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蛮荒鲁泱(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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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老妇后,梁煜却异常镇静。

伶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人,刚刚大娘说,还有五日了,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时候找她要一个真相了。”梁煜淡言,眉目间却流露着俯瞰众生的孤冷气质。

“可是,她不会认的。”伶韫隐隐担忧。

“我也没想过让她认,只是鹧的身世,这几日我总发觉哪里不对,直到今日,我才想明白。是阿鹧,也许她早就告诉老妇,说我们知道她在装疯卖傻,所以老妇一点不会担心阿鹧与我们待久会不小心暴露,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大人,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伶韫揉了揉太阳穴,近日来,她都快被母后的事还有这鲁泱的事,搞得疯掉。

“走吧。”

“那大人,你觉得那个安太监,到底是何许人也?”

“敢肯定的是,那个人与阿鹧甚至阿鹧的娘亲一定有关系,不然那母女二人不会冒着风险去拜祭。”

“两位不用再猜了,有何事来问我不就行了。”老妇从外面进来,刚好听见几人在议论。

接着朝外面喊道:“阿鹧,你也过来吧。”

老妇面不红耳不赤,丝毫没有紧张情绪。

待阿鹧怯怯诺诺地进来,她唤人坐到一旁。

“各位,想问什么不必拐弯抹角。”老妇一脸坦然,心平气和地道。

“好,既然大娘开口了,那我也就明说了,我怀胎六月,如何生下一个健康的婴儿?听人说,大娘伱有特制的药?”梁煜的话语里锋芒毕露。

老妇毫不避讳:“假的,正常人都知道,六个月是生不下的,根本没有什么特制的药,我这种伎俩,只能骗骗他们这些愚昧的人罢了。不过,阿鹧确确实实,是我怀胎九个多月生下的。”

“你隐瞒阿鹧出生时日的真正原因,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保护一个人?那个人想必是阿鹧的亲生爹爹吧?”

老妇露出几分薄凉的笑:“大人不愧是大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他们还以为我是宫里有身份的人,却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奴婢,呵,我何德何能给公主殿下接生?不过,只是侍奉过当今的太后娘娘罢了。幸得娘娘相助,让我逃过一死。来到鲁泱的我,不过是一个待罪之身,至于阿鹧,是我来这之前,结实了我的相公,与他生下的。”

“听说你的相公染了寒疾?我很好奇,你明知自家相公时日无多,为何不贴身照料,而是拖着身孕来到鲁泱?”

梁煜的话,步步紧逼,让老妇一时难以接招。

她磕磕绊绊地说着,连声音都不自信地颤抖:“我……我只是来鲁泱为他求药。”

“是吗?”

“当然。”老妇硬气地答道。

“那我怎么听别人说,多年来,也不见你们去拜祭过?莫不是你同亡夫已经生分到这地步了?

老妇一时嘴快抢言道:“谁说我们没有去拜祭过?!”

话出,老妇忙闭嘴。

阿鹧听不下去梁煜如此逼问,将老妇拦在怀中,对梁煜怒言:“我娘亲做错了什么,竟让你们如此逼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让我装疯卖傻,只不过是不想让我被献祭,谎说了我的出生年日,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我的爹爹,他是一个好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黑白不分,乱说一通!还有,你们说说,娘亲她何错之有?”

见阿鹧情绪如此波动,伶韫耐心地安抚:“阿鹧,我们只是想求一个真相,仅仅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诅咒与复仇,让那么多的少女无辜丧命,这还有天理吗!”

“我懂你们的意思,我正是因为不愿看见这种场面,才会将我装疯的事实告诉你们。”

“好,阿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爹爹,到底是谁?”

阿鹧愣了一下,慌张地看着怀里泪眼模糊的老妇。

“那是我娘的伤心事,还望你们不要再揭我娘的伤疤。”阿鹧请求道。

“好,那我就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娘亲与爹爹的相识,是在她出宫后吗?”

阿鹧红着眼眶驳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娘在宫中又怎会认识我爹爹?”

老妇拽住阿鹧:“够了,你们,我都告诉你们了,离献祭还有不到三日,到时候,还望各位速速离开。阿鹧,我们走。”

母女俩哭着离开,让在场的人如坐针毡。

伶韫更是自责不已:“大人,你说我们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若她们是害得不计其数的少女葬身火海的罪魁凶手,你还会觉得我们做的过分吗?”

“可我听着,她们不是穷凶恶极的人,会不会我们搞错了?”

“刚刚无论我怎么问,她们都不肯说出阿鹧的亲生爹爹是谁,你想,若他真是个普通人,有何不能说?为什么宁肯被我们怀疑,也闭口不提那个人的事。”

“所以大人,你打算怎么做?”伶韫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与阿鹧有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想请你,再去验尸。”

伶韫疑问:“验尸?验谁?”

“安太监。”梁煜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眸子里闪过不容置喙的坚定。

“好,听你的。”

刘赢却猜不透二人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堵在二人中间问:“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关那个什么安太监的事?”

羽儿也凑过去巴巴地问:“这个,我也”

伶韫心领神会道:“刘大哥,你们想想,为何阿鹧母女宁愿去拜祭一个被人唾骂的安太监,也不去拜祭亡夫?”

“是,我知道,可这能说明什么?”刘赢还是没能理清话中含义。

羽儿猛拍他的脑门:“你傻啊,肯定是因为那个安太监是她们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去拜祭。”

“大人,你莫不是想验安太监的真实身份?”伶韫俏皮地问。

“知我者,非伶捕快莫属。”梁煜畅怀大笑。

“等等,我们也去。羽儿,快跟上。”

刘赢带着羽儿,跟在身后。

那座墓碑前,异常干净,没有杂草,土也是翻新过的,看样子是常常有人过来打扫。

“刘赢,你不是要跟过来吗?正好,有事做了。”梁煜眼神示意刘赢。

“不会吧?还让我来?”刘赢表情痛苦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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