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剜心传说(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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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跛脚书生的死,我还没有查出来,不过,都是被剜心而死,这其中定是有一丝一缕的牵连。”梁煜说完,既惭愧,也对自己有些许的失望。

伶韫询问泣涕涟涟的妇人:“你可还记得,那些日子,谁与你的相公走得最近?”

妇人将眼泪擦拭到袖口,止不住地哭泣:“我也不知怎的,我家相公贿赂那个杨考官的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我相公成了众矢之的,谁见了都对他非打即骂,相公他其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幸有一位挚友疏导,相公他的心情才稍微舒畅一点。”

梁煜捕捉到关键二字,眉头一皱,随即开口问:“挚友?又是哪位?”

妇人实话实说,娓娓道来:“他啊,与我家相公是一同长大的好友,两人平日里关系也好,虽有门第悬殊,但他俩人志趣相投,也算聊得来,在相公死后,他也时常接济我。而且,他从头到尾,都不曾议论相公半句不是。若说相公与谁走得近,怕是只有他了。”

“你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妇人还未开口,只见一位穿着罗绮,略显富贵的男人手提五花肉走进来。

男人面色红润,毫无纨绔公子爷的架势,看那着装,非富即贵。

男人虽生的俊俏,一双腿却美中不足,走起路来,略微一瘸一拐,看着还有些滑稽。

他将妇人拉至一旁,小声怪罪:“不是告诉过伱吗?不要将陌生人带进来,他们是谁?赶紧让他们走。”

男子的语气有些冷淡,更不去多看梁煜等人一眼。

妇人出声,为四人说话:“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可以调查相公去年的真正死因。”

男人怪罪,口吻冷傲道:“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真是糊涂,赶紧轰他们走!”

刘赢听不下去,暴脾气上来,指着男人吼道:“你当你是这屋子的主人啊,想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今日小爷还就告诉你,我哪里都不去,就待在这里了。”

刘赢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像在撒泼。

梁煜只好站前化解误会:“刚刚我这位朋友出言不逊,我替他向二位道歉,还望公子,海涵。”

男人的怒气消了一半,依旧冰冷道:“几位再不离开,我便去告官。”

“公子莫急,我们四人没有别的意思,今日登门拜访,只是为了查一件事情,就是秦俊的真正死因,不瞒你说,就算你将我们告到官府,县令也不会抓我们,毕竟我们来这里,是经过县令大人点头的。”

男人狐疑地问:“你们是捕快?”

梁煜嘴角上扬:“算是吧。现在,你还要赶我们走吗?”

简单几句话,就令男人嚣张气焰全无。

普天之下,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仅仅用言语,就能令对方颤栗的,整个大乾,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

男人将五花肉递给妇人,唤她进灶房做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二人的关系,并不一般,只不过众人都未点破。

男人不情愿地将四人留下来。

他苦着脸问:“四位既然是官府的人,有何想问就赶紧问吧,问完就请离开吧。”

梁煜看向灶房忙碌的妇人,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询问道:“你们二人相处的,好像还不错。不知道的人,只当你们是寻常夫妻呢。”

男子没有接话,而是平淡地问:“不知这与案子有关系吗?”

“好奇罢了,不过,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姓杨。”

“好,杨兄,听妇人说,秦俊生前,你与他的关系最好?”

“是,当时他急需银两周转,还是我借给他的。”男人的语气柔和又自然,听不出任何破绽。

“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们两位家世悬殊,不知是怎样成为莫逆之交的呢?”

男人瞪了梁煜一眼,对他刚刚的话略有不满,他漠言:“听公子这话,莫非是瞧不起秦兄,还是瞧不起我?”

梁煜不慌不忙地解释:“杨兄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富贵也好,贫贱也好,都是平等的,在我梁煜这里,绝不存在什么门第之见。”

“我与秦兄的相遇,也是一次意外,说到底,还是他救了我,当时我失足跌落悬崖,是秦兄相救,我才活了下来,不过也因此,瘸了一条腿。后来,我知他家境困难,便一直帮助他夫妻二人,谁知道,我本想着等他科举,同他一块进京,谁知道,他竟死在了前一夜。”

“秦俊死的那一夜,是你将他唤到客栈的?”

梁煜的夺命一问,令男子迟疑,一时定在原地。

“你怎会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问你,为何要在科举前一夜,唤他离开?当夜,你对他究竟做了什么?”梁煜的话里,皆是对男子的质疑。

“我不过是唤他一同商量科举的行程而已,更何况,当夜他并没有准时来赴约,后来没等到他,我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嫂夫人才告诉我说,他去了客栈,等我再去后,就发现他已经死了。”男人急忙解释。

“你可有人证?”

“人证?不信的话,你去问客栈的老板,就会知道我当时去过客栈两次,而且秦兄死的时候,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梁煜瘸讽刺道:“去年之事,过去太久,谁又能知道客栈老板是否还记得,所以,你的话,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照现在掌握的证据,你是同秦俊最后有联系的人。而且,你最大的疑点就是,不过是商量进京的事宜,又非什么重要的事,为何不能在家兄说,而要避着妇人,跑去客栈呢?”

梁煜的推测,清晰明了,逻辑分明,更是将男人问傻。

男人的脸上却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他只是轻描淡写道:“去年县令大人已找过我作了口供,不信你们回去,翻翻卷宗,我的的确确是有不在场证明,客栈住着的书生可以作证,嫂夫人可以作证,若想抓我,你得拿出证据来,以理服人,而不是由着你的红口白牙在这里乱咬人!”

男子的话急,满是对梁煜的鄙视和挖苦,伶韫听着,气上心头。

可她还是保持冷静,不失端庄和优雅地骂了回去。

“这位秦公子,是不是红口白牙乱说,我们大人会做出判断,拿出证据。”接着她又看向梁煜,含情脉脉:“您说是不是,四品提刑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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