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蛮荒鲁泱(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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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的脸色变得沉重:“你是说,安太监是刘大娘的相公?这还是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直接告诉我们就行啊,为何还要编造说他是宫内的人?我还是想不通?”

梁煜接着解释:“当时所有人都对安太监有敌意,说他玷污妇女,没有谁愿意与他有纠葛的,而刘大娘或许只是为了保护阿鹧,才不得以撒了慌,将自己与他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她从宫内出来时拿的牙牌正好派上用场,既可以让她顺利出宫,还能为她的相公谋一个身份,她何乐而不为。毕竟传出去的话,宦官总比阉人要好。”

族长频频点头:“原来是这样。可这和下毒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记得,你曾说过诅咒一事吗?”梁煜娓娓道来,“伱说当时安太监的名声并不好,所以在死后,你应村民的要求,在安太监死后将其鞭尸,你觉得,他的夫人刘大娘,会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吗?还有安太监死前,曾立下的诅咒,男的活不过而立之年,女的最后身首异处。夫婿的死,给刘大娘的心里埋下罪恶的种子,而你的女儿,就成了她的第一个目标,她先是给你的女儿下毒,令她痴傻,让村民误以为是诅咒应验,紧接着,再买通江湖术士,抓住村民怕死胆小的弱点,向你们编一套少女献祭可以消除劫难的谎言,然后,再让阿鹧装哑巴,逃过献祭,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复仇。”

族长震惊之余更是满腔怒火爆发,他悔恨地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怪不得刚刚拦着你们不让刨坟,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她的阴谋诡计呢!我现在就带人,将她抓回来,交由村民处置。”

族长作势朝屋外喊人,被梁煜挡下来。

“族长,刚刚那些,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还有疯大娘的死,我还没有查到谁是凶手,现在贸然抓人,只会激怒村民。”

族长神情严肃道:“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引蛇出洞。”梁煜云淡风轻道。

“这是何意?”

“既然族长已经知道,少女献祭不过是一个幌子,想必往后这个荒唐的仪式也可以消失了,不过,三日后的献祭,还得族长配合我们演一场戏,若换作旁人,是不会去救人的,可刘大娘不一样,她明知道少女献祭是假的,所以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且看吧,三日后,她拼死也会去救人。”

“可这能说明什么?”族长听得稀里糊涂,止不住又问。

“我问你,你觉得刘大娘若去救人,她该用什么理由,一定会救下人呢?”

“那还用想,肯定是说什么诅咒啊,全是假的呗。”

梁煜赞许点头:“正是,到时不用我们说,她自己也会招的。所以,我们只需要静候三日。到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伶韫被梁煜的智慧折服,莞尔一笑道:“原来诅咒是假,复仇才是真。”

族长默许,又询问二人:“我答应村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你看这……”

梁煜的目光里流露出桀骜不驯,他绅士地开口:“族长秉公处理就好。”

族长犹豫地问:“难不成真让我今日将你们赶走?可三日后的献祭怎么办?可若不赶你们走,定会引起民愤。我要怎么做?”

伶韫毫不紧张,这一路她早就将梁煜的坦然学到了骨髓里,只听见她说淡定从容道:“族长无需担忧,我们今日会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离开鲁泱,不会令您作难,不过三日后,献祭仪式开始,众人都聚在一起,到时我们再偷偷回来就好。”

众人商议好,族长送二人出去。

离开后,伶韫还觉得此事有诸多疑点,其实她知道,梁煜有些话,并没有对族长全说出来。

她故作轻松,深吸了一口气:“大人,刘大娘的家我们是去不了,那我们去哪?”

梁煜反笑:“谁说刘大娘的家我们去不了?”

伶韫一眼警惕地看着梁煜:“大人,我发现你越来越深藏不露了。”

梁煜嘴唇上扬:“本官不过是深藏功与名罢了。”

“好了大人,别卖关子了,从刚刚我就发现,你好像对族长有所保留,在他跟前一直说刘大娘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梁煜保留神秘感:“三日后,你便知道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去哪里?”伶韫耍赖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况且刘赢和羽儿还在刘大娘那里。”

两人赶回刘大娘的土屋里,才发现她一直卧榻不起,而刘赢和羽儿正在一旁守着。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四人的目光都落在脸色苍白的妇人身上。

见塌上的人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梁煜关切地询问:“她怎么样了?”

刘赢无奈地摇头:“诺,从阿鹧被带走后,就成了这般模样,滴水未进。”

梁煜像是看穿一切,只听他突然提高嗓门,对着榻上的人说道:“对了刘赢,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就是阿鹧姑娘,族长仁慈,并没有将她囚禁,而是将她养在另外的土屋里,好喝好喝地供着,族长还说啊,如果刘大娘能醒来,就准许她前去送别阿鹧,不过真是可惜了,看刘大娘一病不起的样子,我也只好回了去。”

榻上的妇人前一秒还在装昏迷,下一秒就弹坐起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差点晕过去。

妇人疯了般地爬下塌,扒着梁煜的裤腿哭道:“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族长真的让我去见阿鹧吗?”

梁煜却将妇人的手轻轻推开,眼里是他都没发觉的柔情:“先起来吧。”

伶韫和羽儿合力,将妇人扶至榻上。

妇人捂住胸口,一声声的哭嚎声仿佛要将众人的心震碎。

“求求你们,阿鹧她不能被献祭啊。”

梁煜却反问了一句令在场人都懵圈的话:“阿鹧不能被献祭,所以那些村民的女儿就活该去陪葬?”

老妇的哭泣声戛然而止,眼神复杂多变,心虚地问:“你这是何意?”

“我什么意思,刚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的阿鹧不能死,所以那些花季少女就该被火活活烧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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