还端着架子,此刻也坐不住了,直起身道:“李老板敞亮!我捐一万两银子,再让账房腾些五千两现银出来,供县衙周转!”
做丝绸生意的王老板跟着道:“我库房里五十匹棉布、二十匹粗麻布全捐,再出三千两!”
众人回头一看,是做漕运粮生意的周老板,他平时常住码头,今日竟也赶来了。
周老板扫了眼桌上的捐册,没等旁人开口,直接沉声道:“我捐一万两白银,再加五百石精米、三百石糙米。”
厅里瞬间沉默了。
没等众人缓过神,角落里忽然有人冷笑一声。
是做粮栈生意的赵老板,他向来爱和周老板较劲:“周兄倒是大方,只是这灾年救急,多一点是一点。”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我捐一万两千两白银,六百石精米,四百石糙米。
另外,我库房里还有二十车干菜,一并拉到灾民棚里去!”
这下连白晚晚都挑了挑眉,周老板脸涨得通红,攥着拳头道:“我再加两百石豆子!”
赵老板立刻接话:“我再添三百石豆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较上了劲,捐的数目越报越高。
其余富商看着这阵仗,有的咋舌,有的悄悄把自己报的数目又往上提了提。
等最后一个老板报完数目,知微伏在案上扒拉着算盘,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道:
“小姐,七十三位老板,粮食统共是一万一千八百石,其中精米两千一百石,糙米六千五百石,粟米两千二百石,还有麦仁九百石。
豆子也凑了一千二百石,干菜三十车,粗面、玉米面加起来五十担!”
她咽了口唾沫,接着报:
“棉布三百八十匹,粗麻布两百二十匹,过冬的绒布都有十七匹。
银子总共是八万三千两,还有人捐了二十车木炭、十担药材!”
白晚晚点点头,指尖轻轻点着桌沿道:“这已是雪中送炭,够撑足一个月,有这一个月缓冲,就够我们做许多事了。”
她抬眼看向一旁候着的县吏,声音脆却利落:
“眼下刚入秋,天凉不燥,正是赶种的好时候。
你即刻去清点县里的公田、荒地,还有受灾后没塌的院子,凡能下种的地方都记下来。”
她掰着小手算:
“菜得先种上,萝卜、白菜、菠菜这些速生的。
撒了种半个月就能收嫩叶,够百姓掺着粥吃,解解饥荒。
修棚屋、补粮仓的事也不能停,白天让男丁去修房,傍晚就组织妇孺去翻地、撒种,人歇地不歇。”
她顿了顿,继续道:
“这一个月就是跟时间抢收成,先把眼前的菜和秋粮种下去。
撑过这阵,后面的事咱们再慢慢盘算,总能让百姓熬过这灾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些富商现在愿意出钱出力,那是因为有利可图,可之后再想问他们开口要粮食,怕是千难万难。
白晚晚让人帮这些富商家里的子弟改户籍了,而且也答应把这些富商的孩子举荐到汴京城有名的学院去。
古代跟现代也没什么大区别,都是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
不过这些富商手里的资源还是挺恐怖的。
那些富商回去之后,自然要好好谋划一番,可第二天一大早,白晚晚就收到个坏消息。
她的粮食被秦彪的手下截胡了。
那些富商天不亮就过来了:
“县太爷,我们的粮食都准备好了,可被官兵围住了。
然后喝令我们把粮食送到他们军队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有些富商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当兵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这里明明就不是他们的地盘,这下咱们可怎么办?”
“我家里能拿出来的粮食都拿出来了,嗐!县太爷,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白晚晚淡淡一笑道:
“这秦彪可真够厉害的,居然敢劫我的粮食,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没什么事情你们先回去吧!
还有你们把银子交一交,答应你们的事情都作数的。”
这些富商这才交头接耳的走了,桃夭握着手里的剑道:“我去直接扎死那个姓秦的,他到底想做什么?不打算给咱们留活路了是吗?”
妙禾气得眼眶通红:“可不是嘛?简直欺人太甚,咱们现在就夜闯军营,杀死那个狗贼。”
白晚晚无奈地看着她们道:
“你们两个这么激动干什么?遇到事情要淡定,这不是好事吗?
你忘了咱们是专业干什么的吗?”
知微腼腆一笑道:“咱们最擅长的就是打劫,若论这一行,谁能比得过咱们呀?”
白晚晚淡淡一笑道:
“原本我的想法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要是有些人非得上赶着,那我也不会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